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屋里依然很安静没有一点动静,屋里的光线很暗,遮光窗帘几乎把阳光全都挡在了外面,那股让人作呕的腐臭味更浓了,我捂着鼻子小心的翼翼走了进去,陈老也手持铜钱剑护在我身后。
我发现这间屋子不大,只有一室一厅,户型还是最不好的L型格局,进去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厨房,橱柜上乱七八糟的堆放着吃剩下的快餐包装盒,有很多没有吃完的食物已经变质发霉,散发出阵阵霉味。
我尝试着按了下墙上的开关,想把屋里的灯打开,却发现按了几下之后毫无反应,看来是因为长期拖欠电费,相关部门已经把屋里的电源切断了。
右手边是卫生间,里面空间小到只能容纳一个人,只有一个蹲便,阿梅显然是不可能藏身在里面了。
在往里走是狭小的客厅,沙发和茶几上同样堆积了很多垃圾,烟灰缸里也满是抽完的烟头,同时茶几上还有几只小针管和一些白色粉末的残留物,这应该就是那个人渣吸毒用的工具吧。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阿梅和那个人渣的影子,但是那股腐烂的臭味正是从卧室里飘出来的。
毫无疑问正主一定就藏在卧室,卧室的门虚掩着,我弓着腰悄悄的把门推开,一股更加浓烈的腐臭味迎面扑来,我看到床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我不确定床上躺着的是不是那个渣男,因为我已经无法通过外貌来判断他的性别了,这个人已经死亡了很久了,再加上屋里闷热密不透风,这导致他的尸体高度腐烂,青绿色的烂肉里蠕动着让人作呕的蛆虫。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真正的尸体,而且还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个没忍住把早饭都吐了出来。
我单手扶着房门脸色很难看,胃里恶心的要命,陈老似乎要比我好很多,他也强忍着用手捂着鼻子走到那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旁仔细观察起来。
这时候我忽然注意到一个问题,这屋子里总共就这么大,阿梅哪里去了?
我强忍着呕吐感低声说道“陈老,阿梅怎么不见了?”
陈老转过身刚要说话,只见他大叫一声,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我惊恐的发现,床下有一双惨白惨白的手,正死死的抓住陈老的一只脚踝,想要把他拉入床下。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我反应过来想要冲过去的救陈老的时候,他已经有一半的身体被拉入了床底下。
陈老吓的脸色刷白,对我大喊道“快拉我一把。”
我抓住陈老的胳膊想把他拉出来,可我发现拉住陈老的那个东西力量大的惊人,我用上浑身的力气也没办法把陈老从床底下给拽出来,陈老仿佛变成了拔河比赛的绳子,一时间我们陷入了僵局。
突然陈老惨叫一声“妈的,快想办法,她在咬我屁股。”
我心急如焚,不行,我得赶紧想个办法把陈老弄出来,你大爷的,我让你藏,我心一横对陈老说了句“陈老,对不住了。”
在陈老惊恐的目光下,我松开了拉着陈老的手,他瞬间就被那东西拉入床下,同时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喊声。
当时情况紧急,也容不得我多想,在我松开陈老的一瞬间,我使出十二分力气双手扣住床板,猛然发力一下子就把木床和床上的那具男尸掀翻了。
我终于看见是什么东西在作祟了,只见陈老被变成女行尸的阿梅骑在身上,把他牢牢的压在了身下,阿梅的手死死的掐住了陈老的脖子,此时他已经被阿梅掐的脸色发青了。
时间紧迫来不及多想,我抬脚就是一个鞭腿,照着阿梅的后脑勺就横扫了过去,其实我很想直接给阿梅贴一道镇尸符,但如果我那么做的话,她的阴气会被镇尸符封住,阿梅的肉身很可能会直接僵硬,那掐在陈老脖子上的手就更难掰开了。
我这一腿的力量很大,把阿梅的脖子直接踢断了,她的脑袋软踏踏的躺在肩膀上,样子看起来更渗人了。但她的手还是没有松开,依旧死死的掐着陈老。
尼玛,在这样下去陈老恐怕要被活活掐死了,忽然,注意到掉落在陈老身边的铜钱剑,我一下子捡了起来,狠狠的抽在了阿梅身上。
让我完全没想到的是阿梅惨叫一声就被我抽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墙壁上。
我趁着这个空档连忙把陈老从地上拉了起来,他脸色白的吓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没时间管他,提着铜钱剑再次冲向阿梅,照着她就是一顿猛抽,铜钱剑每一次落在阿梅身上都能擦出噼啪作响的电光。
这时,陈老似乎缓过来了,急忙对我大喊道“别打了,快用镇尸符。”
我当时已经打红眼了,浑然忘记了镇尸符的事,经过陈老一提醒我才冷静下来,立马掏出镇尸符找好机会一下子贴到了阿梅身上。
当镇尸符贴倒阿梅身上之后,她就和一具普通的死尸一样浑身僵直再也不动了。
我松了一口气,他大爷的,今天手里这把铜钱剑可算是立了奇功了,要不是有它在手,刚才可就难办了。
就在我刚想转身,打算问问陈老他有没有受伤的时候,一双僵硬的大手突然从我身后伸过来,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勉强回过头,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掐着我脖子的不是别人,正是陈老。
此时的陈老脸色惨白,印堂呈现出青黑色,脸上的笑容很诡异。
我用余光瞄向陈老的脚,他的脚跟微微踮起,只有脚尖踩着地面,他大爷的,这不正是被鬼附身的症状吗?
我猛然间就明白了,是那个渣男化成的怨魂上了陈老的身,脖子又被掐住了,这好像是第三次被人掐住脖子了吧?强烈的窒息感让我的双眼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更糟糕的是贴在阿梅身上的镇尸符突然燃烧了起来,顷刻间就化成了灰烬,阿梅挣扎着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正阴森的盯着我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