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身上?”许欣一脸不解地看着那个摇头晃脑的年轻人,只见他染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看起来极是妖异,借着闪烁的彩灯,她更是能够看到那人的鼻子上穿了两个孔,孔上挂着鼻环,闪闪发光。
像他这种的人,不用猜想,其身份不是脑残就是地痞流氓。才看了几眼,许欣就赶紧慌忙地把视线缩了回来,脸色嫣红,显然是害羞起来了。
孟缺也朝那骚年瞄了一眼,心中知道许欣害羞的是什么,因为那骚年全身上下什么都没穿,他一边晃动,一边以贼贼的双手在舞池当中的那些美女的身上胡乱地摸索着。
这样的场面,许欣丫头当然是不忍入目了。
“嗯,证据就在他身上。”
“可我没看到证据啊。”
孟缺笑了笑,道:“你再仔细看嘛。”
他二人所坐的地方离舞池并没有很远,其距离仅有五六米之隔而已。许欣依孟缺的话,再次看了过去,注目了好一会儿,尽量把自己的目光放在那骚年的上半身,可是看着看着,许欣既好奇又忍不住地看了一眼他的全身,但觉脸上滚烫一片,羞涩地垂下了头去,道:“我……我没看到。”
却在许欣观察那位骚年的时候,那位骚年也觉察到了许欣的目光。当他注意到这位观察自己的女人是一个美女而且是一个千里挑一的大美女,眼睛顿时一亮,嘿嘿一笑,就朝着这边一唱一跳地走了过来。他全身上下什么都没穿,唱得放肆,跳得浪荡,却于自己的形象完全不顾,仿佛像他这个样子才是正常的。
许欣见他朝自己这边走来,眼神立刻慌张了起来,忍不住朝孟缺靠近了一些,低声道:“他……他过来了。”
孟缺淡淡一笑,他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见到那骚年走来,他非但没有任何排斥的表情,反而在桌子上多摆了一个杯子,往其中倒满了啤酒,直到那骚年近了,他才说道:“这位哥们喝一杯如何?”
那骚年却是一眼都不看孟缺,直接对着许欣吹了一声口哨,然后眨了眨眼。许欣对其极为厌恶,若是换成她以前的脾气,恐怕早就拔出枪来指着这位胆大包天的骚年了。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往日的许欣有枪,现在的她身上连把刀都没有。面对如此杂乱的场所,她只有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孟缺的身上。
“美女,你也是来玩的吗?既然来这里玩,还穿得那么漂亮干什么?赶紧脱了,咱们一起去跳舞啊。”骚年说着话,脑袋仍是不断地摇晃着。
许欣的眼睛偏向别处,恁是不看他,暗地里扯了扯孟缺的衣服,示意叫他应付这位骚年。
孟缺微微一笑,也明白她的意思,顿时伸出一只手来,拍在这位骚年的肩膀之上,旋即这位骚年二话不说,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其实,那骚年并不是自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而是孟缺刚才拍他肩膀的那一手的劲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这位骚年根本反抗不了。那只看似消瘦的手掌拍在骚年的肩膀上,就如一座巨山压迫而来,即便现在这位骚年坐在了凳子上,肩膀上的无匹重量仍是让他骨架往下沉去,渐渐地连腰都压驼了。
然而这位骚年也不是好惹的,他在这里显然是有点势力的,被孟缺的手一压,他哎哟一声,双手一拍桌子,低吼了一声,就想拿着那只装满了啤酒的玻璃杯砸向孟缺的脑袋。
孟缺早就看出了他的意图,顿时手上再次用劲,其五指就如鹰爪一样深深地嵌入了骚年肩膀上的皮肉,痛得他龇牙咧嘴,那只拿在手里的玻璃杯,乒乓一声掉在了桌子上,金黄色酒液倾洒了一桌。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若是不老实,我就废了你这只手。”说这话的时候,孟缺的语气尽量地低沉而凶狠。
那位骚年被他一吓,倒也是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只不过自己的脑袋还是在忍不住地摇啊晃啊。
许欣不经意地又看了骚年几眼,见他脑袋止不住地摇啊晃啊,顷刻似乎明白了什么,“哦”了一声,刚想说话。孟缺却在她之前发出问来:“看你的样子,今天像是磕了不少的药嘛?说说看,你磕了多少?”
