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修功-7:参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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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泥日寺回来,俞承泽心里已经很清亮了,他自己必然和持有剑谱的前辈以及在寻找这个剑谱的‘蒙’面人之间有很深的渊源,但这种渊源在哪里,明心大师始终未能明讲。!他这么遮遮掩掩,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明心大师知道,但他觉得时机不成熟,现在还不能说,还有一种可能是他也只是知道其的一部分,没‘弄’清楚之前他也不敢‘乱’说,这倒引起了俞承泽极大的关注,这里面可能不光能解开目前江湖纷‘乱’无的秘密,可能他自己的一些秘密也在其。

  明心大师不肯收回剑谱,还不断的唆使他去领悟、练习剑谱的剑法,还暗示这可能是打开目前僵局的钥匙,他自己都说过,那位前辈自己一生都没练过,但为什么一定要他去练,难道仅仅是为了要自己用这套剑法把那个‘蒙’面人或者要找剑谱的人引到他这里来?

  想到这里俞承泽忽然感到一阵错愕,这个泥日寺看来真是不简单啊,尽管规模不是很大,但浑厚、古朴,看样子少说也有数百年的历史,外面竟然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寺的来历是什么,为什么这深山里的一个小小的寺庙会一直有人驻守,香火延续数百年不断,而呆在这里的人也是高深莫测,连自己最熟悉的明心大师忽然间他觉得一点都不了解他,他自己在这里几十年,竟然从来都没有去想过这件事,他现在忽然有种预感,明心大师似乎在守护着什么,又或者在等待着什么?要他练剑法吸引的人是他要等待的人吗

  还有一个问题,是明心大师或明或暗的都在暗示,他和这本剑谱很有缘分,而这个缘分在他看来绝不是他的武功好可以练成这套剑法这么简单,武功好的人多了,为什么会是他?既然他与剑谱有缘,而这剑谱似乎一直在泥日寺,那他自己与泥日寺又有什么关联,本来这事可以问一下师父,可师父已经在十年前故去,这也成了他毕生的遗憾。听明心大师的意思,他见到过持有剑谱的那位前辈,但他在此已经几十年了,莫非他与那位前辈见面也是在这古寺之,如果自己与这寺有关联,是不是也会在这古寺之?这也太巧了,他只是二十几年前和邢‘玉’娘为了避祸才到了凤凰山庄,到了这里才知道有这个寺庙的存在,那时候明心大师已经是寺里的住持,他也因此一来二往和明心大师成了忘年‘交’,他一直认为他们的缘分不过如此,但他现在却是多了几层想法。

  “你在想什么?”已经回到凤凰山庄的邢‘玉’娘看着呆坐在后厅手里拿着剑谱的俞承泽道。

  “我在想明心大师说的话。”俞承泽道。

  “这位明心大师可真是深藏不‘露’啊,”邢‘玉’娘道:“我们和他‘交’往这么多年,他和我们说话还遮遮掩掩。”

  “这回他说的已经够多了,”俞承泽道:“出家人讲求个缘法,有些事他觉得机缘未到,恐多说无益,到时还要起反作用。”

  “这么说,他说的那些话是觉得机缘已经成熟了?”邢‘玉’娘看来也想了很多。

  “夫人想说什么?”俞承泽感到了邢‘玉’娘的话之意。

  “明心大师一直在说你与这本剑谱有缘,他还不愿收回剑谱,要你继续修习,我是想,”邢‘玉’娘沉‘吟’了一下:“他会不会在暗示你和那位持有剑谱的前辈有些渊源。”

  “啊?!”俞承泽心里一震,看来这冰雪聪明的邢‘玉’娘和他想到一块去了:“我刚才也忽然想到这一点,看来这里面很可能有些故事。”

  “可能不仅仅是有些故事那么简单,”邢‘玉’娘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很有可能牵扯到你的身世。”

  “你说什么?我的身世?”俞承泽有点惊讶,他真的没有想到这里面怎么会牵扯到自己的身世:“你快仔细说说。”

  “这两连天我一直在想,”邢‘玉’娘道:“相公是还不记事的时候被一尘仙长送到太乙宫的,如果你是那个我师父丢失的孩子,哪那位持有剑谱的前辈很可能是我的师尊,你的父亲孟旭正。”

  “嗯?”俞承泽又被惊了一下,身后一层冷汗:“这么说我在被送往太乙宫前我在泥日寺?”

