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缺浑身猛然一震,被这一声冷哼几乎惊得要从横梁上掉了下来。
奶奶个胸,这是什么情况?故意诈我?
本来孟缺已经是作势要跳下去了,双腿都垂下一半了。这会儿且见着外面那双神秘的脚越走越里,孟缺打了个惊愣,微微一扭头看去,果见是那位戴着眼镜的老者去而复返了。
糟糕!
孟缺心里惊呼了一声,两只手纂紧了拳头。琢磨着这只来了一个老头,自己拼上全力跟他一斗,兴许还能有一个逃脱的机会。反正这宅子的外面是一面不小的池塘,只要自己一钻进水中,任他拿鱼网来,也抓不住自己。
一打定这个主意,孟缺也不再惧他了。只是死死地盯着他,欲等他看向自己的时候就立刻扑下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但是,这位戴眼镜的老头却是走进门来,随意地瞄了一圈,然后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什么话,接着退出了宅子,反将大门给关了起来。
孟缺细细地听着,似乎那老头在关上了门之后还特意给外面加了一把锁。这倒是使他呆了呆——这是什么情况?自己的双腿垂了下去这么多,他居然都没有看到?
半惊半疑,孟缺就愣在横梁上,一直坐了四五分钟。直到听到门外再无动静,即便是用感知之力去探测也探测不到任何能量的波动。这才使他微微冷静了下来:“难道戴眼镜那老头真没看到我?”
不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轻轻地从横梁上跳了下来。为了以防万一,孟缺藏在一个大木柜的后面又躲了几分钟。没发现任何异常之后,他嘿嘿一笑,开始在之前“摩擦声”响起的地方琢磨了起来。
原来,那响声发出的地方乃是脚下的地板。孟缺检查了一番,果然是发现脚下的地板甚有问题。用手敲上一敲,所传出的声音洪亮而匀长。这样的声音必定是说明此地板之下乃是空的,如若不然,敲出来的声音必定是低沉而轻短。
发现了密室的所在,孟缺大喜,却也不急着立刻就找寻开关,只是走到正门口的窗前,趴在那木墙的缝隙间朝外面观望。
视线所向,只见得外面人头攒动,声音嘈杂一片。明亮而闪烁的手电筒光一束一束地到处乱窜,一会儿这边几人飞奔而过,一会儿那边几人匆匆行来。由于距离太远,再加上小宅的面前还有一座大宅遮挡视线,所能看到的东西甚是有限。
才瞄了一会儿,孟缺就缩了回来。心里头笑道:“慕容绝啊慕容绝,此番你想进来找藏宝图,却不想这图最终是属于我的罢?”
却说慕容绝这一边,之前他躲进会议阁的佛龛之下的一个大罩子里。罩子三面皆有红布垂盖,本来他躲在其中是隐藏得极好的。
可是后续进来的人却是东翻西掀,几乎把所能藏人的地方都搜了一遍。这不,很快就搜到了他所藏身的佛龛这里来了。
慕容绝知道此番自己来此危险系数极高,轻易犯不得险。便在有一人掀起佛龛的帘子时,他右手一抖,挥出一把尖锐、锋利的三棱刀来,不待掀帘子的那个钱氏族人有所反应,他已是飞身窜出,手中的三棱刺精准无比地刺中了那位钱氏族人的头顶“百汇穴”。
当时,那人连一声惊呼都没来得及传出,就呜呼断了气。头顶鲜血狂流,白色的脑浆都洒了一地。
其他人众观到这一惨幕,皆是大叫了起来,然后迅速反应,将手持三棱刺的慕容绝团团包围了起来。
然而,慕容绝乃是何等人?他可是慕容氏家族千百年难得一遇的第一怪才,武功之高,这些围堵他的钱氏族人纷纷望其项背。
只不消两分钟,就有七八人被慕容绝刺翻在地。那些个倒下的人,或是“天突穴”被刺、或是“百汇穴”被刺,死相均是难看,惨不忍睹。偌大个会议阁里,很快就血流一地,红色汪洋了。
一些自知敌不过慕容绝的钱氏族人便开始大喊了起来,而这时恰巧从小宅里面出来的钱浩邢正好听到了会议阁有人在惊呼,他飞快地赶了过去。刚刚一入门,他的两只略微浑浊的眼睛陡然大亮。
视线当中,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汉子手持三棱刺,被一群钱氏族人包围着,一动也不动,这一刻仿若雕像一般。
钱浩邢向来颇为自负,一见到昔日之囚,顿时一声冷笑,大喝道:“慕容绝,你可还认得我?”
闻声,被群人包围起来的慕容绝循声扫目看去,却见一个光头老者正含着一抹冷笑看着自己,顿时也是一哼,道:“钱浩邢,你回来的可真快啊。”
钱浩邢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你的声东击西之计用得不错,害得我哥儿五个外出寻找了一阵,一无所得。最后才知道你这厮居然跑到我们家里来了,嘿嘿,你这次回来莫非是想念那地牢的味道了?”
一提起地牢之事,慕容绝脸色大变。作为慕容氏一族绝顶怪才,他亦是有着自己的那份荣耀与自尊,自己被钱氏五老关了十多年,这事一直都被他视为奇耻大辱。这会儿听始作俑者言及,他更是怒不可遏,暴喝道:“钱浩邢,你们兄弟五人昔日给我的,终有一天,我会加倍还回来的,你们等着就是。”
钱浩邢哈哈一笑,神情颇是得意:“听你的意思,莫非今日不还?”
