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旋刀,不是关键,被早有准备的燕七伸手就抓了过来,这种弯刀技法,平时玩乐中表演也就算了,在实战操作中,几乎没有太大的作用。
但是巴图图勒嘎的用意那里在这里,只见他迅速的从腰间猛地抽出一条大约拇指粗细的链子,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又不知从哪里取出个黑乎乎、上面布满了凌乱的凸起尖刺的圆锤,挂在链子的末端,扣死!
流星锤?
赵昰有些好奇了,或者叫做链子锤?
看来这个蒙古人的身份,也不会太简单了,更加坚定的活捉的念头。
但是这个念头升腾起来的时候,院子里的形势已经扭转了,在巴图图勒嘎挥舞的如同风车般的流星锤,给独立团的将士带来很大困惑。
无差别的大范围打击,就连熊申斌的手下,当即也被打翻一个,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几乎人人都被逼到了墙角,院内的混战状态竟然被巴图图勒嘎一个人给制止了。
但是制止了以后,除了蒙古人之外,其他人都陷入到了绝望当中,熊申斌更是被吓的面如土色,几乎直接给跪了。
他们已经被包围了,现在无论是墙头上,还是门边、房顶,站的都是人。
不是自己的人,会是谁?
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啊,熊申斌的眼珠子乱转,想要找一个脱身的办法,真的后悔刚才的反应太快了,直接当着皇上的面,就出卖了陛下?
怎么办?
要不杀了这个蒙古人,说不定,皇上还会饶我一命,毕竟南宁军还离不开我,皇上现在正值确认之际......
且不说熊申斌怎么想的,郑虎现在陷入到了危机之中。
皇上旨意,是让我杀或者活捉这个蒙古人,但是现在近身都困难,就算是满胸的勇气,也使不出啊。
用朴刀接连挡了几下流星锤的攻击,自己胸口发闷头直晕不说,朴刀也受不了啊。
“当啷”一声断了,伸手接过燕七抛给自己的另外一把朴刀,拄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想要平复自己那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笨,往下三路上招呼!快点结束。”
后面传来赵昰的提示的声音,郑虎精神一震,皇上一直在看着我呢!
方才的劳累,仿佛在一瞬间全部消失了,郑虎大吼一声,却是滚倒在地上,单手拄地,骤然就来到了对方的脚下,用刀横扫双膝,同时快速的在四周腾挪着,躲避对方流星锤的共计。
一旦近身,流星锤的威力就大大的减小了威胁,而巴图图勒嘎的目的,只是想要逼开众人,但被郑虎这么一弄,顿时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了。
混战了有一会了,就算是巴图图勒嘎身体壮硕,但体力也有些吃不消,眼见着自己武器渐渐失去威力,遂停下挥舞,则张牙舞爪的向郑虎抓来。
郑虎急退,巴图图勒嘎也不追击,从怀里取出牛角号,急速的就要吹响......
谁知刚放到嘴边,就觉得手一震,弩箭打在牛角号上,一个拿不住,牛角号掉在地上。
这才感觉到绝望,如果能吹响牛角号,那么巴图图勒嘎还可以继续坚持一会,因为他知道,凭借手下的能力,接到信号后,最迟一刻的时间就能赶到这里,届时凭借蒙元大军的威名,说不定还可一战,现在真的没有太大的希望了。
怨毒的回头瞪了熊申斌一眼......
就是你,说有什么稀罕东西献给阿里海牙将军,这下,你把我献给了宋朝的小皇帝......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巴图图勒嘎将上身脱得精光,舞动着流星锤,没有再顾及其他人对自己的伤害,直接奔着赵昰而来。
除了郑虎,没有人可以再拦着自己,就拼着挨上一刀吧。
死了也就死了,大元没有屈膝投降的人,巴图图勒嘎如是想着,猛然就往赵昰冲去。
就这么十几步的距离,挨上一刀,只要能杀掉宋朝的小皇帝,自己就算是死,也可以光宗耀祖,足以让忽必烈大汗记住自己了。
但是事与愿违的是,郑虎看到形势危及了皇上,不由大怒,索性将自己手中的朴刀丢在地上,蹂身而上,找了一处破绽,直接扑在其身上,抓住他的双腿就地一滚。
本来就已经精疲力尽,只是憋着一口气的蒙古人,随即被拖倒在地上,正在挥舞的流星锤,失去了控制,在半空中打了个转,落在郑虎的屁股上,顿时是一片血肉模糊。
巴图图勒嘎嘶叫一声,像极了绝望的独狼,翻身就要摆脱郑虎的纠缠,以完成自己的使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正跪着的熊申斌却摸到了他身边,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往巴图图勒嘎的脖子上捅了过去。
“留着他的命!”
那匕首好像接到命令一般,改捅为收,但是执着匕首的手却是连同手柄直接击打在蒙古人的太阳穴上。
巴图图勒嘎身子一顿,惊讶的忘了熊申斌一眼,却是慢慢的弯身倒在地上。
熊申斌将匕首掷在身后,十分自然的屈膝跪倒,道:“谨遵皇上谕旨,臣只是将其打昏,没有要其性命。”
看着刚才还在大呼小叫,将自己出卖给蒙古人的熊申斌,赵昰心里有些奇怪,难道对方就这么有把握,在当着众多人的面出卖了皇帝之后,还有活命的可能。且听听他怎么说。
这一战算是皆大欢喜,轻伤不断,重伤基本没有,最重的也就是郑虎,估计有一段时间不能坐下。
没有人员伤亡的战斗,才是真正的胜仗。
郑虎一瘸一拐的请示了赵昰后,然后去进行善后工作去了。
该捆的捆,该关的关了,黎明时分,就是去南宁军收编,或者是灭掉这个编制的时候,今晚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估计有些人是捞不到休息的时间了。
首先,南宁军驻地那边,需要派人去监视吧。
熊申斌虽然这个人皇上暂时没有将其论罪,但是在独立团的眼里,这个人基本上已经算是死人了,因为从平时皇上的言谈之中,很鲜明的表示了对于汉奸的痛恨,并称其为最不可原谅之人。
估计能活多久,就看皇上要利用他做什么了。
拿着幸灾乐祸却没有丝毫同情的眼神看着熊申斌,这个南宁军曾经的统制,心里愈来愈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