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大酒店,此海天非彼海天。是一座新建设的酒店,大概是几个月前海南出了一个什么“海天盛宴”的事,所以,有人跟风舆会,便就建起了这么一座海天大酒店。
只不过相比较上海市骚年会旗下的那家海天大酒店,规模稍逊,却更有地方味道。孟缺刚回来第一天就发现了这个酒店,当时觉得挺有意思,便就记忆犹深,一说到要见面,他想也不想就说出这个地方了。
海天大酒店不在市中心,略偏郊区,环境安谧。听出租车司机说,这家酒店自开业以来就是情人约会、419野合的地方,所以亦有别称,名“炮台”。
起初,孟缺可完全不知道这里是被称作“炮台”的,这么邪恶的尊称,怎么配得上咱们孟哥的潇洒优雅呢?可当听到出租车司机如此说起的时候,他便为自己的选择感到了深深的后悔。
钱雅茹也是永州市本地人,海天大酒店号称“炮台”,她肯定也是知道的。而今次将她约在这里,会不会使她想歪了呢?
“好,到了。”出租车司机笑眯眯地说道,他看孟缺的眼神很是特殊,仿佛是看穿了一切,洞悉一切八卦似的。
孟缺给了钱,无比汗颜地下了车,抬眼望去,海天大酒店沐浴在金色的晨光当中,就像是一个刚刚生下来的鸡蛋。它的外形确如鸡蛋,也许,也正因为它的别致,才使得客似云来。
地方虽处偏远,但拥有“炮台”之名,使得万千鸳鸯趋之若鹜,客流量非但不减少,反而日益增多。
北京时间,早上八点二十。
酒店当中已经有一对对的男女步行而出,他们都是走得匆急,不愿意久在此地逗留。一时间,气氛极端尴尬。孟缺挠了挠后脑勺,愈发感觉到了自己是挑错地方了。
刚想着打电话给钱雅茹商量一下换一个地方,约在这里,确实太尴尬了。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的缘故,号码还未拨出去,钱雅茹居然提前打给了他。
“喂……”
“喂,孟缺,我已经到海天大酒店了,你来了没有?”钱雅茹显得很激动,话声之中,几乎每一个字都有着过分激动的颤抖。
孟缺狂汗了一把,暗想着这女人也太犀利了一点,居然这么快就来了。当下只好硬着头皮,往酒店里走了去。
酒店食宿一体化,一楼有个浪漫典雅的西式餐厅。当初从机场坐车过来的时候,是晚上,孟缺瞄见这里光线柔和,颇有情调,暗以为这里是高雅的地方。所以,才会对之另眼相待。可哪里知道,这里居然是个“炮台”。
进入酒店,四下探索,孟缺终于发现了钱雅茹的所在。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长裙,头发好像是精心烫卷了一样,有着轻微弧度的小波浪,斜边刘海,让她处处都散发着浓郁的御姐味道。
孟缺认出她来,她却果然没认出孟缺。直当孟缺跟她挥手打招呼,她才将惊讶地目光投了过来。
很明显,她吃大惊了,视线当中,那男人根本就不是她以前所认识的男人。除了身高胖瘦没有改变,那张脸也变得太离谱了吧?不过,差别虽然大,人倒还是挺英俊的,就是显得有些太嫩。
当孟缺走近,她双手遮捂着玫瑰红色的唇,吃惊地呐呐问道:“你……你是……孟缺?”
孟缺耸着肩膀,笑了笑,笑容有如初升的阳光,道:“我就说吧,假若见面,你肯定是认不出我的。”
钱雅茹猛吸了一口气,双手捂着嘴巴仍是没有放开,怔怔地看着他,良久良久,道:“你真是孟缺?”
孟缺在她身边坐下,定定地看着她,道:“你说呢?难道你认为不是吗?”
钱雅茹心子猛跳,孟缺离她如此近的距离,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压力一来,面红心跳,这种感觉就像是人生第一次与男人约会,胆怯、期待、兴奋、羞涩、茫然不知所措,那些所有所有应该是小女孩子才会拥有的感觉,却在突然之间全部降临到了她的身上。
她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豆蔻年华……
“你真的是孟缺?”虽然眼前的男人,声音是对的,身高是对的,胖瘦也是对的,给人的第一感觉也是对的。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第二次。
孟缺看着她那娇蠢的模样,却是忍不住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道:“当然了,货真价实,只不过现在的我,可不像刘德华了。”
钱雅茹涩涩地道:“你……你看起来好嫩,比以前……比以前清秀多了。”
孟缺心里暗笑,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岔开尴尬话题,道:“你来很久了吧?”