慕容绝哼道:“今日我来的目的并不是找你们‘还债’,你们五条老狗的命,我先记着,等老子哪日心情好了,再来收取。”
钱浩邢语气骤然一冷,两只手捏成了拳头:“既然你不是来‘还债’的,那就是来送死的咯,很好,你的命,我就收下了。”言罢,他推开众人,一骑狂奔,以一式“常胜将军相”直杀而去。
慕容绝早有准备,低沉地喝了一声,突然他的全身皮肤居然变成了淡蓝色。乍然看去,却是有几分的味道。
看到慕容绝体表变成了淡蓝色,钱浩邢内心大惊,表面声却故作镇定,冷笑道:“看来这一次你逃出去之后收获还不小,居然让你突破了第九层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慕容绝双手漫开,张罗如网:“这全是拜你们五条老狗所赐。”
交谈未绝,他们二人已经是交手二十回合了。慕容绝越战越勇,手里的三棱刺借的“擒龙十八手”施展出来,威力甚大,第二十五招之后,钱浩邢几乎不敢近他的身。更是被慕容绝逼得屡屡倒退,情势颇显狼狈。
以钱浩邢的傲气岂能吞得下这口恶气?
却听慕容绝狂笑道:“钱浩邢,仅以你一狗之力,岂是我的对手,你家其余的四条狗呢?为何不一起叫来?”
钱浩邢狠不能食其肉,饮其血,可是奈何慕容绝这小子自从地牢逃走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记得当初自己与他对战,能够稳稳地压他一头,可是现在……现在却是反过来被他稳压一头。
正自气不过,慕容绝又狠追了过来,他手里的三棱刺舞得虎虎生风。周围一些胆大的族人本想偷袭于他,可是却在他狠毒的手法之下,接二连三地死在三棱刺的锋芒当中。
钱浩邢躲闪不及,亦被慕容绝的三棱刺的刃芒从肋骨处一直划到了肩膀,顿时衣衫破裂,皮肉也绽开了,鲜血奔流而出。他赶紧施展“鳞甲护体”这才止住了流血,跳开了十数步。
正欲说话,慕容绝却抢先一步,冷冷嘲讽道:“钱浩邢,想不到现在的你比十二年前更加地没用了,莫非真的是老得没力气了么?”
钱浩邢虎目一瞪,太阳穴突突地直跳,暴怒道:“你这手下败将,何敢言勇?”
慕容绝一声冷笑,眉宇之间闪过一丝傲气,道:“我是手下败将?当下这么多双眼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着,分明你才是手下败将,呵呵,你莫不是老得既没力气,又老得稀里糊涂了?”
钱浩邢本是粗人,遇事只知道以暴力解决,在言语之上,不擅长诡辩,这被慕容绝反唇相讥,他竟是说不出话来,脸色涨紫,颤抖的手狠狠地指着慕容绝,老半天才从嘴里蹦出“放屁”二字。
慕容绝却依旧冷笑道:“昔日你我一战,你难道真的以为你的实力远胜于我么?如果你真是这么想,那就是大错特错了。当初你们五条老狗轮流战我,我早已是后继乏力。这才被后上的你占了便宜,实际上,我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了。”
钱浩邢紫黑色的脸,慢慢地转为了煞白,气得翻滚的胸脯起伏飞快。他的个性虽然要强,但是活了五十多岁也不是白活的,所谓人老成精,他也知道自己一个人是拿不下慕容绝的,便对他哼了一声,就迅速地夺门而去。
慕容绝笑眯眯地看着他离去,蓦地大施手法,又杀了十数人,然后逃出会议阁,借着钱氏山庄亭道之诡异,纵进了那幽深地大迷宫当中去了。
钱浩邢离开会议阁之后,就奔到后方的小宅,这便是到了孟缺险些被发现的那一幕了。其他四老听钱浩邢一说,就赶紧一同去了。让小宅当中,心儿悬在嗓子眼里的孟缺终于大松了一口气。
钱氏五老赶到会议阁时,慕容绝早已逃走。当即钱浩松下令加派人手封锁各大出口,其余的所有族人分成七人一小队前往各处寻找,只要发现贼人踪迹就立刻大声喊报。
而与此同时,钱氏五老分站五个方位,站在高高的屋顶之上,防着慕容绝从天空遁走。
这会儿九宫星阵亭里却是热闹了,蚂蚁般众多的强手,分成一组一组地四下搜寻。另外一面却是便宜了孟缺那小子得了一个清静。
孟缺不急不慢地掀开了地板上的一张毯子,蓦然发现这毯子的下面居然隐藏着一块红色瓷砖。
此间屋内的瓷砖多为青色,唯独这块被掩藏起来的瓷砖为红色。不用猜也知道这瓷砖之下有诡异了。
孟缺张了张嘴,坚信这块瓷砖下面必有玄机。
登时,脸上漫开了一种忍不住地狂喜之色,心中哈哈笑道:“五个老不死的家伙,任你们做梦都不会想到吧?这另外一张藏宝图,老子也要笑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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