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吉卿拉了李士群一下:“既然波子有心,那我们就去酒楼吧,听说那家做的醉虾很鲜美。”
李士群笑着点头,领头向着大西路56号走去。
到了大西路56号,洪波喊了起来:“老板,来一个包间。”
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出来了:“客官,包间都订出去了。”
洪波也不管,径直走上楼去,转了起来。
二楼有三个包间,两个小包间,已经上菜了。
东头的一个大包间,暂时没有人,但订了出去。
洪波对老板说:“我就要这个包间。”
老波使劲地摇头:“少爷,这个包间是别人的常订包间。他订了一年,不准别人用的。”
“哦!还有这回事?那本少爷就得要用一用。”洪波说着一步跨入,进入了包间内。
“站住!你是谁?竟敢抢王少的包间。”这时,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跑了过来,恶狠狠地盯着洪波。
“什么王少黄少,包间是空的,我就要用。怎么不舒服?不舒服就将屁缩回去。”洪波坐了下来。
那年轻人一看,洪波有五个人,自己只有一个。
“你等着!”年轻人马上跑下楼去打电话,楼上能听到他的声音。
洪波不理这些,请李士群与叶吉卿坐了下来。
李安没有坐,他守在门口,防备有人上来打架。
李士群没有说什么,他有点欣赏洪波,在如今的世界,做人做事,横蛮一点,才不会被人欺。
刚喝了一杯茶,酒楼外的汽车的刹车声响起了。
听动静有两部车,下来了五六个人,拿着棍子冲上了二楼。
洪波走出了包间,看着那些人,从后腰拔出了一支手枪。
“老子吃个饭都得不到安宁,想死的就上来。”
那几个人一看枪,都吓得不敢动了,直的会死人的。
“是谁这大的胆子?抢我的包间,还想杀我的人。”一个声音从一楼传来,接着是上楼的声音。
等到那人的头伸了出来,洪波看到后笑了:“是我,怎么,不就是一个包间吗,又不是女人。”
那人一抬头,发现是洪波,也笑了:“我说是谁这猖狂,原来是你?包间可以给你用,但你要表示表示。”
这人正是王海,上海市的市长的儿子。
日本人占领上海后,王海的父亲,投靠了日本人,当上了日本人占领下的上海的市长。
洪波爽快地答应道:“今晚上去百乐门,我请你全套。”
王海点头:“晚上七点百乐门,不见不散。”
说完,王海一挥手,带着人退下了一楼,随着他的声音传来:“老板,他们吃的,帐记我的。”
李安一见,这才放心地回到了包间内,坐了下来。
“波子,这公子是谁?”叶吉卿问道。
“上海市市长的公子。”洪波给大家酙上了茶。
很快,酒菜上齐了,五个人吃了起来。
几杯酒之后,大家的话又多了起来。特别是王明星,说起了洪波在南京的情况,笑他装。
洪波喝了一口酒说:“南京那地方,就是进去一条龙,也要老实的做龙,不然的话,就变成了死龙。”
李士群点点头:“你这话说的对!我们的教训够多了。全心全意地为人家卖命,结果他们看我们是蟑螂。”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他们眼瞎,看不到我们的优秀,那是他们的不幸。总编雄才伟略,一定有大展宏图的一天。”
叶吉卿马上说:“波子说的对,夫君必有威震天下的一天。”
“什么威震天下,现在混得饭都吃不饱。”李士群苦笑道。
洪波一听,从身上拿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千大洋的本票,递给李士群:“总编暂时手头紧,同我说一声。”
李士群不好意思收,但他旁边的叶吉卿却一把抢了去。
“波子给的有什么不好意思?你们是兄弟,又不是外人。”
众人一起点头,李安还用手拍了拍洪波的肩。
又是一阵酒后,洪波才问:“总编,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任职?”
李士群叹息道:“朋友介绍了几个去处,但是人家都不要我们。”
洪波知道,李士群的名声不好,没有人敢用他。
不过洪波还是安慰道:“总编不是久居人下之人,那些人知道。”
叶吉卿点头:“我们也知道这个原因,所以你们总编准备自己干,不再去人家的地盘,受人家的气。”
王明星也点头:“只要有资金,我们就能拉起来。”
洪波知道,李士群找自己的目的了:从自己这弄资金。
洪波知道自己必须主动,便说:“我现在还能拿出来两千大洋,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向朋友借……”
李士群高兴的说:“再有两千大洋,就能筹备开张了。”
原来李士群准备在这里开一家杂志社,作为他们身份的掩护。
看中了一幢楼,要一千五百大洋,杂七杂八的开支,需要一千大洋,总共合计,需花费二千五百大洋。
洪波拿出了一千大洋,再拿两千大洋,就可以杂志社开业了。
洪波让他们在这里等他,他开车回去了家里,拿来了两千大洋。
最后,大家商定了,杂志社半月后开张,取名76号杂志社。
洪波在杂志社内挂了一个编辑的名字,但不上班。
正在商量的时候,王明星突然喊道:“总编,你看那是谁?”
李士群到窗口一看,发现是丁默邨,便跑了下去。
一会儿的时间,李士群与丁默默一起上来了。
大家坐下后,给丁默邨敬了几杯酒,洪波也敬了一杯。
丁默邨疚意地对李士群说:“上次姓史的事,让兄弟你受苦了。”
李士群摆摆手:“我与他们不是一路上,迟早他们会为其他的事整我的。但是这个仇,我记下了。丁兄你现在怎么样?”
丁默邨叹息道:“原以为从共党那出来,投奔党国,有一个好前程,所以过来后,我抓了很多的共党。可是,现在我的油水榨干了,他们就觉得我没有用了,象破鞋一样丢掉了。”
“丁兄生不逢时,我们俩都是一样。但是,我不服这个邪。我一定要搏出一个好前程来。”李士群说。
“李兄如何搏?”丁默邨点上了一支烟。
“现在的党国一败涂地,没有前途了。我们何不选择强者。投靠日本人,借日本人的手,该报仇的报仇,该讨债的讨债。在日本人的面前,好好地表现一下,争取搏一个荣华富贵。”
李士群的话对丁默邨有一点触动:“我现在是光杆司令一个。”
李士群知道丁默邨的心思,便从腰上抽出了自己的枪,放到了丁默邨的面前:“你当头,我当副手,这里的人都听你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