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诸位今天一定是要和她有个了断?”邢玉娘的这个话好像是自己和那个程碧瑛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只是一个她的化身而已。
“我只是不知道该称呼你为紫衣媚儿程碧瑛呢还是俞夫人呢?”蒲大川插了一句。
“哦,是蒲大寨主吧,”邢玉娘道:“多年未见,蒲大寨主还是那么年轻啊。”
话像在怕马屁,但语音却冰冷无,当年把自己逼下川西悬崖的蒲大川一人在场,邢玉娘不能没有感觉。
“哈哈,那我还是叫你程碧瑛吧,”蒲大川爽朗一笑,这话里面也含义深厚:“当年在川西让你逃脱,今天你束手擒吧,省得再多费干戈。”
看来六连庄真的是想清楚了,”邢玉娘道:“可是好像今天还是少了一些人啊。”
“明人不做暗事,”水二嫂道:“西卯坞的人没有来,他们感念你们夫妻当年拦住了间无极,使他们躲过了灭门之灾,他们不愿与你为敌。”
“其实席老爷子大可不必这样,”邢玉娘道:“这岂不坏了江南六连庄的规矩。”
邢玉娘的话里多了些讽刺的意味。
“少在这里讲六连庄的规矩,这与你无关。”水二嫂说着要动手。
“慢着,”邢玉娘道:“你们这么多人围着我,要动手也不急在这一时,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快问!”水二嫂可不想这些人的锐气被她一点点的磨掉。
“昨晚到客栈杀我的是不是你们?”邢玉娘想问个清楚,有问题最好能一起解决。
“哼,看来想你死的人不止我们啊,报应!”水二嫂道。
“唉!”邢玉娘叹了口气,她真的有些失望。
“你受死吧!”看来水二嫂已经真的忍不住了,抡起她的凤头檀木杖搂头便砸了下来。
邢玉娘明白,要想自己不死在这里,今天出手一定不能手软,你无杀人意,可别人有杀你心啊。一旦动起手来,邢玉娘很快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脚下一较力,手里的宽刃厚背重剑往搪去,一声巨响,不光把水二嫂的檀木杖搪开,还震得她连连后退,但邢玉娘的剑却没有闲着,借着她后退的身形刺了过来,葛韬抢一步,拦了一剑,尽管震得自己臂膀发麻,总算阻止了邢玉娘一招,这时东方婉清母子已经从后面攻,邢玉娘脚下飘动,调整身形,手的剑已经幻成一把大刀,带着啸声斜斜的劈向攻来的两把剑。邢玉娘经过这么多年道家的内功修行,又早已打通了任督二脉,无论是手底的功夫还是内功已经远非当年可。三把剑一接触,东方婉清母子手里的两把剑顿时断成了四截,手里的剑把也脱手而出,重重的插在地,两人更是吓得面无血色,还好另一边的启南也已经攻到,邢玉娘不得不反身挑出一剑,迎战启南,但这启南显然东方婉清母子聪明多了,他知道邢玉娘的厉害,手里的剑灵活飘动,剑式很快,却招招都不用老,并且竭力避免和邢玉娘接触,瞬时间竟然攻出五六招之多,尽管这几招都不可能伤了邢玉娘,但足以化解东方婉清母子的危情和给水二嫂他们腾出时间。
水二嫂既是江湖老人,也算是有名的狠角色,单打独斗她绝不是邢玉娘的对手,但要说一招之内会败给她也过分夸张了。借着几位年轻人的几招猛攻和拖延,水二嫂已经拿稳身形,檀木杖一挥又和邢玉娘战在一起。这次她已经压住了浮躁的心神,手的凤头檀木拐杖怪招频出,招招攻其要害,行云流水一般,十几招内竟然和邢玉娘打了个平手,两个人来回穿插,大开大合,旁边的人居然插不手。
这样的打法对六连庄这伙人来说当然没问题,但对邢玉娘来说当然不妙了,算她武功再高,这么一个个耗下去也有筋疲力尽的时候,念头闪处,手里的剑忽然变得轻灵起来,身形也飘忽起来,在一般人看来,好像是她惧怕水二嫂手里檀木拐杖的重招,故意要避开似的,但蒲大川却看出了门道,邢玉娘这是要走内线,下狠招,这可是用长兵器的最大忌讳,稍有疏忽,邢玉娘的剑可以插到水二娘身的任何地方,对邢玉娘来说,这样的机会只要一次够了。想到这里,蒲大川再也站不住了,看准机会,踏一步,手里的狼牙槊一抡,砸向邢玉娘的后背。听到风声,邢玉娘知道有人来袭,脚下一错,不得不抽出已经插入檀木杖影里的玄铁子午剑,顺势一撩,斜刺里搭了蒲大川手的狼牙槊,她本想用这招卸掉狼牙槊的力道,但蒲大川却不给她脱手的机会,手的狼牙槊顺着剑加大力道推了过来,这一被他黏住,即可成拼内力的架势,但这对蒲大川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邢玉娘的内力远在他之。蒲大川练的是外门功夫,皮糙肉厚,力气很大,内功倒是一般,当年在川西绝顶之被程碧瑛一掌震得口吐鲜血。水二嫂当然晓得其利害,心念动处手的风头檀木杖也顺势搭到了狼牙槊,以二敌一。