骚年一边晃脑一边说道:“五颗,我磕了五颗。”
许欣高兴了起来,激动地看了看孟缺,这才完全地恍然大悟——“原来孟缺的意思是从这些吸毒的人嘴里问出药物的来源,只要如此一环一环地追查下去,就必定能查出幕后人了。”
想到了这一点,她也不发什么问,而是看着孟缺,待他如何来解决这些事情。
孟缺睨着骚年,目光森寒,语气更是冷了几分,道:“那卖给你药的人又是谁?”
骚年龇牙咧嘴,摇着脑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道:“疼,疼……”
话说吸了毒的人的神经都会变得迟钝一些,一般的疼痛基本上可以直接忽略,而让一个磕了五颗药的人都感觉到了疼痛,足能看出孟缺这一手所用的力气有多大了。
眼看着这小子还算乖巧,孟缺就缓缓地缩回了手,道:“说吧,药是谁卖给你的?”
骚年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张嘴就要说话了,却突然趁机挥了一手扫起桌子上的那些酒液洒向孟缺,然后他往后一退,踉踉跄跄地退开了五六步,匆匆地回到了舞池当中。
孟缺没料到这家伙磕了药之后,还能灵活得像一根泥鳅,顿时摇了摇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是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骚年冲回到了舞池当中,突然大声地吼了起来:“兄弟们,有人来来挑场子了,大家来帮把手。”
他振臂一呼,没几秒钟,舞池当中就接二连三地走出了八九个人。这些人俱是没有穿任何衣服裤子的,赤身裸体亦不觉害羞,一个个模样怪异,也差不多都跟那骚年的造型相近。
待人一聚齐,骚年拉他们一团,说了几句话,然后他们就开始朝孟缺这边围了过来。
这一圈人加上刚才被孟缺询问的那位骚年也就是十个人,十人一走出舞池,整个酒吧顿时安静了一大半,好多双眼睛皆是不约而同的朝孟缺这一桌看了过来。
被询问的那位骚年居于正中,他狠狠地一指孟缺,道:“兄弟们,看好了,就是这个穿白衬衫的金发小子,就是他!”
骚年的一众兄弟也或多或少地磕了一些药,这会儿脑子一热,什么后果也不计较,各自抄了一个啤酒瓶子凶神恶煞的,看他们的样子很明显是想留下孟缺的性命。
许欣看到这一幕,开始担心了起来,虽然他知道孟缺的身手很厉害,可是现在对方有着十个人,而且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有啤酒瓶子,这啤酒瓶子虽然算不得是一击致命的凶器,但也是具有很强杀伤性的,她怕孟缺敌不过这么多人,便立即站起了身来,大声喝道:“你们这些人想干什么?我是警察,现在命令你们把酒瓶子全给我放下来。”
孟缺皱了皱眉头,没料到许欣这丫头居然会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暗骂了一声傻女人,同时亦觉得心中一暖,许欣的想法,他自然也是猜得出来的,便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坐下,一切就交给他就行了。
许欣却是不依,依旧是忿忿地指着那些骚年,俏脸上一派严肃。
那些个骚年本就是胆大包天,而且这里又是在银河大厦里,这个大厦自创建以来就像是个三不管的地方,他们才不怕什么警察、法官呢,纵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奈何不了他们。
十个人的色眯眯的目光皆是一致地朝许欣的身上瞄了过去,上看下看,好些人啧啧称道:“真是个大美女啊,看来今天晚上有福了。”
“嘿嘿,当然啊,送上门的羔羊不能不要啊。”
许欣听着他们的话,其意思摆明了是不给自己丝毫的面子,顿时觉得很挂不住,粉脸一青:“你……你们……也太放肆了!”
“呵呵,放肆?在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放肆?美女夜吧里的人都是放肆的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来到了这里,首先就要学会放肆,嘿嘿,美女,来来来,脱下你的衣服和裙子吧。”
“美女,你的身材很不错哦,脱下衣服和裙子,陪咱哥几个跳一曲,然后我们一起陪你玩人肉大战!”
许欣气得脸色由青转白,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手指颤抖着,真是恨不得拿枪把这些人一人一枪给毙了。只可惜,自己现在没枪。自从领导给自己放了半年的假,那只警枪就给没收了。
这时,孟缺也站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说道:“他们就像是一群狗,你干嘛跟它们计较?人跟狗吵架,岂不是降低了自己的等级么?”
许欣一听,重重地点了点头,觉得这话挺解气的,道:“没错,人不能跟狗吵架。”
孟缺安抚她坐了下来,道:“你就坐在这里喝杯东西,其他的交给我好了。”话一说完,他离开了作为,大摇大摆地走向了那十个骚年。
许欣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扑通扑通狂跳的心儿,刹时紧紧地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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