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奥妙,谁能预料?
所谓鬼神,也许只是人们的凭空臆想,也许也真有其事。
在这个世界上,从不缺少秘密,有的秘密却是科学也无法解释得了的。
就如同现在,他们随着那只阴灵登上祭神台的那一刻,他们所要面对的已不单单是那些看不见的幽灵了,还有一些更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祭神台是建在一面山壁之上,它从中间将石壁凿出一道口子,石阶横穿而过,路的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祭品,有家畜的骨骸、也有人的尸体,从古代到近代,应有尽有。
徐鼎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他将目光移到脚下的石阶,顿时愣住了,脸色苍白。
那里有一行字,还有一堆数字,全是古时的文言文。
然而这并非最重要,那些文字所表达的意思才让他真正感觉到寒冷:我知后世有你。
然后,在这六个字的下面还有一行字,也是文言文。寻常人或许看不懂,但徐鼎却看得真切,内心是震撼到无以复加,那是他的生辰八字还有一些经历过的重要事迹,是一个人出世的证明,同名同姓的人可以有,但相同姓名相同性别又是同年同月同日同一时刻出生拥有相同经历的人根本就没有!
一些记忆轻轻淡淡的,缓缓浮现随即又一闪而逝,仿佛只是个幻觉,又好像是上辈子的刻苦铭心。
当他仔细去回忆时,它们又无从想起,就好像从未出现过,或者已经彻底忘记了。
强子走到他身边,看向脚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不可能!”
眼看两人在前方发愣,卜元老道暗道一声不妙,连忙跟了上来,然后也愣在那里了。
这段文字太过震撼,已经颠覆了一个人的认知,现在可是现代社会,讲究的科学,崇尚的也是科学,旧时代的旧思想早已被淘汰,在红色的火焰已经燃烧向全世界的时候,现在却有人突然送来一封千百年前的信,信里还说着关于你的一切,这可能吗?不论是谁短时间内铁定无法接受。
那么还有一个可能,在场所有人都中招了!
但,如果只是幻觉,那么他们看到的又为何一模一样?难道它还是真的?
这不可能!
徐鼎强制镇定,然后用力的握住七星宝剑的剑柄,金属质感的冰冷沿着手臂直达心门。在他的身体里有股能量开始蠢蠢欲动,他的情绪开始变得躁动不安,总感觉要出事,总感觉哪里有纰漏,但仔细想想却又找不出来。
如果真有可以预见千百年后的事,他还是人吗?
神鬼之说,自古以来就久盛不衰,但很少有人遇见,所以更凭空增加一种神秘感。
但徐鼎不同,他们所站在的地方是一片朦胧的灰色地带,有些东西源远流长很多时候是用科学无法去完全解释的,但你又不能让它们广为流传开来,这样只会让心有不诡的人有机可乘,这世界更需要的平稳安定,而不是那些牛鬼蛇神,所以卜元一行人出现了,只是这一次所涉及的层次更加不可预测,凶险未知。
当所有人都被石阶上文字所吸引的时候,一场更大的危机正逐渐逼近。
他们都忽略一点,石阶上并不只有文字,还有成片的尸体,种类其极繁多,家畜蛇虫应有尽有,但更多的却是人类的尸体,尤其是那些头戴黄巾佩戴长刀的干尸,每隔几个台阶就有几具尸体,它们神情狰狞恐怖,死前似乎正经历着什么极度恐惧的事,然后在绝望中一点一点走向生命的终点。
山风从后面吹来,呼呼作响,刺骨的寒意侵袭全身,仿佛这地窟就是一个大冰窖,封存着成千上万的长眠者,如此场面别提有多压抑了。
冷风习习,他们的呼吸已经变成阵阵白气,这在南方极为罕见,都说地穴冬暖夏凉,唯独这地方冰冷刺骨。冷得有些不真实,冷得让人绝望。
“要不我们回去吧。”强子缩写脖子走到徐鼎身边,他将头深深的埋在衣领里,声音低沉而充满恐惧。
“回不去了。”徐鼎面色苍白。“你看看身后。”
所有人回头望去,身后哪有路,全都是光秃秃的石壁,石壁上留下的凿痕早已被蛛网和尘埃所覆盖,风却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吹来,一直吹啊吹啊,吹得人心烦,吹得人焦躁不安。
恐惧弥漫上心头,黑暗来临死亡是如此接近。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心按在强子的肩头,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道沉重的呼吸声,但却又十分寒冷。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际,强子却难得的平静,然后他拍拍肩头,道:“别闹。”
然而事情还没结束,紧接着是第二道手印,这一次却是按在他的脸上,两边都有,还是在他耳根处吹着冷气。
“别闹了!”
强子向后甩了甩手,然而当他看到自己连根旁那团卷缩着颤栗不已的魂影时,他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听使唤的颤抖,身体也在开始变得无比沉重,那种让人窒息的压抑感弥漫上心头。
不单单是强子,所有人的身上都开始发生变化,一只只手印浮现,一团团黑影落在他们的身上!
鬼上身!
哪怕是卜元老道,此时也无法镇定,他颤声道:“我终于知道他们是怎么死了。”
“当年长毛如日冲天,险些掀翻满清两百余年的江山,若不是他们内部夺权兵变,那天下是谁的还不一定。”
“看来这是一座王墓啊。”
“老道我竟然看走眼了。”
“唉。”
“随便一来就是凶煞绝地,玄机已乱,吉凶未卜啊。”
“荧惑守心本就是大凶之兆,将星陨落,大人物接踵而逝,阴兵借道而东,瞑龙侧卧于南。”
“我知后世有你,你知后世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