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这边对下任港督人选的问题,玩抽丝剥茧的解密游戏,比福尔摩斯破案还精彩,连英国主流媒体都被吸引到了。
眼见着要被抢戏,唐宁街十号赶紧扳回主动,正式对外宣布,前英国驻丹麦大使麦理浩,将会于今年十一月十九日,出任第二十五任香江总督。
至于麦理浩本人现况,则是被英国正府特别补送至曼彻斯特,进修短期的城市公共行政管理课程。
英国媒体很快挖掘出,本次人事任命的与众不同。
因为“日不落帝国”的海外殖民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纷纷独立,英国正府架构中的殖民地部,地位自然随之迅速下降,先是被合并成英联邦部,然后又被合并成外交及联邦事务部。
正是在英国正府这种机构改革的大背景下,麦理浩成为第一位外交官出身的港督,而且此前并没有统领一方的施政经验。
这个消息传到香江后,好多人都闪了腰。
对于广大民众来讲,有、看、有、、唱,进而平复情绪,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谁来做港督,无非是换了一个人名而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但对于上层的精英和家族来讲,就关乎兴盛衰落了。谁能成为新港督面前的红人,待遇肯定会是心照不宣的大为不同,可偏偏不少人押错了宝。
当然了,也有人底气十足地无所谓。
比如,易慧强就表示,不管谁坐港督的位置,都要卖我爸的面子。
再如,温恩辉便流露出不管谁坐港督的位置,都会和我爸成为老铁的意思。
高弦听说了,港府行政局华人首席代表、佑亚银行董事会主席石岳强,已经去了英国,好提前走关系。
于是,他试探温恩辉道:“伦敦任命此前毫无执政经验的麦理浩,担任港督,可谓跳出香江当前既有复杂格局、大刀阔斧改革的意图非常明显。”
“可这样的安排,产生的问题也非常明显,麦理浩对香江情况会十分生疏,给接下来的施政造成困难。”
“如此一来,麦理浩必须在香江,物色到值得信任的本地通。”
“行政局华人首席代表石岳强看得非常准,主动去了伦敦。”
温恩辉点了点头,“石岳强的动作,确实够快。不过,这也无所谓,我爸也去了伦敦。”
高弦好奇地继续问道:“那温氏集团这边业务如此繁忙,谁在打理?”
“当然是我那两个便宜舅舅。”轻轻地哼了一声的温恩辉,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既然遇上了,走,我请你吃饭。”
两人现在会面的地点,是射击俱乐部的茶座。
由于商业应酬的需要,高尔夫球场、马场、游艇码头、会馆之类的地方,高弦没少去,但真正属于他个人兴趣的地方,还要数这家射击俱乐部。
原因也很简单,这里能够提供原来时代不容易体验到的新鲜感。
见温恩辉盛情拳拳,高弦便没有推辞,和对方去了余朵朵的酒楼。
当看到作陪的两个人后,高弦不由得微感诧异。
其中一个是余朵朵手下的头牌胡小曼,目前接了电影中三姐妹里小妹的角色,确实在电影圈里混到了立足之地。
对于胡小曼出现在这里,高弦并没有感觉意外,因为胡小曼在电影里的戏份,并没有多到不能开小差的地步。
高弦真正心生疑惑之处,是坐在胡小曼旁边的那个中年人梁馨的丈夫吕毅。
“这几个人怎么凑到一起了?”高弦念头一转,目光再次落到胡小曼身上。
必须承认,这两年,胡小曼的变化非常之大。
就高弦的感觉,简单来讲就是,原来那种搔首弄姿的肤浅全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精心包装过的知性,甚至还透着几分良家的端庄。
这个变化,估计出自余朵朵的手笔。
更为关键的是,高弦注意到,胡小曼和吕毅之间,似乎有点举止亲昵。
看到这里,高弦哈哈一笑,随口试探道:“有才子佳人作陪,这次的饭局,可雅致了不少。”
胡小曼露出娇羞状,微微垂下头,目光瞥向旁边的吕毅;而吕毅则挺着文人的傲骨,微笑着点头示意。
“吕毅先生,是文艺界的泰山北斗,高老板肯定早就认识了。”临时改变称呼的温恩辉,不无炫耀地说道:“得吕先生器重,朵朵的电影公司,有了高人的相助。”
再次意外的高弦,不由得眉头一挑,品味出了,温恩辉这次请自己吃饭,原来是想找回面子。
“这是想把我刺激得不高兴,进而换取你自己的高兴么?那就表演给你看,也好早吃完找散场。”想到这里后,高弦当即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实际上,高弦也有着充足的理由,心生不满。
不难猜到,一向重视幕后工作的高弦,肯定招揽过吕毅,但都没有成功过;没想到,温恩辉的三脚猫电影公司,却得手了。
于是乎,按照这个剧本演下去,高弦没吃几口,便借故告辞了。
客客气气地把高弦送到车上,望着扬长而去的背影,余朵朵忍不住问道:“既然请高弦吃饭,却又把他气走,这样好么?”
