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斩魂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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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不能憾天,可管汉宁确要用自己的命赌一次天。

  韩先的俩眼之中皆尽都是无神,而当管汉宁那双微含笑意的眼睛落在面上之时,曾经的明灯回来了,但韩先知道他真的熄灭了,曾经的山还在,但是自己在也依靠不了。

  怀中人早就冰冷了吧,管汉宁愿意用自身的温度来温暖这具躯体,可以切都是徒劳。

  韩先的眼睛又一次被吃惊占满,一定想到过阻止,但是双腿没有动,只是站着,也只是看着。

  帝王之刀名为薄情,也许管汉宁不是帝王,所有手中刃至情至圣。

  它又滑开了谁,谁的鲜血为之狂躁,长刀刻心,冷吗?

  管汉宁一定不觉得,就算血液全部奔涌而出,他也不在乎,但是心中寄养的‘帝印主魂’在乎这条命。

  因为它是自己选的,心口的鲜血虽然十分的狂躁,但是并没有多少冲出体外。

  管汉宁在干什么,在韩先看来这不是自残吗,自己用长刀刻开心房,然而更可怕的是,管汉宁的手掌居然伸入心房当中。

  掏出来吗?

  这是韩先能想到,心脏的刀口处,手掌的掏心处,阵阵圣洁帝气奔涌而出,而管汉宁那具身躯更是沐浴其中。

  这一定是一种抗争,‘帝印’在为管汉宁的性命抗争管汉宁执意要救霍心的意志,‘帝印主魂’一定后悔了为什么会告诉他这个方法,但是他的后悔什么都改变不了。

  ‘“既然她没了灵魂,那我就用自身的来填补,既然她的血液没了温度,那我就用自身的温暖来化开她的冰冷。”这是管汉宁的执念。

  命谁人不珍惜,尤其是像管汉宁这样时常游离与生死边缘之人,太知道温暖对自己的可贵了,可管汉宁更加知道,后悔就如同蚂蚁无时无刻都会折磨着自己残生。

  而今日的想做,亦是在明日的博得一份温暖。

  那只深入心房的手,想掏出的不是心脏,而是灵魂,对于这份意志灵魂一定是害怕的吧,躲藏在‘帝印’圣光之中,卷缩在星图角落里。

  藏的再深又如何,在管汉宁的决然看来,那只是自身的畏惧作祟而已。

  灵魂个的小人以被抓在了手里,管汉宁那张面已经苍白如纸,而此时一丝诡异的血气,在面上泛红。

  “啊~~”

  ‘帝印主魂’的圣洁之光绽放的更为热烈,而也压制的更为猛烈,而这一切都不可能成为阻挡管汉宁执念的拦路石。

  就算是,那也能搬开他。

  圣洁之中血光缭绕而起,韩先的面上已经挂起一分不忍,而心中更是感受到丝丝畏惧,全身已经堕入冰冷当中。

  每一分时光流逝,对管汉宁来说都是十分漫长而又折磨的过程,而对韩先也是如此,相信大哥的决定,但痛苦确又谁都改变不了。

  管汉宁面庞上的红晕以完全散去,而一丝死亡的青气在眼角爬起,并迅速占据了整个面颊。

  “呵呵~”

  这份笑有多痛,也许意念已经麻醉了所有的神经,在管汉宁的眼里自己手中的灵魂就是起死回生的宝药。

  深情的目光在霍心的面上流连而过:“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

  “不要~”

  韩先的心底喊的有多大声,可沙哑的喉咙确只能发出微乎其微的声音,散入风中随即就了于无形。

  也许韩先的喉咙知道自己是无能为力的,所以选择了沉默。

  薄情刃当真无情,被管汉宁无情的落在灵魂的头颅上,这份来自决心的顽强有多疼,灵魂知道,那张面没有皱起一丝眉头。

  眼睛就如同天上太阳一样明亮,看着薄情刃,更看着管汉宁的双眼。

  他笑了,管汉宁的面颊无情也皆尽退去,他也笑了,这并不是心的一厢情愿,管汉宁的灵魂同样也愿意为霍心付出一半的生机。

  那张笑脸没有挽留住薄情的锋芒,刀锋已经划破空气,而那张笑脸也已经在刀光中分散了。

  对于管汉宁,也许‘帝印主魂’是真的爱,真的不想让他死,那一半的灵魂被圣光拖拽着重新落入星图当中。

  而此刻管汉宁的面上已不是缭绕着青气了,完全是死亡的黑,如果不是有‘帝印’圣光的吊命,他也能与霍心在另一个世界重逢了。

  一半如何成型,此刻管汉宁一定不觉得舍不得,因为自己的灵魂已经失去了面庞,已化为一团光,在黑色的手掌当中沉浮。

  她能活吗?

