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之不得,孟缺疯狂地把附近几条街又重新地寻找了几遍,结果还是丝毫无得,急得他几乎想把这一快区域彻底翻转过来。
最后,他停在一处十字街口,看着来往不绝的车辆。这附近出租车甚是不少,也许许欣一到外面就碰到了出租车,然后就走了也说不定。
一想到这里,心里忖道:“许欣此去,短期之内,或许并无危险。但时间一长,可就没法保证了。想要永保她安全,那就必须在危险来临之前把危险全部消灭掉。”
这也算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了,自己一不能给她任何承诺,二不能昧着良心说出违心的谎言,只能还给她一个清静平常的世界,让她好好生活。
其念一定,挥手拦下了一辆车。
“哐!”
钻进车里,车门重重地关将起来。司机问:“去哪里?”
孟缺面无表情,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前方,缓缓开口,说出了钱文俊住址的所在。
司机点了一下头,打上表,方向一转,轰然而动。
上次来此,这里冷冷清清,只不过外面围墙比原来增高了一倍。这次赶来,却见其门口处围守着很多人。个个西装墨镜,好一派严肃的气氛。
当发现那些西装男的存在,孟缺赶紧让司机停下了车来,停在路边就下了车。在这周围附近,好在还有其他的一些人居住,要不然就这样坐着车子大摇大摆的杀过来,必是第一时间就给那些西装男给怀疑上了。
下了车,孟缺将头上所戴的帽子压低了一点,一转身,故意对着附近邻居家的院落走了去。在其时,钱文俊门后把守着的那几位西装男,其实也是有留意孟缺的,但看他走向了邻居院落,便没多加怀疑了。
钱氏家族的西装男以及慕容氏家族的西装男,孟缺都有领教。一般像这种打扮的人,都是他们家族内部的人。想起曾经第一次逃离永州市的时候,整个永州市几乎到处都是黑西装黑墨镜的人。
时隔几许,如今再会,倒是显得有几分亲切。
孟缺心怀杀念而来,本就没有丝毫仁慈,感应之力扩散而开,在那些西装男的身上扫描了一遍,果然发现这些人都是身怀龙血,只不过能量波动较弱,都算不得是好手。感应之力继续扩散,漫向别墅,却是在别墅内中感应到了一股诡异且霸道的能量在波动。
这样的波动,尚是第一次感觉到,很是陌生。但也不得不承认,这股波动的主人,必是个一流的好手。
冷笑了一声,孟缺又从原路折返而来。既然那间别墅当中只有一个高手,那么他就不用忌惮太多,大可与之会上一会,分个孰强孰弱。
风骚的身影,摆动的衣角,那走路的姿态,浑似个T台上的模特。不远处的八位西装男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位神秘而来的“奇葩”人物。
待到走近,孟缺所去的方向很明显,乃是直往别墅中去。才近八个西装男最前面的两个人,便被伸手拦了下来:“你想干什么?”
孟缺淡淡道:“我想拜访一下屋中主人。”
“哼!”一位西装男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将他一推,道:“屋中主人岂是你想拜访就能拜访的?赶紧给我滚。”
孟缺就那么简简单单、懒懒洋洋地站在那里,西装男伸手在他胸口一推,竟发现推也推不动,就好似在推一座大山。无可撼动其分毫。
第一次没推动,西装男伸出两只手来推第二次。却就在这个时候,孟缺忽然挣扎而开,反手使了一招“驭龙式”将这毫无防备的西装男连拉带扯转了一个方向,然后一指戳进了他的脑部“百汇穴”。
千芒指无所不破,洞穿开来,溅得血沫纷飞。第一人死得奇快,在第二个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孟缺指法再动,同时身变“猴王相”,一跳而起,竟是骑在了那人肩膀上,一指戳下,毫无悬念,激得血水直喷。孟缺白白净净的T恤,只在瞬间便被血水染了个透。
只此一下,两人毙命。其他人惊得大吼起来,团结一处,形成了一个六合之阵。
孟缺无视阵法,“蛰龙眠”神功施展而开,浑身黑气萦绕,隐隐间密密麻麻的龟甲纵横罗列,显得既古朴又晦涩。他就那么大摇大摆地直冲六合之阵,突然之间,那六个黑色西装男如天女散花一样从中心爆开,有两人在前,分攻孟缺上下盘,另有两人在后也是分攻孟缺上下盘。
其他四人,兵分两路,左右同袭,制之双手。
本来这八个人是钱文俊的亲卫军,乃是他亲自从家族分支当中挑选出来的晚辈好手。钱豹这几天在接受治疗,所以,他便将这八人派遣过来,以护钱豹安全。
