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先于盘中落下一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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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严接过纸张,定睛一看,原来是两张名单。这忠贤搞什么鬼?萧严满头雾水,便扬起手中的纸张开口道:“此事与军需又有何相干?”

  郭药师笑了起来,开口道:“少将军休急,且待末将细细分说。我等原意诱杀得耶律大石,又恐新城民众将此事传开,故不得不屠城以灭口。如今既然诱杀之事不成,且已打草惊蛇,若要再取此贼性命,实非三五日内所能成事,急切间便得寻一落脚之地。如今新城在此,可据新城而图之。”

  萧严想了想,便开口道:“忠贤之言有理。原意大军突进,杀耶律大石一个措手不及,自可速决。如今彼已为备,自当缓缓图之。”

  郭药师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道:“新城久为耶律大石所占据,想必民心已附,又恐彼等私通耶律大石,泄我军情。如今我等新至,欲要数日内收尽民心,自无可能。即是如此,唯有以暴御之,虽不得久长,然则旬日之内,民众必不敢有二心。”

  一提到以暴御之,萧严心里便高兴了起来,太对自己胃口了。当下便开口道:“即是如此,当屠尽新城民众,取其钱粮,我军少说也能支吾得数月,无需忧心粮草。且杀尽民众,我军驻于空城,自不用但心民众告密。”

  见着这货念念不忘屠城,郭药师也是无语,赶紧继续劝阻道:“少将军,此事万万不可,一则屠城之事难以遮掩,恐伤四军大王名声。二来民间之财富,十之八九在乡绅,十之一二在百姓。取乡绅之资,已足敷军用,又何须为此十之一二财赋,乃屠戮百姓?如此行事,所得者寡,所失者众,非智者所为。”

  既然同义父名声相关,萧严便完全死了屠城的心思,接着开口道:“然则又当如何驾驭新城百姓?”

  郭药师便开口道:“民众碌碌,所恃者便为城内乡绅。乡绅尽言耶律大石好处,民众信之。乡绅尽言耶律大石奸诈,民众亦将信之。虽言民心,实为乡绅意愿。故要驾驭新城,便得从乡绅下手,逆我者,杀之;顺我者,赏之。一手执刀,一手执赏,如此方为驭下之道。”

  说完此话,郭药师便指着第一张纸,开口道:“此数人乃耶律大石拥趸,当速速除之,以震慑新城民众,且取其家财以资军用。”

  这个可以有,杀人放火乃萧严最爱。点了点头,萧严又举起第二张名单,开口道:“此数人又为何事?”

  郭药师便笑着开口道:“此数人皆为新城豪富,取其家财当可支吾的大军数月,故此末将呈与少将军以为后备。若是今后军用尚且不足,便可从此数人身上下手。”

  未曾料到这才一晚的时间,郭药师便将新城乡绅的底细摸清楚了,可见其办事还是靠谱的,萧严便开口道:“倒是有劳忠贤费心了。”

  郭药师却继续开口道:“如今虽说不得已,不得不以暴御新城百姓,然则到底有伤四军大王之名。末将亦有计较在此,可略略遮掩此事。”

  听得此话,萧严大喜,便开口道:“理当如此!四军大王名声要紧,忠贤若有良策,可速速说来。”

  郭药师便开口道:“少将军但言城中乡绅密告,栽赃于此等耶律大石拥趸,污其私通宋人,擒拿后于众人前明正典刑,又取其浮财以为军用,至于房舍、田产、店铺等物,我等要之无用,不妨贱价卖于其他乡绅。其他乡绅既能于其中分润得利益,自会相帮着攀污。日后若是再缺粮饷,自可为今日错杀之人翻案,将告密之名栽赃于城内豪绅身上,继续抄家灭族。如此一来,此事纯属新城乡绅互斗,于我等无干,自可保全四军大王之名。”

  萧严听得此话,双眼放出光来,果然好计策,典型的吃了原告吃被告。关键是这原告、被告还都是自己捏造出来的。当下萧严便开口道:“即是如此,此事便交予忠贤办理。”

  抄家这种事油水最为丰厚,郭药师赶紧行礼谢过,又神神秘秘的开口道:“即是如此,当先去武家。此次行事之时,还请少将军一同前去,末将有薄礼奉上。”

  萧严便好奇的开口道:“未知是何厚礼?”

