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缨鱼即便再多,总有吃完的时候。
为了长久打算,那耶王都被她骗了,更别提那些大臣了。
苏迷解决完这边的事,另一边的贸易街,也已经开始动工。
为了让外商更放心,施工期间,他们可以进行实地勘察,给予一定的细节意见。
那耶王对苏迷的做法,并无异议,毕竟那些商铺与食楼,本身便是为外商所建。
不过,令他意外的事,倒还挺多。
有一部分外商,竟愿意出资买地,让自己的人动工,还有些外商,物色了峦都城内外,准备买地建商铺。
那耶王做梦都未想到,苏迷一次出海,竟然带来如此大的利润,不可思议的同时,又甚感欣慰,自己果真没看走眼!
……
苏迷忙完外商一事,回到巫部,去见玄昙之前,叫来了曲莲。
“你应该有事跟我说罢?”
曲莲眸光微闪,不知是否该将那晚的事,告诉她。
可即便她不说,苏迷也知道。
之所以问她,目的只是想知道,曲莲还有没有暂时相信的必要。
面对曲莲的沉默,苏迷心中有了数,勾唇笑道:“行,没事便好,我先去看看祭司大人。”
“等等。”
曲莲一把拉住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她怕苏迷会对玄昙不利,可若是不说,她又怕那晚的妖邪,会对玄昙更不利!
曲莲甚是纠结,最后将她拉到一边,满脸凝重道:“祭司大人被妖邪缠上了。”
“你亲眼看见了?”
曲莲点点头。
苏迷眉梢微扬:“既然看见了,刚才还吞吞吐吐的,事情没那么简单罢?”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保证,绝对不能伤到祭司大人,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曲莲冷声警示。
苏迷却是扯唇轻笑,冲她勾了勾手指。
曲莲狐疑凑近,一个不留神,便被苏迷扣住了下颌。
“你干嘛,放开……唔!”
苏迷手下猛地使力,曲莲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凝眉怒视道:“你想做甚?不想合作了?”
“现在拎不清的是你,不是我。”
苏迷拍拍她的脸,扬眉扯唇笑道:“你可知道,这次出海,我为整个那耶王朝,带来多少外商,你可知道,如今我的一句话,可以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甚至包括你……与你的祭司大人?”
曲莲常年待在巫部,对其他事毫不知情,尚不知苏迷在外面所做的那些壮举。
见她这么说,眼底尽是质疑。
“你和他一样,不但自负,还眼高手低。”
万事俱备,才能成大事。
眼高手低又自负的人,即便一时走运,也不会长久,除非他能掌握一切,否则时运再好,也有无法控制局面的时候,玄昙输就输在,她在外面到处奔波,他却在祭祀大殿享清福。
苏迷冷哼一声,将手收回:“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与不说,都随你。”
曲莲知道,如果这次不说,苏迷一定不会再跟她合作,想了想,终是开了口。
“你离开的那天晚上,祭司大人让我去王宫禁地,送了一个木匣子,等我回来时候,看见祭司大人,被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欺压。”
说到最后,曲莲变得吞吞吐吐,神色也有些不对。
苏迷一眼便看出,这其中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玄昙倒是有意思。
为了长生不老,不惜牺牲那么多女童,为了摆脱困境,又不惜成为别人的身下受。
真的值得么?
呵。
真想看看当他见到那个人,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苏迷勾勾唇:“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摆脱妖邪,最好将他除去。”曲莲眼底迸着杀意。
“好,我答应你。”
苏迷爽快答应,嘱咐道:“他若再出现,立即通知我。”
“谢谢你。”
曲莲连忙道谢。
苏迷扯唇笑笑,动身前往祭祀大殿。
她谨记先前的保证,对玄昙的态度很冷淡,说了几句话,便直奔主题:“你好生歇息,本尊去给你炼丹。”
说完,转身走进暗室。
没过一会,曲莲将两人的血,送了进来。
苏迷练好长生丹,交于曲莲,随后又潇洒离开,完全淡漠疏离的态度,与先前大相径庭。
玄昙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扭头望向曲莲:“本座想知道,她是如何说服你,让你背叛本座的?”
曲莲闻声一吓,咽了咽口水,又佯装镇定:“曲莲不知祭司大人何意?”
“你以为巫部里的事,能瞒过本座?”
“曲莲知罪,请祭司大人责罚!”
面对玄昙的质问,曲莲连狡辩都没有,直接坦白承认,唯恐再惹他生气。
但她却不知,玄昙只是心有怀疑,随口诈诈她罢了。
玄昙没想到,身边信任的人,竟然背叛了他,闭了闭眼,沉声道:“说说,她如何说服的你?”
“祭司大人……。”
“说!”
玄昙冷佞睁眼。
曲莲被他一蹬,吓得魂儿都快没了!
可转念又一想,苏迷此时风头正劲,祭司大人落于下风,谁胜谁负尚且不知,若是全盘托出,想要的人不但得不到,极有可能还会招祭司大人的讨厌。
她快速衡量数秒,当即蹙眉道:“曲莲不想离开巫部,更不想回到村落,过以前的穷苦日子,她说,只要我跟她合作,便不赶我走。”
玄昙眉眼微沉,对她的话,却只信了两分。
“出去。”
“祭司大人,不要赶我走,求求您了,我知道错了,请祭司大人饶我一回,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曲莲虽然答应她,却从未将祭司大人的事,泄露于她,除了那晚的事。”
玄昙自然知道“那晚”代表着什么,倏地紧皱眉头,神色骤冷:“那晚你全看见了?”
“……是。”
“混账!”
玄昙眼眸狠眯,恨不得生生撕了她!
当初得知苏迷是男子,还对他有歪心思,他表现出极其厌恶,甚至连她的亲近,都异常抵触。
那晚,即便身体不是他,即便不是他的意愿,可苏迷,却丝毫不知其中内情。
想到她方才的冷漠与讥嘲,男人清冷阴鸷眉眼,寸寸冰封成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