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小强的鼓励下,周婉的心又活络了。她想了想说:“我只是和家里人说出来买东西,我得马上回去。”
“婉儿,别再犹豫不决。如果你真心爱我的话,今晚就和我走吧。你知道我在郭峰的地盘上,如果他知道我在这里,一个电话就能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周婉说:“我回去收拾东西,明天早晨和你一起离开。”
“晚上就过来,明早天不亮就走。”
周婉看着他,点了点头说:“好,我听你的。”
刘小强捧着她的脸亲她,松开后说:“我送你下楼。”
“不用,让人看到不好。”
“行,我在这里等你。”
周婉下楼后特意买了许多儿子喜欢吃的小吃回去。郭峰的父母一点都没有怀疑她,郭灿看到母亲帮他买了好吃的特意高兴,坐在客厅不一会就吃完。
周婉拿纸巾给儿子擦嘴,然后问:“喝杯牛奶再回房睡。”
“吃太饱了,我还不想睡。”
“那妈陪你下棋,半小时后必须回房睡觉,明天你还要上学。”
“嗯。”
母子俩坐在客厅下象棋,郭灿不太会下,以前郭峰和他下棋时,周婉会在一旁帮忙指点他。现在他自己对局胡乱走,不是周婉的对手。没有多久就让周婉双車将军死棋了。
周婉说:“下棋要三思而后行,不能只看到眼面前。你急功近利反而会把自己逼入僵局,灿灿你记住妈妈的话,以后就会懂。”
“妈,我知道。”
“希望你真的能懂,太晚了去睡吧。人生的路要靠自己去闯,父母只是你人生中的过客,你依赖了一时依赖不了一辈子。”
“妈,我想睡。”
“去睡吧,妈妈爱你。”
郭峰的父母做生意,每天早晨起来很早,晚上总是睡很早。
周婉回房把门关好,收拾东西。把几件经常穿的衣服捡到包里,除了身份证,她什么都没有拿。
她想了想,给郭父郭母留下一封信,大致的意思是说她考虑了好久觉得和郭峰是真的无法过下去,所以她决定离开家出去打工。家里的钱房产证存折放在oo,让爸爸妈妈帮她好生保管,等灿灿长大结婚就交给他。说她对不起郭峰爸爸妈妈,请求他们原谅她的不辞而别,她说她之所以这么做是迫于无奈,灿灿就托付给二位老人,他日一定会报答二老的恩情,让二老多保重身体等等。
总之,这封信写得非常好,声情并茂。郭峰的父母看到后都哭了,说不怪周婉,都是郭峰不好把她逼得没有办法。他们能理解她不怪她。
周婉夜深人静偷偷出走,郭峰父母并不知道。到了中午,回房看到周婉留给他们的信才知道周婉走了。
郭峰爸给郭峰打电话,说:“婉儿她走了,说是出去外面打工不再回来了。”
郭峰火了,说:“你们干什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郭峰爸也火了,说:“婉儿会偷偷出走都怪你,现在正合你心意,可以光明正大地把小三和她的孩子带回家里来,我和你妈不会再管你的闲事,你也不要再去找婉儿的麻烦。”
郭峰心里哪里甘心,只是厂里事情特别多,他又没有办法抽身离开,所以只能干生气。
刘小强和周婉的离开让郭峰感觉压力好大。张琴没有文化,算工资的事帮不了他。以前刘小强在厂里,拿货接货打工价都是他一手包办。刘小强特别懂毛衣这行,他知道什么货毛料好做挣钱,什么货不能接。郭峰他不太懂,有货就接,又不会算时间和工价,遇到不好做的货只能听从师傅的,所以管理方面差好远。
加上张琴为人不行,和罗伟民的老婆经常闹矛盾吵架。
郭峰人累心又累,脾气暴躁难相处。
工人做了一段时间走了许多,到年底结算一下,一年下来,没有亏本但是没有去年挣的钱多。
罗伟民的老婆说:“张琴那女人喜欢在她老公面前搬弄是非,你和他不能长久合作下去。”
罗伟民觉得郭峰只是刚开始接手不太懂,第二年就会好点。所以他没有听他老婆的,依然和郭峰合伙开厂。
第二年,郭峰吃一亏长一智,接单时问师傅货好不好织?工人一天大慨能织多少?心里有些谱才接单。
厂里货多工人有所增加,厂里的效益好了许多。只是,罗伟民的老婆对郭峰二口子有戒心,把自己的哥哥妹夫安插进来参与管理。张琴又硬把哥哥张强安插进来,所以罗伟民的老婆和郭峰二口子矛盾更大。
一个厂,你拉你的弦他弹他的调,合不到一起。
郭峰和张琴过了几年就对她有所厌烦,想起周婉的种种好就更喜欢周婉厌弃张琴。
到了年底,郭峰把罗伟民喊到一起说:“老罗,我们一起开厂这么久,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戒心,但是你老婆对我们意见很大。所以,我再没有撕破脸之前退出来。这样,以后你我兄弟相见还能有点情面可讲。”
罗伟民笑说:“这厂是你和刘小强花心思办起来的,要退出也是我退出。”
“老罗,我开厂好累想休息一下。你也知道我老婆婉儿离开家走了几年,我们兄弟之间也不怕你笑话,我是想抽身去把她找回来。”
“你知道周婉在哪里?”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肯定是和刘小强在一起。再说,婉儿我了解,她做不到几年不和家里人联系。以前是因为忙厂子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找她。现在,过了几年,她和刘小强的感情有可能和我和张琴一样越过越冷淡。我去找她,说不定就回心转意了。”
“万一和你想的相反呢?你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不到那一步我不会死心。”
“你既然这么想,我就不强留下你。”
罗伟民和他老婆的哥哥妹夫把厂接下来,郭峰退出。
张琴对郭峰把厂交给罗伟民他们很不满,和郭峰大吵大闹。
郭峰一气之下一个人回家乡。
张琴的爷爷奶奶看到郭峰一走了之丢下张琴和孩子不管,心里很不高兴。只是老人还是劝孙女低头带着孩子去找郭峰。
“爷爷奶奶你们怎么办?”