  郭药师但神秘一笑,开口道:“少将军一去便知。包管少将军欢喜。”

  萧严点了点头。

  如今大军正缺粮草,事不宜迟,这些人名单都在郭药师脑海里面,当下郭药师便招呼了萧严手下那三百奚兵,陪同这萧严直往城北而来。

  自从郭药师使人关闭了城门,城内便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氛。那些乡绅大户人人闭门自守,连带着小老百姓也不敢上得街来。往日繁华的新城,如今已是遍地冷清。

  二人领着奚兵往北而来,行得二三里之后,便见得一座大宅院,掩映于深柳之中,端得辉煌气魄。只是大门紧闭,门外空无一人。

  到了地头,郭药师便对着萧严开口道:“此为武家,昨夜酒宴之上,武家家主句句皆有夸赞耶律大石之意,正是耶律大石拥趸之一,当可从武家下手。”

  萧严听得此语,偏头稍一示意,如狼似虎的奚兵们便扑上前去,三两下撞开了大门,冲将入去。

  自昨日见得新城守军为郭药师所杀,武家家主便知大祸临头。对方若果为天使,岂敢擅杀地方士卒?本欲连夜逃出城去,奈何四门已闭,正是走投无路,唯有端坐于家中等死而已。

  如今陡然见得大门被撞开,冲进来一群如狼似虎的兵痞,武家家主愤然而起,指着对方喝骂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岂敢明火执仗,入于良善百姓之家?”

  相跟着进来的郭药师冷笑了数声,开口道:“良善百姓?武老汉,本官接到密报,武家私通宋人,欲谋新城以献之。如今事发,还不速速就擒?”

  武家家主气得须发直指,开口道:“大人,我武家诗书传世,族无犯法之男,家无再嫁之女!是何人攀污于我,愿当面对质。”

  郭药师哈哈大笑,开口道:“攀污不攀污,搜了再说。若要对质,自有你对质的时候!”

  武家家主听得此话,略略放下心来,既然对方肯让自己对质,自有洗脱嫌疑的时候。当下便命家人不许反抗,束手就擒。

  奚兵们大喜,掏出绳子来,便将府内男丁捆于一处,女眷捆于一处,家人捆于一处。

  待到将所有人等擒拿完毕,奚兵们又冲入房内,到处翻箱倒柜,明言搜查,实为搜刮。很快便将金银细软抄查了出来,堆于小院中央。

  郭药师看了看院中的细软,便转头对着萧严道:“还请少将军厅内就坐。”

  萧严满头雾水,正不知道郭药师欲要如何,却也依言落座。

  郭药师相更着坐于萧严下手,便开口对着奚兵喝道:“且将武家家主提来厅内。”

  奚兵们看向萧严,萧严虽不解其意,也点了点头。

  奚兵们见状,自是依言将武家家主提来。

  武家家主跪于厅下,正要开口,却听得上面郭药师一声暴喝:“大胆刁民,宋人赠尔铜钱二十万贯,意图北上之时使尔私开城门放入。如今银钱何在?”

  这话从何说起?休说宋人,就连宋国的狗都未曾见过一只,武家家主自是喊冤不已。

  旁边萧严见状,更是满头雾水,正要开口,却为郭药师眼色所制止。依照萧严的性子,本当大怒,唯有想起事前郭药师的请求,便不肯开口。

  郭药师冷笑一声,开口道:“再问一次,招是不招?若肯招供,本官饶你全家不死。”

  当下武家家主便喊冤道:“大人,不是小人不招,委实冤枉啊!”

