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长安的白凡可并不知道自己信任的徒弟已经投身敌营了,或者说他也在等着前线的消息,那就是在大唐和兄长之间李明心会现在哪边。
一边是割舍不掉的嫡亲兄弟,一边是血脉祖地的名族大义。
当然在白凡这个师父心中,无论他选择什么都是对的。
当李绩一封加急密信传到白凡手中的时候,白凡是非常镇定自若的,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甚至李明心关键时刻没有断情绝义还非常让白凡欣慰。
作为一个师父,白凡看过这封信就按下了,投敌就投敌吧,自己偌大名声,不在乎些许瑕疵非议,任他人怎么去说。
当然白凡清楚一点,那就是即便有了李明心的帮助,吐蕃李信忠也不可能赢,两国实力悬殊,吐蕃只是得了一个人才,终南院一群学生还没出山呢,等到李绩前线得胜,擒下李明心的时候,就是自己出面教育弟子的时候了。
早年答应了青城李正长老,让这个弟子平安一生,教育成才,李明心在院表现成一个好好学生,这些都是他一个伪装,不能明心见性,就不能算是成才,所以这次被派出去历练,尝过失败的苦果也是白凡的授课。
密信中李绩询问李明心会什么,大唐机密泄露该怎么办,白凡也并未复,其实有时候他也想看一看自己的弟子能折腾出多大的事,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吧。
不过事情总有巧合的时候,李承道带着夫人白亦如娘家省亲,白亦如就是白家大妹,曾经一战陇西还得了个凶煞白娘子的恶名。
得知三妹白亦姒有心仪之人了,白大妹当然非常上心,正好这次家省亲问起来李明心此人,白凡摇头苦笑,这事可不一定呢。
众人不信,不过追问白凡也不提,白家小妹大大咧咧喜欢刨根问底,不顾家规偷进白凡房,查找西南军报,想要看看有没有三姐夫的消息,谁知道就看到了这么个情况。
嘴里存不住事情的白小妹时间不长就将消息传了出去,很快就满城皆知了,一场暴风雨由此而来。
白家三妹哭的梨花带雨家追问白凡,可是城中正是舆论攻击白家的时候,李婉平一怒之下扣下了三妹小妹,特别是白小妹,直接关小黑屋里反省自己去了。
“哥哥,我知道他不会投敌的,他是个讨厌战争的人,他是被诬陷的,你要救救他。”白家三妹对白凡哭诉道。
白凡拉起妹妹安慰道:“此事是茂公兄亲自入敌营探知的,李明心亲口所言,不会有假,要知道那里可是他亲哥哥。
三妹,不行的话,就忘了他吧,他不是良配。”
白三妹脸色一白当即瘫倒在地,白凡扶住劝了几句,这三妹也不是软弱之人,摆脱兄长的搀扶,抬起头坚定道:“不,我想要一个他亲口的答案,请兄长准许妹妹去西南找他问个清楚。”
白凡一阵头疼,李明心去了被灌迷魂药留下了,你这个陷入爱河的丫头去了,不用说,肯定不愿意再来了,这不是去给送人头吗?李信忠那厮若是知道你是我妹妹,肯定会往死里勒索我,再说了,我是试炼弟子,又不是试炼妹妹。
“不行,你不能去,西南”白凡刚想解释一下,可是看到妹妹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心中一软,改口道:“算了,你好好待在家里,我派人去问个清楚,如果那小子真情不忘,你要怎样为兄随你选择。
但是,如果那小子忘情负义,你不可再纠缠不休,天下好男儿多的是,我白家女儿不要渣男。”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虽然心中老大不舍,可是白三妹还是含泪答应下来,她不敢哭求兄长抓会李明心,毕竟如果李明心真的投敌了,那么抓大唐,就是杀身之劫。
去西南为妹妹问一个消息,白凡是不会亲自去的,已经算是桃李满园的终南院,送个信的工作都要白凡亲自去,也太说不过去了。
如果白凡要去,那必须得是去清理门户的,因为他的弟子叛变了,可是白凡不想清理门户,那么顺理成章的,送信任务就落在了白三妹其他哥哥头上,那就是葫芦七兄弟。
“师父,让我们去把负心那厮抓来。”葫芦兄弟里面的老大洪大力第一个喊道。
老七洪七功摆手道:“三姐说不让杀人。”
众人无语,这傻妹妹是被人下了迷药了。
“哼哼,不杀人,保证不杀人,分筋错骨手是不死人的。”老二洪千里阴森道,一个生打扮之人,突然显出阴邪还真的挺吓人的,可见这位智囊是多么恼恨李明心。
白凡制止了众人的争论,“好了,让你们来是办事的,不是让你们炫耀本事的。
目前一切都是道听途说,李明心投敌是真,但是负心是否还未可知,若是他只是投敌而没对三妹变心,当另作他论。”
众人不解:“什么?师父,他都投靠吐蕃异族了,是我大唐死敌,还谈什么变不变心?
难道我们还能将妹妹嫁到敌国异邦不成?”
“胡扯,身之所在分数敌我,不过是立场阵营不同罢了,这是公事,儿女感情乃是私事,公私分明不做混谈。
为师号称情圣最是看重真情,想你们的同门杜构,他不是娶了敌国公主吗?”白凡呵斥道。
几个徒弟面面相觑,一个个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洪千里气不过,站出来顶撞道:“那不一样,娶高句丽公主是娶,嫁三妹是嫁,大唐上邦娶之是荣耀,吐蕃苦寒嫁之是耻辱。
师父一向痛恨投敌汉奸,此次李明心公然投敌乃是大大汉奸,师父念及师徒情分不去清理门户倒也罢了,现在竟然混淆黑白,为那贼子张目,还要害了三妹,弟子不服。”
其他弟子惊讶的看着老二洪千里,自从白凡开门收徒以来,所有弟子从来都是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怠慢,今日直言顶撞师父,还是开天辟地头一,没有一个弟子敢这么干,如果是尉迟宝林那等冲动的粗人倒也可以理解,竟然是号称丐帮小诸葛的洪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