“有什么不好的。”温恩辉脸上挂着念头通达的轻松笑容,“你不知道,我上次找高弦谈电影的事情,他有多么不耐烦。”
“现在,我就是要告诉他,我也有不错的班底了。”
余朵朵无语地摇了摇头,想不明白温恩辉和高弦之间的这种争强好胜。
“对了,吕毅答应入伙这件事,我直到现在都很意外。”温恩辉疑惑地问道,“小曼是怎么搞定他的?”
余朵朵嫣然一笑,“走,我帮你找答案。”
两人返回酒席旁的时候,胡小曼和吕毅已经离开了,听侍应生说,去休息了。
余朵朵成竹在胸地把温恩辉让进她的私人房间,一边拉开衣柜门,一边献宝道:“让你见识一下,我最近安装的机关。”
见此情景,温恩辉会心地笑了起来。
很快,一阵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地传了过来,只听吕毅说道:“小曼,我爱死你了。”
温恩辉愕然道:“这么快,就战完一局了?”
听着胡小曼的嘤嘤抽泣声,余朵朵嘘了一声,“留心找答案。”
只听胡小曼哽咽道:“毅哥,你对我这么好,可我觉得,自己配不起你。”
“我妈妈好赌,欠了好多钱;我哥哥又不学好,染上了毒品,也欠了好多钱;为了这些债务,我以前自暴自弃过好长时间……”
“小曼,不要总计较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了。”吕毅柔声安慰道:“你这么年轻貌美,有时间,也有资本,重新再来。”
破涕为笑的胡小曼,撒娇道:“毅哥,你又哄我,你家里的老婆是大明星,不比我强多了。”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们家只是表面风光罢了。”吕毅叹了一口气,推心置腹地解释道:“我和梁馨订婚没多长时间,我就因为投资失败,陷入财务困境了。”
“可梁馨为了表明自己不贪图财富名气,仍然坚持结婚;但我却感觉,在她面前,没了男人的底气。”
“即便如此,我都觉得,梁馨是一个好女人。”
“可最近这一年多的时间,那些八卦报纸,把她和刚才与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个高弦,传得暧昧关系有鼻子有眼,我就……唉……”
“毅哥,没想到,你也是一个苦命人。”胡小曼啵了一声吕毅,“毅哥,我向你坦白,以前为了筹钱,我也不得不和高弦那个一次。”
“我讨厌死这个家伙了,他不但非常粗暴,还有怪癖,喜欢采菊花,被我严词拒绝了。”
“毅哥,你别怪我多嘴,你老婆可能被祸害得不轻!”
“王八蛋!”随着吕毅的怒骂声,床被狠狠地拍了一下。
“毅哥,你别生气。”胡小曼体贴地安慰道:“尽管高弦粗暴,还有怪癖,但他的时间,连你十分之一都没有。”
“真的么?”吕毅一字一顿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胡小曼腻声道:“不信的话,我们再来一遍嘛。”
……
温恩辉目瞪口呆道:“这样都行?”
余朵朵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小曼只不过擅长使用自己的本钱而已。”
“可为什么呢?”温恩辉仍然疑惑不解,“吕毅在文艺界资历深厚,可不是没见过美女的毛头小伙子。”
余朵朵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道:“那还不是因为你们男人有两大爱好,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
“吕毅之前一直不顺心,可在小曼面前,他就摇身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当然沉迷其中了。”
“救世主?”温恩辉冷笑一声后,皱眉道:“由此看来,小曼越来越有心机了,你以后注意点控制力度。”
余朵朵无所谓道:“小曼就算心里恨我们又如何,一旦离开我们,她就不是锦衣玉食、人人羡慕的明星,连站街女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