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江城依托相江而建,且因此得名。
相江源至洪洲第一大河——洪河,自西而起,流向东南方向,入东域沼泽而没。
全江共长四千五百多里,江道宽阔,水量充沛,水势缓和。
尤其是在相江城这一段,江宽之处,近乎百里,站在江畔,一眼根本望不到对岸,宛如是看一片巨大的湖泊。
因此,相江此段亦有一个别名,是为——相水湖。
月圆之夜,相水湖中,一道身影凌空而立,周边电闪雷鸣,宛如天神下凡。
当方远被马忠方带到此处,看到此景时,心中之震撼,简直无法言表。
狂!拽!霸!酷!吊炸天!
这特么比什么特效都要强上一万倍!
他呆呆的看着湖中那道身影,脑中是一片空白。
此人自然就是马忠方说那渡劫之人。
观劫悟道。
天劫可谓是天道最直观的显化,每逢有人渡劫,必定是人群蜂拥。
有能力的,凑近了看,看个清楚明白;没能力的,远远望上一眼也是好的。
就如此时,站在最前处,离那渡劫之人最近的,共有五人。
方远认识其中三个,罗飞英、风鑫、周万豪。此外还有两个年过的六旬的老者,他却是没见过。
不过能与那三个大佬站在一块,这俩人定然也是入道境之上的强者。
这五人之后,还有十来个人,离他们约有近十步的距离。这些人皆是一脸羡慕的看着那渡劫之人,恨不得上前取而代之一般。
再往后,则是一个足有数百人的人群了,方远与马忠方便在这其中。
方远还看到了许多熟人:若风思雨兄妹,周可儿,韩林峰,何长富,周知未……
貌似他认识的人,今天在这全聚齐了。
而在最后面,那攒动的人头,怕是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人山人海,不外如是。且还有人不断的聚来。
天劫还在继续,所有人皆是静默的看着那湖中的身影。
劫是雷劫,宛如雷阵一般,一道接着一道,密密麻麻的,好似一张“雷电劫网”,将那渡劫之人网在了其中。
那渡劫之人,身形不断晃动,像是在打着一套什么功法与人交战,而他的敌人,自然就是那张“雷电劫网”。
只见他时而避开那“雷网”,时而又主动迎上去,偶尔还会出掌“击散”那主动袭来的雷电。
击散!
方远看的分明,一道雷电,在那人一掌之下,赫然消失无踪。
他下巴都快掉下去了。
这尼玛是什么境界的天劫?
是此世的天道太渣,还是这人太猛?“硬撼”雷劫也就算了,还能“击散”?
这劫渡的,是特么在闹着玩吗?
就在他疯狂吐槽之际,耳边却响起了马忠方的声音。
“天劫之雷,分‘生雷’与‘死雷’。生雷临身,可恢复灵劲,淬炼体魄;死雷临身,则湮灭灵劲,毁坏生机。”
原来是这样……方远有些明白过来。
那人避开的,想必就是“死雷”,而迎上去的,应该就是“生雷”。
可他“击散”的呢?
不管是生雷还是死雷,能被一掌击散的劫雷,应该都不是什么“强雷”吧?
此世渡劫难道就这么简单吗?
有道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就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场上形势骤变!
那渡劫之人,不知是判断错误,还是闪避不及,在受了一道雷电后,明显身形一僵。而就那么短短的瞬间,又是七八道雷击在了他的身上……
“爹!”
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响起,只见不远处的周可儿,与她身旁的一个少年,皆是一脸担忧向前跨了一步。
爹?方远先是默默的在心里“哎”了一声,而后便略有所思起来。
周可儿的爹,那就是周家的家主了。
而那个少年……
周如风!他心里冒出了这个名字。
要是周若风没有骗他的话,这小子应该就是之前“阴”了他两次那人了。
自己要不要做点什么呢?他眼珠子转了起来。
那周家家主受了几道劫雷后,身形萎靡了不少,虽然依旧在闪躲腾挪,但看着却有种很勉强的感觉。
而且,他也没再施展那“空手击雷”的技能了。
这么看来的话,那劫雷似也没想象中的好击散。
此时,那天劫已经持续了近一刻钟,可却好似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愈发猛烈起来。
不对,这应该是结束之前的最后疯狂!
最后的疯狂,很疯狂。
原来一息间大约降下五六道劫雷,可现在,一息之间,足有数十道!
就像是按下了加速键一样,雷光闪烁不停,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景,只能听到不断的“轰鸣”声。
电闪雷鸣之下,方远却看得入了神。他好似从那电光之中“看”到了什么,整个人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九剂炽焰花药汤,他在今日恰好喝完,那药效确实跟喝水是一个级别了,但他体内的气劲,却也比刚入后天境时强了数倍!
想来离突破应该也差的不远了!
而此时,那“豁然开朗”的感觉,不就是要突破的感觉吗?
他顿时兴奋起来,“看”的愈发认真了!
突破,在此一……
就在此时,他忽觉身旁“灵气涌动”,下意识的转头看去,正看到了那周可儿。
只见周可儿闭着眼睛,像是在感受着什么,待她睁眼之时,眼中泛出灵光,整个人宛如升华了一般,气势大盛!
这是……突破了?
卧槽!方远回过神来,急忙转开了头,继续看向了那周家家主渡劫。
然而,这次他看的已经没有“感觉”了……
没等他骂娘,却又感觉到身旁有“灵气涌动”,再次看去,这次却是周若风。
不用说,看他那一脸“得意忘形”的样子,显然是也突破了。
又被这小子先走一步吗?方远心中很是不爽。
他是不爽了,但“爽”的人却很多。
“二少爷,我突破至先天境八重了!”
马忠方兴奋的声音响起。
方远在心里握了一万个叉,又握了一万棵草,然后赶走了一万匹草泥马,最后才勉强对他笑了笑,咬着牙说道:“恭,喜,马,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