  ‘帝印’没有说过,斩开自身的灵魂管汉宁的眼睛不带半点犹豫,可将自身的灵魂按入霍心胸膛之时,那双手是那样的颤抖,如老人,而身形枯槁的管汉宁无疑已成了一位老人,曾经满头乌发,以皆尽化为雪丝,在风中,更是在晨光里,随意飘荡。

  灵魂已经完全被挤压进霍心的心房,管汉宁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圣洁之气全部朝怀中那具躯体涌去。

  她还是冰冷的,还是自己这具躯体也是冰冷的?

  每一分等待都是生命的流逝,而每一分等待都是漫长的,现在的管汉宁才是最无力的,而唯一能做的只是将‘帝印’的圣洁引渡到霍心的身上。

  剩下的只是,在自身的慢慢枯萎当中等待,即等待自己的死,亦在等待霍心的生。

  今天的晨曦是冰冷的,韩先的面庞、目光以及身躯都落在阳光当中,而冷意已经从脚底蔓延向整个躯体。

  韩先想逃避了,管汉宁在等待,而他也在等待,因为心中清楚,只有霍心活了,管汉宁才会顾的上自己,而现在原本飞扬的白发已在一根根的干枯,这份枯萎更是化成灰,消散与明黄而又冰冷的晨光当中。

  脚还是动了,可能逃避的韩先认为现在是属于管汉宁与霍心俩人的时刻,自己不应该在这里,而心中只是害怕管汉宁倒下的样子。

  马儿又一次踏向西方,韩先不知道西方有什么,也许只是因为曾经自己急匆匆的路过那里。

  幽黑的城门甬道在韩先眼里那就是通向地狱的通道,但何时自己有过选择的机会。

  脚下已是黄土,而心中只有悲凉,韩先回过头去,想看管汉宁一眼,但是低矮的城墙确硬生生的挡住曾经伟岸的身影。

  “哎~”

  头轻轻的摇动,无相马已经载着韩先飞快的逃离这个伤心的地方,而此时耳边没有一丝风,因为韩先不想身后的哀伤惊扰眼前的方向。

  而心底也只有马蹄声,而这声音更是遮盖心脏跳动的声,因为韩先太害怕回头了。

  “啊~~~”

  努力看清前方的眼睛还是闭上了,没有风的传递,但是管汉宁的呼吼确是遮盖着燥烈的马蹄声,而韩先更不知道害怕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被内心克服。

  这是无相马自己的选择,还是韩先自身的操控,居然又一次踏上来路,还是如先前那般急切,那幽沉的黑矮城墙出现了。

  而此刻的韩先就如同身在地狱之中,看见了唯一的光亮,不顾一切而又费尽一切的冲向光亮,心中一定笑过,逃有用吗,在目光清明之时,看到的依旧是曾经那个地方,原来自己又逃回来了。

  一定是庆幸的,那伟岸的身影并没有倒下,更主要的是韩先看见了管汉宁身上流淌的圣洁不仅包括怀中人,而自身也笼罩其中。

  笑容在面上泛起,轻声的说道:“大哥~~”

  而笑意早就在管汉宁的面上写满了,对着韩先轻轻的点了点头,而怀中那人疲倦的眼睛睁开了又闭上。

  而泪水已经滑破面颊,是为自己的又一次能活而感到庆幸,还是为自己在这人的怀中而感到欣慰?

  阳光轻抚在每一个人的身上,能感受这股熟悉的温暖是可喜的,可韩先的目光落入城门甬道之时,看到的依旧是沉冷的黑暗。

  地狱的门关了吗?

  还是自己已经处在地狱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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