  郭药师便开口道:“你既冥顽不灵,便休怪本官狠心。”

  说完此话,也不待武老头再度开口,郭药师便亲自走了出去,不一会,便提拿得两名少女进来。二女皆是十八九岁的年纪,长的也是花容月貌。

  遭此变故,二女自是害怕不已,战战兢兢,不能开口。

  走得近前,郭药师便笑着对武家家主开口道:“人皆言武氏双姝,名动新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武老汉,若是再不招来,便休怪本官。今日正要与少将军一起,一亲香泽。”

  武家家主见得对方以幼女为质,但下便萎靡了下来,磕头道:“小人知罪,敢问大人,若果小人招供,能否求得全家活命?”

  郭药师哈哈大笑,将一女推于萧严怀中,萧严自是来者不拒。

  郭药师自己搂着另外一女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开口道:“本官从无虚言。”

  武家家主瘫坐下去,开口道:“小人愿招,实收得宋人铜钱二十万贯,为其内应,将新城献之。”

  郭药师闻言大喜,便开口道:“即是如此,可先签字画押。”

  武家家主无奈,只得含泪写下罪状,又打下手印,便开口道:“小人既已招供,还请大人放过小女。”

  郭药师哈哈大笑,命人将口供收起,又开口道:“罪状已招,然则二十万贯脏银何在?”

  二十万贯?即便将自己全家抄光,也撑死能凑个五万贯。这么大笔钱银,一时半会又如何凑得出来,武家家主只得开口道:“大人开恩!小人实实在在未曾收得此银!”

  郭药师冷笑一声,开口道:“方才亲笔画押,如今竟然翻供?既如此,休怪本官。”当下撕拉一声,便将怀中少女衣裳撕破,按于厅前桌上,欲要当众宣淫。

  这等事情萧严也干惯了,唯有当着对方老父面前还是第一次。够刺激!见状也不敢示弱,相跟着动作起来。

  武家家主见得此状,急得肝胆俱焚,欲要上前搏命,奈何为绳索所制,唯有频频磕头,泣血哀求。

  然则二人置之不理,只是发狠动作。很快,厅内传出一阵阵少女的尖叫哭喊之声。

  半个时辰后,武家家主已经气晕在地上。郭药师、萧严二人却长吁了一口浊气,神情清爽地整理好衣服,当下郭药师便开口道:“少将军,末将此份薄礼如何?”

  萧严哈哈大笑,开口道:“甚好,甚好!”

  郭药师相跟着哈哈大笑,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武家家主,压低声音开口道:“稍后,末将尚有另外一份重礼奉上。”

  这样的惊喜可以多来点。萧严期待地点了点头。

  郭药师看了一眼瘫软在桌上的二女,命人抬了出去。又命人端进一盆清水,将武家家主泼醒。便蹲下身子,于武家家主前开口道:“武老汉,如今可愿退还赃款?”

  清醒过来的武家家主气的浑身发抖,指着郭药师怒骂道:“贼子!禽兽!”

  郭药师也不生气,笑着开口道:“若是再不肯退还赃银,休怪本官狠心了!令子、令孙尚且在门外候着!”

  眼前这恶魔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武家家主听到这里便已经完全奔溃,当下嗫嚅道:“大人冤枉小人通敌,小人认了。大人让小人清退脏银,小人愿破家偿之。唯有二十万贯,小人实实在在未曾收得。”

  郭药师哈哈大笑,长身而起,朝着门外喝道:“有请武家众男丁。”

  奚兵们听得此令,便将武家男丁押解进来。

  见得厅内此状,众男丁自是惧怕不已。

  接下来郭药师硬要武家家主交出二十万贯银钱,武家家主实在是交不出来。

  郭药师只装作不信,便当着武家家主面前,将其家中男丁一一虐杀。

  待到杀尽最后一名男丁,见得武家家主尚且不肯招出银钱何在,郭药师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奚兵吩咐道:“即是如此,先将院内众人杀尽,财物尽行充公,且将此人关押于县衙,慢慢追问二十万贯赃款下落。”

  众奚兵依令而行,将武家家主押解了出去。郭药师又命人将武家家主签字画押的供状,贴于县衙之外,以示自己并无错杀之意。

  方才见得郭药师似模似样的审讯,萧严也有点分不清真假,便开口道:“此人果真为宋人所收买?”

