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布诺、雷恩的尸体相继被警方发现,永州市两桩命案相继被炒上了风口浪尖。这近些日子以来,永州市出现的人命案子实在是太严重了,事情的恶劣程度甚至都引起了中央的严重关注。
无事不欢的媒体,自然是不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便将此事一炒再炒,炒到永州市人人都感觉到危险好像就在某一天某一时某一分某一秒会降临到自己头上来。一时人心惶惶,众觉自危。
面对这样的一个局面,最开心的人自然就是孟缺了,这些天里他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大波动的突然出现。
神秘队伍中仅剩下的两人——大卫和冰狐,大卫回美国了,英雄联盟情报小弟亲眼目送他上了去美国的飞机。而冰狐,这些天里一直都在文俊贸易公司的附近徘徊着,似乎在寻找着任何可以偷袭钱文俊的机会。
对于大卫,孟缺感觉很有意思。这小子自从见到了“犯钱氏家族者,杀无赦!”这九个大字之后,就像是一只吓破了胆的老鼠,白天他绝对不会轻易出现,只有到了晚上,他才敢稍稍出来活动一下,直到今天凌晨,他撑着酒胆悄然杀到飞机场,逃命也似的溜上了飞机。
对于冰狐,这妹子孟缺挺喜欢的,也不想她孤身犯险,更不想以她的冲动破坏了自己的计划。便令英雄联盟的兄弟假装成钱文俊的手下,整日去文俊贸易公司附近转悠一圈。
这么一来,冰狐便如惊弓之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一直留待安全之地,寻找可趁之机。
一周后,死人风波慢慢的平息了。
这一平息,就好像进入了一个安全过渡期。永州市迎来了从未有过的安静,安静得悄然,安静的可怕。
对于普通市民来说,这种安静固然是好的,他们宁愿这种安静长久的持续下去,不希望再有任何的波动起伏了。而对于孟缺来说,这种安静正是令人心慌担忧的时刻。
安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越安静的前夕,也就代表着暴风雨袭来的时候越疯狂。
“真是好奇冰狐、大卫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一股什么样的势力?他们既不属于慕容氏,也不属于王氏,更不属于我孟氏,到底是何方神圣?”
天,下着蒙蒙细雨,孟缺凭栏而立,望着雾色中的永州市,悠悠叹了一声。
……
美国,洛杉矶。
在一个黑暗而宽阔的地下室里,一个光着上本身的男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他的身上横七竖八的布满了鲜红色的鞭子印。印浅的已成乌青,印深的甚至都流出了鲜血。
他,正是从永州市偷偷潜回美国的大卫。
“哼,一群废物,我养你们四个有何用?”
“啪!”
又是狠狠的一鞭子,大卫背后的黑暗之中,一个浑身漆黑几乎与黑暗融为了一体的人,怒气冲冲地喝了一声,一鞭抽罢,反手又是一鞭。鞭鞭抽打在大卫的身上,其印交错,血流如注。
“说话啊?我养你们四个有何用?”黑暗中的人厉声道。
虽然被打,但是大卫仍不敢对此人有半点的悖逆,即便所承受的痛苦早就已经到达了极限,他仍是紧咬着牙齿坚强地忍耐着。
“对……对不起,师……师傅。”
“哼,我问养你们有何用,并不是要听你的对不起。”黑暗中的人,又狠狠抽了一鞭子。
“我……我们本……本来任务进行得……很……很顺利的,只……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竟被钱氏家族的人发现了……所……所以才会……才会……”
“所以什么?所以才会连死两人?哼,还记得当初你们去的时候我对你们说了什么?”
“记……记得,师……师傅说要我们谨……谨慎,不得贸然行动,然后还……还要注意隐藏行……行踪……”
“哼,亏你还记得,那为什么又会被钱氏家族的人发现?”黑暗中的人无情地斥问道。
“不……不知道啊,西南域毕……毕竟是钱氏家族的领域,我……我们大意了。”
“冰狐何在?”
“冰……冰狐她离开我们了,她……她说要独自行动。”大卫哭丧着脸,不提冰狐尚好,一提冰狐,他的心就如被刀割一样。
黑暗中的人慢慢地踱了几步,来到了大卫的对面,瞪着他冷声道:“离开你们了?独自行动?她一个女儿之身,你们居然能放她一个人离开?”
“我……”大卫有苦难言,可怜巴巴地看着师傅,无奈之下,他只有将当日冰狐离开小队时候的所有情况都说了一遍。
其师听了,淡淡地哼了一声,道:“你说有个陌生的男人跟冰狐搭讪过,而且两人聊得很投机?”
“是……是的。”
“蠢材,难道不懂‘宁可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要知道跟冰狐搭讪的男人,极有可能是钱氏家族的人,你们怎可犯这样低级的错误?”黑暗中的人很是生气,浑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当……当时雷恩也……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可是自他一去之后,我……我就再也没见过他。直到后来警察方面在……在湘江里捞上了他的尸体……依我猜想,极有可能雷恩就是死在与冰狐搭讪的那个男人的手上。”大卫小心翼翼地解释着,每一句话都说得很慢,生怕说错了一点点,而引起师傅的不快。
黑暗中的人听了之后,沉默了良久,最终冷冷地一声笑,道:“我明白了,这样一听来完全是明白了。”
大卫莫名其妙,惊愣地看着师傅,奇道:“……明……明白什么了?”
