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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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凌晨后替换了,捋个大长线,大家早点睡~~

  不会很虐的!

  周遭的空气伴随着耳边仪器的运作声钻入我的四肢百骸。

  我第一次呼吸到了空气。

  “乔!马克的脑碟片准备好了吗?”泽尔大喊。

  乔点头连声是。

  “哗!”

  我感觉到一盆水浇在我身上,似乎在清洗,我没有穿衣服,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这让我很难为情。

  “乔!准备好量子脑态盒,开始输入!”

  我听到了按键的声音,一瞬间,一片空白的大脑像是被塞满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仿佛脑中的每一个神经元都在叫嚣嘶吼,疼得我几欲昏厥。

  无数的记忆片段硬生生的挤进我狭窄的记忆区,企图将我的自我意识抹杀掉。

  不知道过来几个世纪,疼痛停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泽尔问道,他要确保这个复制人的自我意识被抹杀掉才行。

  我:“马克·兰斯洛特。”

  “你今年多大?”

  “32岁。”

  泽尔听到这里,面色一变,一把揪过乔:“你个蠢货!马克已经死了三年了!他今年应该35岁!那三年的记忆不是让你编程了吗?!哪去了?被你吃了吗?”

  乔吓个半死,麻溜的退出脑碟片,换了一个重新输入到这个复制人的量子脑态中,随后毕恭毕敬的向泽尔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弄错了,这样就对了。”

  泽尔不再理会他,转头继续问道:“你今年多大?”

  “35岁。”

  我闭着眼迷糊的答道,感觉自己的嘴根本不受控制。

  泽尔满意的点点头,又问了一个在我看来无比高深且装逼的问题:“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但我还是脱口而出:“为了爱德琳,为了让她在做基因治疗之前见一面她的父亲。”

  “爱德琳是谁?”

  泽尔紧紧的盯着我,但我并不知道。

  “我的女儿。”

  我再起醒来时,苍白到刺眼天花板映入我的眼底,同时,在视网膜的右上角,像电子显示器一样印着一个倒计时:

  1823天16时56秒

  55

  54

  53……

  我知道,这是我的寿命。

  1823天,也就是五年零23天。

  我连忙闭上眼睛,可悲的是,在黑暗中,倒计时任然在继续,它就像一个恶魔死死的缠住我,扼住我的呼吸,侵蚀着我仅存的生命。

  我陷入到一种难以言表的恐慌中,我不停的眨着眼睛,抓住什么东西就往眼睛上勒住,甚至发疯一般的想抠出自己的眼睛……

  但所做的一切都无济于事,苍白又可笑,它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我是复制人

  “你好些了吗?”一个清亮的女声关切的说道。

  我蓦然顿住所有的思绪,睁开肿胀的眼睛看向来人。

  这是一个绝美的女人,但这张脸在记忆里再熟悉不过了。

  马克的记忆告诉我,这张脸是他妻子雪莉的脸,但在雪莉生下爱德琳七岁那年,她失踪了,等到爱德琳十岁时,马克再一次见到了这张脸,但不是一张,而是无数张。

  马克才知道,雪莉当年将自己的基因高价卖给了复制人中心,优质的基因成了市面上最受欢迎的复制人模板。

  自此,马克在上流的宴会上也见到过这张脸,在灯红酒绿的街区见到过这张脸在妖娆的招待来客,或者在私人的住宅作为私人物品,甚至一些隐蔽的网站明码标价……

  马克开始发疯的寻找雪莉,但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政府根据生命信息发布了马克死亡通知单。

  就这样,十岁的爱德琳失去了父亲,寄养在祖父家。

  我看着眼前这个护士装扮的“雪莉”说道:“我感觉很好。”

  她朝我微笑的点点头,告诉我她的复制人编号是2333,是复制人中心的护士。

  她问我的编号是什么。

  我说我叫弗瑞登,自由的意思。

  她奇怪的看着我,问我为什么有名字。

  我不再说话。

  我知道她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复制人,而我,不一样。

  接下来,我见到了我的主人,也就是马克十三岁的女儿爱德琳。

  她是一个像小精灵一般的女孩,尽管她可爱的过分,但我仍旧不喜欢她。

  她的存在就是在时时刻刻提醒我,我是复制人的实事。

  爱德琳看着我,神情带着明显的疏离。

  “你不是我爸爸。”她说。

  “你是我的主人。”我说。

  她知道我是复制人,因为她,才创造的我,我不过是爱德琳用来思念父亲的一个替代品。

  我和爱德琳回了家,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爱德琳过着相对和平的生活,爱德琳对我还是很冷淡,除了必要的时候,命令我做一些家务外也没什么过分的要求。

  但我对自由的渴望就像不断发酵的红酒,越来越浓。

  “爱德琳,快一些,我们约好了医生,要迟了。”

  我站在她门口催促,今天又是定期治疗的日子。

  门内无人回应。

  为了爱德琳的安全,我推门而入,但看见她只是坐在镜子前面发呆。

  她没有戴假发。

  我这才想起来,长期的化疗让她那一头美丽金发脱落在疾病的威胁下。

  “爱德琳?”

  她没有回应我,只是拿起桌上的一只金黄色的彩笔给镜子里的自己画上头发,她画得很仔细,最后还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粉红色发卡。

  我忽然有些不想催促她。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她突然问我。

  我很想说不会,因为我做梦都想离她远远的,去追逐我自己的自由和人生。

  “我不知道。”我说。

  她戴好假发,语气平静:“我知道你们都在骗我,我的病可能治不好,不然祖父也不可能答应我复制出你。”

  我顿时觉得心中五味杂陈,生死大事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嘴里说出并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

  我不知道她得的什么病,但很严重,每天晚上她都会疼得全身发抖,一旦病危她就得去做基因治疗,能不在活下来就看治疗能不能成功。

  想到这里,我仔细的替爱德琳戴好假发,笑道:“比起以后的事,现在你更需要一个发卡,粉红色的。”

  爱德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对着镜中的我微笑。

  也许是出于对爱丽丝的愧疚,也或许知道她可能活不久,亦或者真的有日久生情的说法,我慢慢开始接受她。

  我们一起做饭,我掌勺,她打下手,她高兴的时候会下意识喊我爸爸,对我笑得次数也越来越多。

  “你跟我爸爸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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