  “相公,你也许早意识到了,只是你一直不愿往你身想,我也知道这太不可思议,但它确实讲得通的,”邢‘玉’娘继续道:“你想想看,当年原拳圣骆柏天、灵岩寺的弘元大师、太乙宫的一尘仙长三人‘逼’走我师父,而一尘仙长带走了毒重伤的师尊孟旭正,还有那个奄奄一息的孩子,他们去了哪里?而他们现在又在哪里?如果你是那个孩子,而那位前辈又正好是师尊,你们不仅有缘,你们还是父子,那这剑谱本是你的东西,要有未完成的心愿,自是应该由你去完成。”

  “让我想想。”俞承泽心里很‘乱’,这些东西他追寻了一辈子,而来的有太突然,他一下子还无法适应。

  “相公,你再想想,”邢‘玉’娘道:“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不管从哪里开始,最终都指向我,通过我指向我师父,而种种迹象表明,起源都是冲着你来的,如果你们是一家,那这次整个江湖的‘波’澜几乎都是冲着你们一家人来的。”

  “这么说还是为了四十年前的旧案?”俞承泽显得非常痛苦,他这一生没杀过人,他实在不愿看到这种杀戮重现江湖。

  “很有这种可能‘性’?”邢‘玉’娘道。

  “那要是这样,”俞承泽也开始分析:“那仇人不该是江南六连庄和那些被罗前辈和孟前辈伤害的‘门’派吗?”

  这样的分析使俞承泽几乎要认定孟旭正、罗小星是他的父母,但一切到现在还只是推测,一切都还不能确认,一提起这两人,已经让他感到有些别扭。

  “这些人都想报仇,但他们显然还没有那个实力,他们只会在觉得有机会的时候动手,”邢‘玉’娘道:“真正的对手还应该另有其人。”

  “你是说教唆六连庄和‘玉’龙观袭击黑木坨的人,和我在鹰头顶决斗的人?”俞承泽道。

  “我觉得应该是。”邢‘玉’娘道。

  “那他们到底是谁?”俞承泽道。

  “我师父追寻了一辈子的人。”邢‘玉’娘道。

  “什么人?”俞承泽道。

  “师父一辈子都想不通一件事,”邢‘玉’娘道:“尽管他们夫妻在江湖也没有少与别人动手,得罪人也是不可避免的事,但说起来并没有结下什么血海深仇,她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对他们恨到如此地步,一定要在她的孩子身动手?这种无缘无故的伤害,也把师父和师尊‘逼’了万劫不复的境地,以至于他们把整个江湖当作报复的对象。”

  一想到这些,邢‘玉’娘特别能理解师父,不管别人称她为魔,她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恶事,她都觉得她一点都恨不起师父来。

  “都四五十年了,难道他们还放不下?妻离子散,生死未卜,这难道还不够?”俞承泽也实在是想不通。

  “有些仇怨如果未解,那是一辈子的事,不死不灭,”邢‘玉’娘道:“师父也追寻了一辈子,如果她知道杀子杀夫的仇人还在,算是天涯海角,算是天塌地陷,她也不会回头。”

  俞承泽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较沉重,夫妻之情,父子或母子之情,都是天下至情,都是可以为之生、为之死的情分,如果放在他身,算他有再高的修为,算是有在师父面前发的重誓,他能不能忍得住,他自己也不知道。

  “难道没有解决办法?”俞承泽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当然有,”邢‘玉’娘道:“找到当年制造那起仇杀的人,找出这其所有事情发生的根源。”

  “但这要到哪里去找?”俞承泽道。

  “明心大师不是已经告诉你吗,”邢‘玉’娘道:“也许解开这件事情原委的钥匙在这套剑法里。”

  “这么说,我这套剑法还是要再研究研究?”俞承泽道。

  “不光研究,还要练好,”邢‘玉’娘道:“也许真的可以派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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