“我们回四川老家,强仔你送我们回去。”
张强说:“爷爷奶奶我们先别急着回老家,琴妹仔跟了郭峰这么多年孩子也生了二个,我们都不知道郭峰家门向东还是向西?不如我们一起陪琴妹仔一起去找郭峰,让郭峰给琴妹仔一个交代。”
“说得也有道理,郭峰他人不坏,看到我们去不会为难琴妹仔。”张琴爷爷说。
张琴带着孩子在广东几年买了好多东西,一时半刻也不容易收拾。
张强让她把孩子常用的衣物收拾打包好,一些东西等过完年再处理。
张琴和郭峰回过郭峰家,怎么坐车她知道,所以几个人租了一辆面的去江西。
郭峰父母看到郭峰一个人回来很奇怪,但是没有多问他。
郭峰几年没有回来,他妈看到自然好高兴。马上出门去买菜,整了一桌好菜招待儿子。
父子毕竟是父子,郭峰爸尽管对儿子不满,看到他回来心理还是开心。
父子坐在桌边喝酒聊天,郭峰妈忍不住问:“峰仔这次回家呆多久?”
郭峰说:“我回来不打算再出去了,妈你们有婉儿的联系么?”
郭峰妈心里犹豫了一下才说:“没有,她怎么会和我们联系呢?我们不知道她在哪里?”
郭峰爸说:“婉儿她都走了二年,你就别再去找她了。”
“爸,婉儿是我老婆,你怎么让我不要找她呢?”
“婉儿现在过得挺幸福,你就死心吧。你这次怎么一个人回来?张琴和她的孩子把她们带回来吧,孩子大了要读书,你和婉儿把婚离了和张琴把证领了把户口上好,以后就和张琴好好过日子。”
“爸,我的事我自己会看着办。”
“郭峰你这什么意思?敢情你这次回来是想找婉儿的麻烦,我告诉你别去打搅婉儿。”
“爸,我是你亲生的还是婉儿是你亲生的?我知道你和妈都喜欢婉儿,我把她找回来不更好。”
“郭峰……”郭峰爸强忍住不发脾气,说:“当初是你乱来伤了婉儿的心,婉儿才会和别的男人私奔躲在外面不回来。如今她和那男人有孩子了,你和张琴也有孩子了,你们就各自安好别再纠缠不清。”
“爸,我和张琴过不下去。”
“郭峰……”郭峰爸说:“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所做所为买单,你不能依你自己的喜好来做事。你和婉儿回不到以前,你必须认清事实。不管你和张琴能不能过下去?那二个孩子是无辜的。”
“我没有说不管孩子,只是我和婉儿也有灿灿爸你怎么不为灿灿着想呢?他是你最宝贝的孙子,难道你不想让他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现在和我说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是我让你去外面勾三搭四逼走婉儿的?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哦现在后悔想回头,迟了。”
“我和婉儿没有离婚,她还是我老婆。”
“我已经让人给你们办了离婚证,婉儿不是你老婆了。”
“爸,你又不是当事人,你怎么可以替我做主呢?当事人不在场,离婚无效。”
“婚姻法规定,分居二年以上可以不经过你同意离婚,我和你妈都到场作证说你没有空回来,年前离了。”
“爸……”
“怎么?你想打我不成?”
“我怎么有你们这样的父母?”
“峰仔,你爸是为了你和婉儿好。你爸知道你心里还是舍不得婉儿,但是婉儿她没发回头了。她和湖南仔生下一个女儿,如今肚子里又怀了一个。你爸看到她很幸福就替你做主,他不想你拖住婉儿不放。”
“那房子和钱呢?婉儿她有没有交代?”
“婉儿什么都没有要,房子和钱都给了我们,她说等灿灿长大给灿灿。”
“把那些给我。”
“不行,那些都是灿灿的,我不会给你。”
“爸……”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交给你的。”
“好,好……”郭峰不吃走了。
“老郭……”郭峰妈有点担心,说:“你跟出去看着他,我怕他乱来。”
“他都是大人,我们管不了他。你把房子收拾出来,张琴带孩子会过来。”
“你真心接受她?”
“不喜欢也没办法,她都给峰仔生下二个孩子。你这个仔他不是个安份的人,你和我不站在张琴这边支持她,估计他又会带别的女人回来。”
“那是她自作自受,不是她婉儿也不会离婚嫁给别人。”
“你这女人懂什么?张琴再不好也生下二个孩子,婉儿不会再回头,我们不能再看到另外二个孩子可怜。”
郭峰妈不吭声,她心里无法接受张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