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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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荣烈属牌子下面,一个年轻的媳妇,坐在韩家门前的一个拴牲口的石墩上,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晒着暖阳。头上别着一朵白色的小花。

  随着木轱辘吱呀前行,怀里的孩子陷入梦乡,不再像小猫崽一样不停的哼哼唧唧。

  进入山里之后,气温明显低了许多,阴凉了一些。何小西扯了扯包被的被角把孩子遮挡的严实一些。

  包裹孩子的包被是韩家给的那个,外面的面罩并不是新的。看着应该是用过几个孩子的旧物。

  跟家里棉被清洗过后要用面水浆一遍不同。这个包被没有浆过,很柔软。里面的棉花也很柔然,一股清新的味道。

  并不是用过几个孩子的旧棉花。即使使用的再仔细,婴儿的包被也难免有尿湿的时候。外面的面罩可以拆下来清洗,里面的棉花没法洗,只能晾晒干。

  如果是旧棉花的话,难免有一股子尿骚气。这个没有。

  使用旧的面罩,是因为旧布比新布柔然,不会伤害孩子稚嫩的皮肤。却在里面换上新棉花。可见缝制的人费了十二万分的心思。

  何小西在心底轻轻叹息。小儿子大孙子,看来韩家奶奶对孙子是极为疼爱的。

  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难怪行止异常。

  何小西用脸颊贴了贴包被的上沿,悄悄对包被里的孩子说:你接受了那一腔浓浓的爱意做成的衣物,一定不要辜负期待,定要成长为健康活泼的孩子。

  回到水洞村,依旧得到全家人的热情迎接。看到何小西抱着的婴儿,大家都惊呆了。

  露露围在那孩子跟前转悠,一会问:“沪城弟弟?”大人总是哄孩子:所有新婴儿都是从沪城抱来的,而不是生出来的。所以她有此一问。

  一会又问:“嘴巴摔破了?”“他疼不疼?”“嘴巴破,怎么吃饭?”……

  各种问题不停的问着。

  袁毅和武公安正坐在何家的院子里。他是听了陆友贵的汇报过来的。陆友贵嘴拙,又不了解实情。

  这不,两人跑来找何家兄妹解惑来了。

  在院子里听到露露的童言童语,心说:这是又捡了个孩子回来?听着还是个兔唇的孩子。

  何家这满院子捡回来的大人孩子,都快赶上开善堂的了。

  对何家的人钦佩无比。许多人都是这样,或许自己无法做到,但是对勇于去做的人有着发自心底的敬意。

  因为袁毅他们还在外面等着,何小西匆匆把此行的收获和捡到孩子的经过给马氏她们交代了一下,就出门去见袁毅了。

  听了何小西讲述的来龙去脉,袁毅摸着下巴问道:“你是觉得刘氏他们跟何二喜有联系?”

  何小西在心里翻个白眼,吐槽这人:“我叙述的够客观的了,什么叫我觉得他们有联系?这种事能是觉得的事吗?”

  被何小西喷的讪讪然,这人摸着鼻子:“不是你觉得,是我觉得行了吧。”

  这话听着更让人气闷,说的好像何小西在无理取闹,他只能无奈让步一样。

  何小西突然特别同情这种人的家人,跟这种人一起生活,不被憋屈坏了也早晚得被噎坏。

  旁边坐着的武公安看何小西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忙转移话题:“何三喜跟刘氏一伙人一起出现在海城,是去做什么的?这件事得让市局那边跟海城联系。”

  这就不是何小西该操心的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我们在城南郭庄附近看到了何小南和柳金柱,他们在围观我今天捡回来的那个孩子,估计是听到信想去捡的,看到孩子有才晦没要。”

  袁毅两人皱眉。这二人是路过遇上还是就住在附近?

  城南郭庄离城有三里多路,那里道路四通八达。他们老窝在城里还是在乡下就不好判断了。

  正愁着,就听何小西接着说:“我哥和陆友财跟过去了,找到他们的落脚点了,陆友财去你们市局汇报了,我哥在原地盯着呢。”

  袁毅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都有惊喜。早知道此地民风彪悍,真没想到如此彪悍。真是上山能打虎,下海可擒蛟,无所不能啊。

  正说着,有通讯员过来报告,说是局里通知袁毅回去开会。

  通知来的时间节点太过巧合,不用猜这个会议的议题一定是关于找到刘氏一伙老巢的。

  说不定真如他们猜想的那样,刘氏一伙跟何三喜一伙都是同伙。

  袁毅想邀请何小西同行,何小西对这件事最熟悉。但是刚刚得罪了人,不好意思开口。不停的对着老武发射求助的眼神。

  老武装作抬头看天,不接招。多亏这个时代飞机罕见,不然他没准会来一句:看,灰机。来糊弄袁毅。

  袁毅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厚厚脸皮自己开口:“那个,何同志,你对他们两伙人的情况都很了解,最好跟我一块去一趟。”

  不像是求人帮忙,倒象是征派。

  何小西对这种人的情商早就不抱希望,所以也就懒得跟他生气。

  同一时间,海城到煤城的火车上,佟岳驰的同伴起身去上厕所。这人年龄比佟岳驰稍大些,姓张。他和佟岳驰二人是受海城方面指派去煤城了解情况的。

  这个年代的火车,永远像是后世的上班高峰时段的地铁公交车一样,到处都挤满了人。

  甚至感觉还不如后世的地铁和公交车。至少后世的地铁和公交车,是不允许带活鸡活鸭上车的。如今的火车上,鸡鸭鹅笼,人声嘈杂。

  从座位上到厕所方向并不容易,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老张往厕所方向挤。对面正有一人从厕所出来,往他这个方向挤。

  那人跟时下许多人的打扮一样,穿着长袍马褂,戴着礼帽。只不过他拨开人群的手臂特别粗壮,手指头一根根都跟蒲棒一样。

  礼帽下面的脸庞满是风霜。

  这样一副形象,配着那身簇新的衣帽,周身都散发着浓浓的违和感。

  老张疑惑的往那人身上看了两眼。看到那人挤到后边的一个座位上坐下,并没有其它异常举动。

  老张去了厕所,回来的时候又往那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见那人一只脚翘到面前的桌子上,袖子撸到上臂。领口的纽袢扯开了几颗。两手抓着马褂的下摆,正在不停的用下摆扇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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