刚才还斗的风生水起的场面,一下子凝固起来,启南看到了机会,一挥长剑跃了出去,李占廷、李玉廷两人觉得这也是个便宜,一挺长剑也跟着启南攻向邢玉娘的后背,便是葛韬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对邢玉娘来说,算是六连庄的这两位元老级人物加在一起,她要应付也是绰绰有余,但在这种拼内力的时候被人偷袭,那可不妙了。听着身后的脚步声,邢玉娘知道危机的到来,这时候她已经无所顾忌了,全身经八脉一起鼓动,几十年通过各种途径修行得来的功力瞬间凝聚丹田,“呀……”一声尖利而又悠长的清啸,脚下错动,身形立即极速旋转起来,化作一道幻影,旋转凝聚于丹田的内力通过两臂迅速的释放,“嘭”的一声巨响,地掀起一股巨大的尘埃向周围荡去,尘埃蒲大川和水二嫂手的兵器橡折断的树枝飞出,两人同时受到巨震后退数步后跌倒在地,蒲大川顿时晕了过去,水二嫂也是气血翻腾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赶紧地坐下,纳气调息。冲去的三位年轻人则像断线的风筝,飘落到十步之外才落在地,无一不是口吐鲜血晕了过去,连站的较远的葛韬和东方婉清母子也都受到巨震扑倒在地,气血翻腾,难以呼吸。邢玉娘则慢慢地坐在地,面如金纸,两边的嘴角挂着血丝。
整个打斗这样突然停了下来,所有的人除了晕过去的,都在努力调息,理顺自己的气血,在这时,两道美丽的身影倏然而至,一人将邢玉娘劫掠而起,另一人捡起她的剑和马背的包裹,又倏然而去,像没来过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水二嫂终与收功睁开了眼,她看到蒲大川已经坐在旁边看着他,因为蒲大川的内功不怎么样,在面临强大内力冲击的时候也没有多少内力抵抗,反而受的内伤较小,只是被震晕了,所以缓缓自己醒了,倒是水二嫂,她本来内功深厚,在受到外力冲击时内力会不自觉地发起抵抗,反而受到的内伤严重得多,其他的小辈受的内伤也不轻,除了葛韬和东方婉清母子,另外三人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唉,又让她跑了。”水二嫂叹口气道。
“老嫂子,”蒲大川慢声道:“不是她跑了,是她又放过我们一次。”
“我没想到,我没想到,”水二嫂连说两遍:“这个贱人竟然练成了传说的‘浑天劫’。”
“是啊,我也以为那只是个传说,”蒲大川道:“这是一门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霸道功夫,多半都用于与敌人同归于尽,我们现在能够这样,可见她并未用尽全力,她自己肯定也是受伤不轻。”
“听说要练这门功夫非打通任督二脉绝无可能,难道她……”水二娘没有说下去,一脸的惊愕。
“嗯。”蒲大川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我儿的仇何时才能报啊?”水二嫂有些伤心。
“老嫂子,从长计议吧。”今天莫名其妙的又到鬼门关走了一趟,蒲大川可以说彻底打消了与邢玉娘夫妻作对的打算,不是自己能力太差,而是人家不想杀你。
同样感到心灰意冷的还有东方婉清,历年来的几次大劫云梦山庄可以说是损失惨重,仇深似海,但通过与间无极、程碧瑛两次交锋,他们的功力和对方差的实在太大,以这种实力较,要想靠武力报仇那真是想也不要想。
“韬儿,你们怎么样?”水二嫂这才想起了这些年轻人。
“娘,我和婉清、曦瑞都没事了,”葛韬道:“他们几个我也检查过了,应无大碍,只是被震晕了还没醒。”
“这回李应天又该有话了。”水二嫂看着受伤不轻的李家的两个儿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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