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这个道士,整天油嘴滑舌,说,拿这些话骗了多少小姑娘了?”
“我……我没有……”
“支支吾吾的,肯定有,快老实交代!”
“我……我真的没有……不是你让我说的么?”
“呜……徐秋白你这个负心人,你居然这样对我。”
看着两人嬉闹的场景,月倾歌三人也是忍俊不禁。
月倾歌靠近水烟柔,问道:“你们刚刚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啊?”
少女看了月倾歌一眼,低声说道:“都是女儿家的话,不好说的。”
月倾歌话语像是春风拂面的温暖,调笑着:
“哟,姑娘还有私密啊。”
说得姑娘都有些恼了,水烟柔捶了月倾歌胸膛一下,说道:“月大哥,别闹了。”
月倾歌尴尬一笑。“好好好,我不闹了。”
号剑徒这时走过来,拍拍月倾歌的肩膀,对他说道:“月仔啊,你们俩的房间在右手边上去第三四间,对了待会儿未时左右在外头梨花林里大家聚会讨论一点事情啊。我那边有点事儿,先去一下。”
月倾歌点点头,看着号剑徒离开,接着带着水烟柔上楼去。
两个人一起走到了楼上去,走到一间房里。两人也没有带的行李什么的,把装着昨天买的衣裳的包裹放下,再收拾收拾。
两个人就再没什么事情好做了,一起坐在凳子上,还有一丝尴尬。
月倾歌突然发觉自己跟水烟柔在一起就特别容易尴尬,也不晓得说什么做什么,真的是苦恼得很。
就在月倾歌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水烟柔说话了:
“月大哥,谢谢你,你真的是个好人。”
月倾歌一瞬间瞪大了双眼,俊朗容貌都显得有一丝滑稽。心头想到,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对了,上次明河也是这样跟我说的,难道我是个天生的好人?
月倾歌心里还在诽腹着,又听见水烟柔继续说道:“我知道不应该一直沉浸在悲伤里面,也知道月大哥你不停给我开玩笑是想要逗我开心,。可是,月大哥你明白我不可能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月倾歌一时间也无言了,微微抿起嘴唇,月倾歌严肃的时候还是像个出尘的仙人。
“若非我托请水前辈照顾明河,你们也不会回来遇上那魔物,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
烟柔,我是对你有愧啊。”
水烟柔眼眶里带着泪水,整个人看起来梨花带雨,娇弱的模样让人一见生怜。
“月大哥,或许,这就是命吧。再来一次,爷爷也会这样做的,我也不可能阻止爷爷。道理我都明白,我只是难过。”
月倾歌看得心头难过极了,起身走过去把姑娘抱住,像是想要把她与这个纷乱的人世隔开一般。
“我明白,我都明白,但是你不是一个人,不会是的。我会保护你的,我一定会。”
一张桌,几方凳子,一张床铺,一扇屏风,一间房。房中的白衣男子抱着坐在凳子上的姑娘。这一切看起来几分温馨,又几分惆怅。
时间,就在这里无声地流淌。
过了好一会儿,水烟柔的泪水也停了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渍对月倾歌说道:“月大哥,你下午不是还要和他们聚会么?快些去吧。”
月倾歌抱着水烟柔,心里头的怜惜如同蚕丝缠绕,听着姑娘的话语,更觉得心疼。
“那你好好休息休息,我就先去了。”
离开水烟柔的房间,月倾歌顺着楼梯走下楼去,走过前院,走出大门,往梨花林中走去。
等月倾歌走到了发现已经有几个人围坐在草地上了。仔细打量,是方才见过的洛非想,杨易之还有素怀深等人。
月倾歌走过去坐下,与几人点头示意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过一会儿祁灵心和徐秋白打打闹闹地也过来了,场内倒是多了许多生气。
月倾歌正看着祁灵心与小道长打闹着,祁灵心突然转过来看着月倾歌,一脸好奇地问道:
“喂,月公子啊,你和水姑娘是什么关系啊?”
月倾歌,听了一愣,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朋友关系啊。”
祁灵心冲他狡黠一笑:“你喜欢她,对不对?”
月倾歌这时候才发现对面是个狡猾得很的女子,同时一笑。
“你猜。”
这时候姑娘反倒不开心了,鼓起脸颊,对月倾歌说道:“唉呀,你这个人太不痛快了。”说完一巴掌拍在徐秋白肩膀上。“臭徐秋白,就怪你。”
道长被少女拍了一巴掌,也不敢有什么反应,冲着月倾歌满是歉意地一笑,又去安慰姑娘:“哎哟我的小祖宗哟,这又是怎么了。”
月倾歌看着两人的相处,莫名还觉得挺有趣。
脚步声由远及近,又见得几个身影过来。赫然是先前挟怒而走的薛山河在邢越青与号剑徒一左一右的陪伴下走来。荆苍流跟在邢越青身后,像是个无声的影子。
刀者看见抬头看向自己的月倾歌,心头又是无名火气,但还是哼一声坐了下来。
看样子邢越青几个人已经是劝过刀者了,以之前对月倾歌的怒气,薛山河现在竟然没有对月倾歌出手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可怜邢越青的口才实在是不一般了。
一同坐下,号剑徒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咱们这儿还差几个人呢?”
徐秋白说道:“我家师兄是个停不下来的人,昨天就往南方去了,应该是去接那些往北来的各城队伍了吧。”
号剑徒继续问道:“那青蝉小和尚呢?”
正问着,就听见声音传来。“小和尚在这儿呢。”
人随声至,青蝉小和尚光着脚,着一袭僧袍施施然穿过梨花林走过来。
杨易之背上的大枪被他放在腿上,枪者看着小和尚忍不住调笑道:“嘿,小青蝉,你们做和尚的就没有不能迟到的清规么?”
小和尚但是把经文念出了境界,淡淡一笑回答道:“小和尚时时刻刻都想着天底下受苦受难的百姓,心里头总是装着事情,所以也就记不住时间了。”
众人听了,纷纷哈哈大笑。
等到青蝉坐下了,号剑徒又说道:“那这样,就只差一个人了。”
话音方落,又闻声音。
“那就是我咯?”
一袭黑袍随风在落下的梨花瓣中飞拂,剑者昂首握剑,信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