孟有才刚收到婴孩的时候,心情难免是激动的,他好生将婴孩喂养着,还特意请了一个保姆带着他。
一个月后,他从老家寻到了一根孟晋留下的头发,然后带着婴孩的头发去医院里做亲子鉴定,鉴定结果,医生很肯定地告诉他此婴孩绝对是他的孙子。
当亲眼看到结果那一霎那,孟有才这才真正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儿子去世了,居然还留下了一个孙子,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孙子,我还有个孙子!”
从这一天起,孟有才发誓一定要好好培养这个孙子。便从这孩子三岁的时候,就开始教他各种各样的知识,尽管三岁的孩子还太小,但他依然乐此不疲,学一遍不会的,那就教第二遍,第二遍不会的,那就教第三遍。
到孩子四岁的时候,孟有才这才给他起了个名字,单名一个“缺”字。
在这孩子四岁以前,孟有才总想着或许有一天他的妈妈会来找他,如果他妈妈真来找他了,那么就由他妈妈给他起个名字。
但遗憾的是,孩子长到四岁,他的妈妈也从未出现过。就好像淘宝上的卖家一样,发货之后,就啥也不管了。不管你给好评抑或差评,卖家就是不闻不问。
这让孟有才很失望,怎么他的妈妈竟是这样?把孩子扔下,管都不管?
失望归失望,孩子终归是要起个名字的。
孟有才便为他取了“孟缺”这个名字,缺字之意,意在多方面。这小子一出生就什么都缺,比正常的孩子可怜多了。以“缺”为名,希望长大之后,他的各方面都不缺。
四岁时,刚刚会蹦会跳的小孟缺就被孟有才从小朋友堆里把他拉到一边,开始教他基础的拳脚功夫。
五岁时,就开始教他各种的泡妞功夫。
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学前班大班小班的,只有那种一年制的幼儿园,读完毕业就开始上小学的那一种。
到学校第一天,小孟缺就趴在桌子上,一直盯着美丽的年轻女老师那丰满而白嫩的衣领口,还奶声奶气地问爷爷:“爷爷,你说老师的规模是不是C罩啊?”
那是报名的时候,当着很多人的面。孟有才老脸通红,讪讪一笑,直接敲了小孟缺一个榔头,道:“胡说八道,你给我正经点。”
小孟缺大感委屈,这些知识明明是爷爷教的,要说不正经,那也是爷爷的责任。
五岁那年,刚刚接触泡妞技巧。小孟缺很好奇,也很有表演欲。在他脑袋被敲了之后,看起来要哭的时候,女幼师走了过来,蹲在他的身边,一直柔声安慰他。
然后他呢?
他则很不客气地往女幼师的怀里钻,之后还像个大人一样,问女幼师:“美女姐姐,你电话号码是多少啊,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在场的有很多孩子的家长,听到这话,都大笑了起来。孟有才老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那一刻开始,他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带这兔崽子去学校了。
由于第一天小孟缺“异常可爱”的表现,在学校里,特别地受老师关注。他很活泼,也善于团结同学。
只不过有一点不好的就是,班里的小女同学,几乎都被他非礼过,虽然都是心甘情愿的。
小孟缺小小年纪,很有心计,他会经常买一书包糖去学校,然后就跟小女同学说:“给我亲一下,就给你一颗糖吃。”
小孩子家家,那时候也什么都不懂,经不起诱惑的小女生,便都遭了小孟缺的毒手。
第一个学期还没结束,无论是自己班的,还是隔壁班的,只要是漂亮的女生,基本上初吻都是被他夺走了。
六岁时,上小学了。
上了小学的小孟缺,好像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大人,从一年级开始,身上就开始有一种与年龄很不相符的深沉、老练,虽然都是装出来的。因为爷爷说过,男人最好是要稳重,不得轻佻浮躁。
整个小学,小孟缺桃花运泛滥,不止是本班,就连隔壁班的小女生,但凡长得漂亮的,都被他骚扰过。
这让很多家长都来学校反应过情况。而从那个时候开始,小孟缺就开始进入了转学生涯。
虽然他很不想转学,但是受到各方压力,他必须得转。即便他跟那些被他骚扰过的女生道歉,也没用。到底是小学的小女生啊,跟幼儿园的没法比,小学的小女生,用糖根本就收买不了。
这让小孟缺失落了好一段时间,那时候爷爷总笑他“学艺不精”。
转来转几,小学六年飞快地就过去了。
初中后,这是孟缺比较忙碌的三年。
这三年里,爷爷教他的东西更多了,除了格斗的技巧之外,泡妞技巧亦要升级,同时还要学开车。
学开车的时候,不是爷爷亲自教的,而是让一位省内名将来教他的。那位名将是一位专业级的赛车手,曾发明过“魔鬼漂移法”以及“模拟驾驶法”。
此人性格很是孤僻,一般是不近生人的。孟有才当年于他有恩,他这才答应教小孟缺。
而小孟缺在某些方面也的确很有天赋,这也让他变得很乐意。教完了他基本的开车要领之后,还把自己的看家本领传授给了他。
当初中完毕,上高中后,孟缺在同辈人当中愈发显得成熟。
也是这一年,他重新回到了永州市。从一中开始,几乎每年要换至少两个学校。
这一年的下半年,永州市的老家里忽然来了一个老头,他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行李箱子,说是从国外回来的。爷爷看到他,显得很激动,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很奇怪。
“爷爷你认识他?”孟缺当时有这个疑问。
那时,爷爷的解释是,这老头是这家房子的房东,叫明晃。
爷爷对明晃爷爷很客气,但明晃爷爷一直很孤僻,很少说话,即便是跟爷爷孟有才也不是经常能聊得起来。
此人深居简出,是个名副其实的怪人。
孟缺也未太在意他,既然爷爷说是房东,那也没啥好在意的了。
那一年的深秋,孟缺清楚的记得,在小院当中,爷爷和晃爷爷好像也是这么对坐着。茶几上摆着一壶茶,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就是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喝到天黑,各自归房去。
眼下的情景,跟当年那个情景很是相似。
稍微有所不同的是,那个时候是在小院里,而这个时候是在小院的地下密室里。
而那个时候,喝茶的只有爷爷和晃爷爷,现在围在桌边的,共有五人。比起当年,如今明显要热闹的多。
晃爷爷陷入沉思,良久良久,几乎是半晌之后,才幽幽地吐出一口气来,破天荒地和蔼一笑,看着孟有才,道:“孟老头,你又欠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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