  郭药师哈哈大笑,开口道:“非也,便是末将故意栽赃于彼。”

  萧严又开口道:“那二十万贯银钱,又做何说?”

  郭药师继续笑着开口道:“实无此事,亦为末将栽赃。”

  这下萧严便不解了,开口道:“此等贱民,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强迫其按下手印,然后杀之即可。”

  郭药师便开口道:“末将今日之所以为此者,正欲为少将军奉上大礼。耶律大石的人头,只怕还得着落在此人身上。”

  这下萧严更不解了,开口道:“忠贤此言何意?”

  郭药师便笑着开口道:“如今耶律大石据白沟河而守,同新城消息已断。彼若对新城不闻不问,无人前往传递消息,又如何诱得其上钩?故不得不先备一死间,以做后手。”

  也不待萧严再度开口,郭药师又开口道:“我等于此人面前淫其妻女,杀起子孙,敢问少将军,此人恨是不恨?”

  萧严想也不想便开口道:“自是恨我等入骨。”

  郭药师呵呵笑了数声,接着开口道:“若是让彼探得我军破绽,又逃离得新城,敢问少将军,彼又当如何?”

  萧严便开口道:“彼既与耶律大石相善,探得我军破绽,自当渡河前往告知。如此便可借耶律大石之手复仇。”

  郭药师哈哈大笑起来,开口道:“少将军犹未悟否?若是我军故意露出破绽,又故意纵其逃离,后果又当如何?”

  萧严想了想,也相跟着大笑起来,开口道:“耶律大石听得此人密报,又探知其家惨状,自当对其所言深信无疑,谁料却是我军故意露的破绽,如此必能诱其上当。只是可怜了这武老汉,全家为我等所杀不说,待到其兴冲冲前去密告耶律大石,欲要复仇,又岂知实为我等出力,相帮着算计耶律大石?”

  说到这里,萧严心中暗暗想道,人人都说老子残暴,同郭药师这货比起来,老子简直是菩萨心肠了。老子顶多杀人全家而已,这货杀人全家不说,尚且算计得此人为自己卖命。比自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实在更为吓人。

  听得萧严此言,郭药师便补刀道:“正是如此,其人为真,其情为真,故其所密告之事亦当为真。即便耶律大石有高人辅佐,亦必不起疑。”

  说到这里,萧严便满怀希望的开口道:“即是如此,想必忠贤已有良策在胸,可以算计得耶律大石?”

  谁料得郭药师脸上立马笑容全无,尴尬地开口道:“末将尚未得良策。”

  听得此话,萧严脚下一个踉跄,便朝郭药师看来,意思是,尼玛计策都没定下来,这么着急找死间干嘛?

  郭药师便尴尬的笑了一下,开口道:“唯有耶律大石身边有高人辅佐,若是末将先定下计策,事到临头才来设计死间,必为彼所察觉。如今末将不声不响便于盘中先落下一暗子,饶是辅佐耶律大石之人再如何高明,也断然猜不到末将今日之安排。”

  萧严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若是计策已经发动,然后自己再突兀的杀人全家,然后此人再探听得消息,再跑去告密,这一切太过巧合,必然引起对方怀疑。

  如今先相隔十天半月便先把此人全家杀了,结下深仇。然后此人偶尔探听得消息,再去告密,完全合情合理,一点破绽也没有。

  更关键的是此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有诈,即便对方再如何盘查,也不会有破绽之处。

  到了这里,萧严便又开口道:“即是如此,何时方能设计得耶律大石?”

  郭药师想了想,便开口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要设计得耶律大石,自当先查清详情。唯有自白羊关封关,我等月余未得新城音讯,实不知详情如何。末将自当于新城探听,也请少将军命人于白沟河北岸筑就望楼,日夜监视耶律大石动静。”

  萧严点了点头,开口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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