钱雅茹摇了摇头,道:“我是刚刚到的。”
“好巧,我也是刚刚到的,只不过……”孟缺尴尬地笑了笑,道:“只不过,我之前不知道这家酒店的特殊性,所以……所以……你别见怪哈。”
果然,钱雅茹确是知道这家酒店的特殊性的,她的心儿早就在不受控制地乱跳了,听到孟缺提起这家酒店的特殊性,那心子更如万只小鹿争相奔走,激烈已极。
尚未喝酒,脸色已呈酡红:“没……没关系,其实这里的西餐真的挺不错的。”
“哦?你以前来过?”孟缺坏笑了一下,旁敲侧击道。
钱雅茹立即否认地摇了摇头,道:“没……没有,我只是听朋友说起的。”
“这样啊。”孟缺点了点头,听说的还差不多,倘若她承认来过这里,那么必定也是目的不凡的。
两人这么一聊,便从最初认识重新回忆,然后各自说着一些曾在永州市所碰到的一些好玩的事情。
钱雅茹对孟缺完全没有那种家族仇恨,此刻的她仿佛还真是回到了青涩年代,面对心仪的男生,她羞涩的就像是一只娇蠢的鹌鹑。
孟缺心思也不歪斜,只是把她当成好朋友来对待。说话欢声笑语,也不太顾分寸,大大咧咧。这般不羁之相瞧在钱雅茹的眼里,反而处处欣赏。
有道是落花无意,流水有情,孟缺视她作朋友,她却反视孟缺为情人,一时秋色双眸,盈盈若水,端得是脉脉含情,意深侬切。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管孟缺怎么样,在钱雅茹眼里,反正他是处处优点、处处优……
他们这一边说得欢欢乐乐,在海天大酒店遥远的百米开外,一名灰衣男子却是一脸沉郁拿着望远镜不断地窥视着。
此男子有着一头及腰长发,颇有古风。一张铁板脸好似木头雕刻而出,从不展现任何的表情。看了好一会儿,他拿出手机来,缓缓转身走出了几步,拨打了一个电话。
“伯父,果如你所料,嫂……钱雅茹果然是幽会了一个形貌可疑的男人。”灰衣男临时改变对钱雅茹的称呼,语气之中充满鄙夷。
“哼,贱女人,真是给脸不要脸,她要离婚也就算了,居然还真是在外面偷了男人。”电话另一头,被灰衣男称为“伯父”的钱文俊怒气哼哼地说道。
不待灰衣男继续说,钱文俊又问道:“那男人什么来历,你可知道?”
灰衣男叹了一口气,不敢确定地说道:“我瞧那男人有几分眼熟,也不知道看没看错,只觉得他与数月前抢劫钱氏银行的那小子颇有相似。”
曾经孟缺抢劫钱氏银行,轰动一时,钱氏家族为了抓他,对内全族发出通缉令,对外联合警察封锁各种出入关口。灰衣男曾经也看过通缉令上的相片,只不过当时他手上有钱文俊交代的任务,也就没参与此事,记忆不深,所以无法肯定。
钱文俊一听,惊疑道:“抢劫钱氏银行的那小子?你没看错?”
灰衣男专注地用望远镜又瞄了一阵,道:“我不敢确定,只觉得他非常像。”
“哼,像什么像,肯定就是那小子了。”钱文俊沉默了一下,对此事却是万分肯定,道:“整个钱氏家族,所有人都不曾知道钱丰当初的究竟死因,唯我知道,钱丰必是被那小子所杀。如果真是抢银行那小子,那么这一切也都说得通了,哼,原来如此!”
灰衣男脖子微动,响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他明显感觉到了电话当中伯父的杀气,问道:“伯父,既然如此,您想怎样,直接下令吧。”
钱文俊哼得一声,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要那小子把命留下,带他人头回来见我。”
“是,侄儿尊命。”灰衣男点了点头,望远镜挥手一扔,大步流星便往酒店赶去。
钱文俊怒气渐缓,又补充一句道:“不过,那小子能杀死钱丰,实力不可小觑,蜕儿你要谨慎着点。”
灰衣男钱蜕再次点头,“伯父且放心,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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