八人深得钱文俊阵法传承,八人在则摆八卦阵,六人在则摆六合阵,四人在则摆四相阵,两人在则摆阴阳阵。反正他们从二到八的阵法全部都习过,八人说是亲卫,倒不如说是死士。因为他们从小接受的教条就是碰见敌人决不退缩,哪怕战至最后一人。
方才电光火石之间,两个弟兄被这白衣神秘人给斩杀了。剩下六人既惊又怒,登时各自拿出生平最厉害的相术,欲把这白衣人合而围之,斩杀在六合大阵之下。
“叮……铛……”
六人相术奇出,纷纷落向孟缺,孟缺却是躲也不躲,闪也不闪,模样懒散,目中尽是鄙夷,仿佛完全没把这些攻击放在眼里。
然而,事实也恰是如此,这六人的攻击明明看着就要落实了,可是当临近孟缺身体十几厘米处的时候,竟发现前面像是被一层无形的东西给阻挡了一样,打也打不进,穿也穿不破。
惊疑间,孟缺摇身一震,宛如狮子摇光毛彩竖,雄浑的能量波动反而将六人震得四下纷飞。
“蛰龙眠”神功,号称天下之物无能不防,孟缺尽用其妙,神威大展,其中激情,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六人被震开,反应不及,陡见孟缺如毒蛇追尾,其右指处金芒闪闪,耀眼得近乎诡异。只在惊诧间,又是三条人命陨落了。
最后剩下的三人,骇得魂不附体,连续滚了七八圈,方才逃脱一劫,冷汗直冒。其中一人集合其他两人,布成三才阵。三才成形,分天、地、人三才,居中站在“人位”者骇然惊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其他两人俱是摇头,心慌意乱地纷纷道:“不清楚,感觉就像碰到了墙壁,攻不进去。”
“我这边也是,根本伤不到他。”
“人位”者吸了一口凉气,冷瞪着浑如血人一样的孟缺,喝道:“阁下是何方神圣?”
“哼!”孟缺将帽子稍稍一扬,也懒得跟他们废话,暴冲而去,又是正面攻击。
这样的结果,让那三人吓得浑身发抖,面色如浆。他们混了这么多年,何曾碰到过如此厉害的变态人物?
就拿之前的六合阵来说,六合之阵一旦形成,属于六人之力相互叠加,威力甚为惊人。他们六人虽然都不是高手,但是阵法一成,就算是一个一流高手与之对阵,也不敢二话不说就正面攻击啊。
像白衣人这样的,凡事不按常理出牌,偏生他又厉害得变态。这样横冲直撞,反而给人一种窒息般的强烈压迫力。
见得白衣人又直冲过来,所剩三人战战兢兢,毫无半点取胜把握。三才阵法,本来是攻击型阵法,这会儿却被他们当成了防御阵法。
攻击作防御,不但其效果大减,更是漏洞百出。再加上这三人根本就没了斗志,所成之阵,充其量也就只是一个式子。
当孟缺冲到近前两米时,三人竟是不约而同地暴退而开。虽说三人从小就接受着“战至最后一人也不罢休”的铁血教条,但是人毕竟是人,是人都畏死,在面对死亡压迫的时候,正常的人都会做出本能的条件反射。
孟缺冲到门口,也未再追,而是一抬眼,冷冷地盯着他们三个。他们三人自知不敌,互在耳边嘀咕了一阵,居然撒腿就跑远了。
莞尔一阵,孟缺伸出手来,抓着正大门,暴喝一声,却是将整道门完全拆卸了下来,然后高举着,对准别墅二楼的窗户就砸了过去。同时,大喊道:“钱文俊狗贼,你给老子滚出来。”
铁门被一扔而去,破风呼啸着,“咔嚓”一声,二楼玻璃稀里哗啦,烂了个彻底,而铁门则是卡在窗沿上,嗡嗡作响。
一喊之后,别墅当中毫无反应。孟缺跳上高高的围墙,站在顶处,双手叉腰,又是一喊:“我儿钱文俊,你他娘的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第二声喊完,忽然别墅当中爆发出了一道惊天动地的咆哮声,声音一响起,周围几十米方圆的地方颤颤而动,仿佛地震一般。
孟缺艺高人胆大,微微惊疑,又是大骂:“钱文俊我儿,见了老子,你还不出来下跪请安?”
话声一落,别墅当中又爆发起一阵狂吼,声音似狼似虎,反正不像是人的吼叫。紧接着,一个人头大小的白玉瓶子“咻”地一声,从别墅当中飞了出来,射向孟缺。
孟缺看得分明,挥出一指,两劲相交,白玉瓶子爆碎炸开,玉屑纷纷散落,丁零有声。同时,别墅里异声响起,须臾间,一条黑影移形换位似的飘到了孟缺近前三米处。
他头发奇长,几乎蔓延到了地上,发色青红掺半,似妖似魔,端得是诡异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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