黑暗中的人淡淡地说道:“难道你还没猜出来吗?冰狐之所以会离开你们不跟你们在一起,依我看她并非是独自行动,而是彻底地背叛了你们。”
“这……这不可……可能!”大卫连忙摇头。
黑暗中的人,不屑一顾地将手中鞭子一扔,道:“之前随大队的时候,你们各方面都进行得很顺利,可是当冰燕一等人刚回美国没几天,你们就出了问题,难道你还猜不出其中的门道?”
大卫其实并非愚笨之人,他口齿不便,但脑子还尚能转得过来。听师傅这么一说,他立即猜出了师傅的意思,失声道:“师……师傅您……您是说我们……我们小队里有内奸?”
“正是。”黑暗中的人愤怒地哼了一声,随即按开了一道灯光,顿时黑暗的地下室里明亮了许多。他也慢慢地把罩在脑袋上的黑色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头苍苍白发以及一张布满了刀疤的狰狞的脸。
瞧他年岁,恐怕不下六十。俗话有说“相由心生”,许是此人真是个暴躁凶狠之人,是以一张脸无论从各个角度看来都狰狞可怖至极。
那些横横纵纵的刀疤在他说话的时候,一颤一动的看起来就像是活物一般。
大卫露出了惊骇的表情,一时之间,似乎他也对此有些怀疑。可是稍加思虑,便就想到,自己四人小队,雷恩、布诺已死,那么他二人自然不会是内奸,而自己费尽心机逃回美国,自然也不会是内奸,这样一一排除计算,唯一剩下的可疑人物便就是冰狐了。
他心子一抖,连忙伏在了地上,道:“师……师傅,冰……冰狐她不是内奸,她真的不……不是。”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要替她辩解?她若不是内奸,雷恩、布诺如何会死?她若不是内奸,为何不跟你一起回到美国来?”刀疤老者森言冷语,一句一句说得大卫连半丝底气都没有。
不过,大卫虽然没有底气,但仍然不太相信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会是师傅口中的“内奸”,便尽量替她分析,道:“她……她之所以离开我们,那……那是因为雷恩去杀她朋友的关系,如……如果不是雷恩要杀她的朋友,她……她是不会走的。”
“畜生,愚不可及!”刀疤老者脸色气得一绿,一脚就将大卫踢飞,喝道:“你要弄清楚,到底是雷恩杀她朋友,还是她朋友杀雷恩?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还看不透?”
大卫口吐鲜血,面部淤肿了一大面,勉强地爬了几步,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伏地拜道:“师傅,冰……冰狐她真的不是内奸,我……我相信她。”
刀疤老者瞪他一眼,他们几个都是由老者一手带大,每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老者自然心知肚明。念大卫对冰狐痴心,老者也不再继续罚他,只是悠悠说道:“冰狐此女,一向看起来冷若冰山,可是她到底也只是一个女人。是女人就难以经得起诱惑,特别是感情的诱惑,只要她心门一开,便是极容易被男人趁虚而入。以前她尚可对我忠心,但是现在可就难说了。”
“师傅……你相信我……冰……冰狐她真的不是内奸。”大卫拼命地解释着说道。
刀疤老者冷笑了一声,反问道:“你不相信?便回答我几个问题,你须据实说来。问题一,冰狐其人如何?”
“性格冷淡,但在做事的……时……时候各方面都能做到挺周到的。”大卫据实而说。
“那她对你如何?”刀疤老者面无表情地问道。
“对……对我,冰……很冰冷……”大卫满是羞愧,叹息着答道。
“哼。”刀疤老者冷笑了一声,再问:“那她对雷恩、布诺二人如何?”
大卫不假思索道:“好……好像也一样,都很……很冰冷。”
刀疤老者双手一拍,道:“这不就结了?她对任何人都态度冰冷,连你们几个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都不例外,为何偏偏在永州市的时候有个陌生的男人跟她就能聊得很投机很愉快呢?”
大卫无言辩驳!
刀疤老者深执己念,一手抓起一只瓷瓶子,发力之下,瓷瓶瞬间成了粉末。
忽地,猛一转身,扔了一块东西给大卫,道:“传我命令,此番派‘海魂’带队再去永州市,这次去不但要给我把钱文俊的人头带回来,亦要把冰狐那叛徒的人头给我带回来。听到了没?”
大卫颤抖着接过地上的一面令牌,心里就跟被刀子扎一样,“师……师傅……”
刀疤老者大手一挥,狠狠地指着大卫,喝道:“再敢废话,为师现在就毙了你,快去!”
大卫无奈,只得捧着令牌站了起来,杵在原地立了好久,方才心痛万分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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