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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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鼎刚没走多远,便大老远的看到一个人撑着黑伞向村外走去。

  折腾了这么久,也才是凌晨三四点,按理说不可能有人起么早起来下地干活,更何况村里的青壮年大都去县里帮忙去了,村里只留下一些老弱妇孺。

  徐鼎有些不解,他皱了皱眉头,便又继续赶路。

  当两人匆匆擦肩而过时,徐鼎突然觉得这人有些眼熟,黑伞压得很低几乎是盖在头顶,待他再次转身,那人已走出十几米开外。

  他摇了摇头,便不再理会。

  徐鼎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四点半。

  这时,村南处突然连续炸响三响炮竹声,乡村里宁静的夜逐渐变得嘈杂起来,徐鼎坐在自家饭桌前刚刚倒了一壶开水,心里暗想道估计又有人去世了。乡下里有人去世,这可非常重大的事件,各家各户逐渐亮起灯火,三五成群的寻升起三声炮仗的人家奔去。而上才村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不论在哪个年代,死人都是要办丧席的,都要先有人过去确认一下,然后开始安排分工,这是传统也是个习俗,为了体现邻里间和谐的关系。至于徐鼎家现在就只剩两个人,而且没人大人陪同,所以按规矩暂时不用过去,到时候会有人来通知他家的。

  在我国,自古以来,都有一个传统,死人为大,事死如事生。毕竟在一起在这个村落生活了那么多年,每家每户都要有人去看上最后一面,在新旧时代交替的年代,人情味显得还要重要。

  他家住在村北,几乎处于村口边缘位置,白天打开大门,都能远远望见东边的上才山坡,徐鼎家里也亮起了灯火,他弟弟被炮竹声惊醒,正从屋里走了出来,他还没睡醒,用两只小手反复擦了擦眼角挂的眼屎,眨眼道:“哥,我怕。”

  徐鼎弟弟这会儿还小,才九岁,在他这个年纪,死人就意为着要去他家,然后会看到各路师公道公做法事,更会看到那张不论你走到哪儿都觉得它在看你的遗像,但他又有些喜欢,因为办丧席,就意为着有好吃的,更有师道公们唱大戏看。

  “和强子去朋友家,多玩了会儿,刚回来。”徐鼎没有说实话,他还是希望自己弟弟能好好读书,将来找个好工作,安安稳稳的过生活。

  “强子,是王安哥吧,哥,刚才我看见谭奶奶找你,我说你不在然后她就走了。”

  徐鼎眉头一拧,心想暗道不好,他家门是从外往里锁的,钥匙一直放在他兜里,不可能有人进得来,除非……

  他是在做梦!

  初春的天很湿冷,徐鼎走进厨房烧了一盆火,然后开门在屋檐下取来几块黑火炭,兄弟两人相对坐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

  火盆旁煨了几个小红薯,他们一边做着一边聊天,聊的都是他弟弟在学校遇到的趣事。

  等到红薯的皮开始起皱散发独有的香味时,木炭也烧得差不多了,时间也推移到凌晨五点多。

  徐鼎走出房门,弯腰刚想夹出几块木炭时,他隐约看见自家石阶旁棕榈树下有一个人的影子,他以为是强子奶奶来找人了:“找谁啊,强子喝醉了呢。”

  话才说完,他便看到有人走了过来。

  那人撑着一把黑伞,径直走到石阶前,却没有登门,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微弱的星光下,徐鼎看见那人穿着一身黑色布衣,她个子不高,背驼很厉害。看见徐鼎不说话,她又向前走了几步抬头看着徐鼎很久,却始终没有登上石阶,原来是谭奶奶。

  她没有说话,就是对着徐鼎笑,她曾有个七岁的孙子,小时生大病,脑袋有点问题,前不久刚在山下松树林深水潭里溺水,被谭家人用草席包裹埋在一块大石头旁,因为年纪小不能立碑,至于那以后她变得越加憔悴了。

  “谭奶奶,外面冷,进屋坐坐吧,我也才刚起的火,旺得很哩。”徐鼎很礼貌的说道。

  “不了。”谭奶奶将伞微微向后一伸,露出一张很愁苦的脸,刚转身走开又回过头来,问道:“阿鼎啊,我梦我家老头子被人堵在半路回不来,你能不能帮我去县里看看,顺便送他回家吧。”

  她家的老头子是谁?

  谭正大道公,不只是昨天去世了吗!

  “送他回家……”话说徐鼎刚刚经历无比惊险的遭遇,惊魂未定,又是大晚上的,他心里是万般的不愿意。“可我不能丢下弟弟一人在家。”

  谭奶奶也不怒,和蔼笑道:“你看天也快亮了,六点他便去上学,也不会耽误你多久。”

  徐鼎脸色一白,不好拒绝便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了。

  谭奶奶走了几步,又回过头,一脸愁容对着徐鼎说道:“你看到我家敬国了吗?”

  “哦,他走了有好些天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敬国!

  这不是她溺水身亡孙儿的名字吗!

  他站在门前看着他离去,脸上却毫无表情,心中却已海浪惊涛。

  说来也奇怪,徐鼎突然发现这短短一天,自己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事,甚至比一年还要漫长,虽然他不信邪,但是总觉得背后发凉,好像有一双眼中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那种不安的情绪始终悬在他心头。

  今天是农历二月初九,星期一。

  徐鼎的弟弟要去上学,他连忙生火做饭,然后又给烙了几大块玉米面饼,金黄滋滋,香喷喷的。

  等他把这些事情忙完,已经到早上六点多,在把弟弟送到邻居那里后,徐鼎嘱咐几句后便便匆匆赶回家里,翻箱倒柜找来一张牛皮,将青铜剑的剑锋仔仔细细包裹起来,做成一个简易的剑鞘,然后用一件旧衣服严实包住背在身上,胸口挂上昨天洗澡摘下的羊脂玉扣,怀里兜着半册师道教经文,然后叫醒强子,二人随口喝了些粥,便匆匆忙忙向县城里赶去。

  他甚至连谁家有谁去世了都没来得及问,如果他够细心去问的话,或许就不会这么积极了,甚至是会非常的不愿意!

  因为死的那个人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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