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呢,她是从孤儿院长大的,小时候为了吃饱是没少跟人打架,对于吃的自然多了一丝尊重。
吃完之后,宁宴往外走去,回头对上桂枝的视线,宁宴笑了一下,迈步离开。
桂枝瑟瑟发抖,这几天糕点味道不太好,她是知道的。
但是生意这么好,还那么仔细会很累。
……
然而这些话不能跟大娘子说,桂枝有些忐忑,不知道她们面临的是什么。
走出铺子,宁宴去姜泓那里把定做的铭牌拿回来。递给吴幼娘一张。
“还有我的?”看着手里的铭牌上吴幼娘三个字,吴幼娘抬眼看向宁宴。
眼睛亮晶晶的,就跟藏着小星星一样。
对于漂亮的吴幼娘,宁宴是喜欢的很。
“可不是给你的,以后来铺子巡视,你可以带着铭牌。”宁宴说道。
“我也可以去铺子?”
“你长得又不是很丑,为什么不能去!”
“……”不是很丑,就是有点儿丑等于丑!
吴幼娘的心情有些不好,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美人来着。
瞧着吴幼娘忧郁的小表情,宁宴感觉有些孤单,在这里玩梗都没人接得住。
走到别院,宁宴没有进去。
看着吴幼娘走进院子,宁宴起身往村子赶去。
回到村子天有黑了。
冬天这点儿最不好了,早上天亮的晚,晚上天黑的早。
一天时间有三分之二都是黑夜。
放在后世,有电有网,是白天还是黑夜没什么关系,但是这会儿既没有电,也没有网,天一黑连个娱乐的东西都没有。
打麻将?
宁宴没这个瘾!
去赌博?自认为是五好青年的宁宴不屑去赌博。
那就只能锻炼身体了。
这里没有健身房,没有哑铃,但是天然的时候还是有的。
举重锻炼的不仅仅是臂力,还有身体的协调能力。
宁宴睡不着就只能去锻炼了。
举重,跑步,攀岩……
一圈下来,困意上来,宁宴往家走去。
回到院子看见手里拿着信封的陈祸。
“站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
“有事儿?”宁宴问道。
“陆大哥说他不会收你儿子当干儿子的。”
“……小气鬼。”宁宴翻了一个白眼。
这会儿是真的有把陆含章从京城绑回来的冲动了。
就是认个干儿子,又没打算继承他的家产,这么小气做什么。
“还有其他的吗?”
“陆大,大哥说京城的事儿忙完了,他就回来……”
“爱来不来!”
“……”娶你俩字到底没有说出来。
陈祸想了想将手里的信塞到宁宴手里。
什么娶不娶的,嫁不嫁的,他一个老爷们儿可说不出来。
宁宴捏着信走到卧房,看一眼跳跃的烛火,将手里的信团吧团吧点着了。
让他收个干儿子都这么为难。
这么小气的男人,才不要看他写的信。
从灶房提了一盆热水,简单擦拭一下,宁宴就躺在床上准备睡了。
刚闭上眼睛,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从床上坐起来,推开门。
看见外面站着的宁有余,赶紧把人抱到房间里。
“怎么没睡。”“
“娘,陆大是不是来信了?”
“是啊,来信了!”宁宴点头,这个隐瞒不了,小孩儿这会儿都还没有睡。
陈祸说的话估计都听见了,小孩脸色有些沉沉:“娘,陆大是不是不喜欢我?”
“怎么会,我儿子这么可爱这么聪明,谁都会喜欢的。”
“那他为什么不认我当干儿子!”问出这句话,宁有余的声音里都带着哭声了。
宁宴有些发愁,这该怎么回答,说陆含章眼睛瞎了?
明显哄孩子的话,如果是个没有经历过苦难的也许会听了,但是她那个儿子,刚穿越的时候冷冰冰的眼神她还记得。
现在好不容易养的跟正常人一样了。
可不能让人再失望了。
“因为他喜欢你娘,想要当你后爹。”
“……这样也可以的。”宁有余终于不难过了。
甚至觉得宁宴讲得很有道理。
只是,宁宴不爽了,这个儿子为了一个后爹要把亲娘给卖了。
不孝子。
“娘,我今天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对上宁有余黑漆漆的眼睛,宁宴到底没有拒绝。
这双眼睛,长得跟陆含章真像。
怪不得儿子这么想让陆含章当爹。
这种想法一闪而过。
宁宴用被子将宁有余裹起来,现在可不是夏天,睡觉如果不好好盖被子,头疼脑热是少不了。
吹灭蜡烛,宁宴也睡了过去。
次日、。
村子里热闹起来,宁婉儿要嫁给杨瘸子,作为嫂子的徐氏是必须过去帮忙的。
宁宴是宁婉儿的小辈,去不去倒无所谓。
反正不用小辈给长辈添妆。
宁婉儿不想嫁给杨瘸子,但是现在根本就没有选择,她连白主簿的面都看不见。
如果再耽搁下去,肚子都大了。
到时候才真的要好过,他可没有忘记当年宁宴大着肚子要被族长赶下荷塘的事儿。
在喜婆的伺候下花画了妆容,穿上一身红色嫁衣,坐在镜子前面。
镜子有些昏暗,但是大致的容颜还是能够照出来的。
看着镜子里的的自己,宁婉儿眼睛都红了。
即使同村的姑娘过来添妆,宁婉儿脸色都没有变好。
喜婆经历的事情多,知道宁婉儿不乐意,说道:“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不是大姑娘不能任性,心里难过就哭一会儿,哭嫁哭嫁,这会儿哭的越伤心,嫁了之后日子越红火。”
喜婆的嘴就没有停过。
直到杨瘸子过来接人,才把红盖头盖上。
杨瘸子乐呵呵的背着宁婉儿走出院子,把人放在牛车上,就开始跟身边的人念叨。
时不时往宁婉儿那边看一眼。
越看越满意。
他一个瘸子竟然能够娶到这样的黄花闺女,这运气,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杨瘸子由心的开怀。
盖头之下的宁婉儿也笑了起来。
既然白主簿不见她,那就等着,他的儿子以后要叫别人爹,要被一个瘸子呼来换取,想想,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这会儿的宁婉儿已经忘了,她肚子的不仅仅是白主簿的孩子,也是她的孩子。
人一旦想不开,就容易做错事。
宁婉儿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入了魔障,反正看谁都不顺眼。
幸好头顶上盖着盖头,没有人能够看见宁婉儿的神色。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