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崔文卿又与众人商量成立学生会的诸多细节,倒是将饮宴变作了商量事情之地。
待到一切商议完毕,时辰也是不早了。
司马薇回过神来,一瞧外面的月色,登时就吓了一跳,言道:“呀,时辰已经很晚了,我得回去了,免得到时候爹爹知晓会骂我。”
崔文卿笑道:“就你这般浑身酒气,若我是你老爹,也铁定骂你一顿。”
司马薇浅浅笑道:“无妨,出门的时候我已经给爹爹说了,今晚是宴请我的救命恩人崔文卿,即便是喝了几杯,相信爹爹也不会见怪的。”
崔文卿一听此话,登时就郁闷了,苦着脸言道:“司马小娘子,怎么你总是喜欢拿我当你的挡箭牌呢?况且今晚之宴可是履行我们之间的赌约,咱们一码归一码。”
“知道啦。”司马薇颔首一笑,继而对着白真真、赵雅仪言道,“既然如此,咱们走吧。”
说话间,三女正要出门离去,忽地突闻门外阵阵喧哗,似乎有什么人吵闹不止。
闻言,司马薇大感奇怪,如宾满楼这般的数百年老店,都是待客有道,彬彬有礼的,特别还是顶楼的高山流水雅间,岂能容人在这里大肆喧哗?
这时候,崔文卿也是走了过来,皱眉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司马薇摇了摇头,正在犹豫是否应该开门出去。
见状,崔文卿一笑,言道:“还是我和高能送你们出去吧。”
听到此话,司马薇自然安心,笑道:“那好,就有劳崔兄了。”
打开房门,却见那个绿裙女子正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见到他们出来立即歉意作礼道:“司马小姐,隔壁的高山雅间发生了一些意外,所以才有些喧嚣嘈杂,让你们受惊了。”
“无妨。”司马薇淡淡摇了摇手,蹙眉问道:“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闻言,绿裙女子却是犹犹豫豫,半响没有开口。
正在众人奇怪间,却突闻喧嚣声愈来愈大,其中隐隐夹杂着女子的哭声,似乎……还喊着救命。
霎那间,崔文卿立即为之色变,冷笑言道:“没想到堂堂宾满楼,居然也是一个藏污纳垢之所,对别人的呼救竟是置之不理!”说罢重重一声冷哼,举步朝着高山雅间而去。
见状,绿裙女子立即就慌了,连忙快行数步挡在了崔文卿的面前,急切言道:“公子,事情并非是你想像的那般,高山雅间中的贵人也非你能够招惹得起的,还请你慎重为之。”
听到此话,崔文卿更是怒火上窜,冷笑道:“哦,原来还是一位贵人,呵呵,那倒要前去见识见识了。”
司马薇显然也认同崔文卿之举,沉着俏脸言道:“崔兄,休要与她多作言辞,咱们救人要紧。”说罢,两人也不顾绿裙女子的阻拦,大步走入了高山雅间之内。
推开雅间之门,可见明晃晃的大厅内一片狼藉,几名身强力壮的家丁正将一人摁在地上拳打脚踢,而哭声则是旁边苦苦哀求的一个女子所发出。
那女子打扮出彩,姿容美丽,俏脸上即便是被珠泪弄花了粉底胭脂,也难掩其动人之姿。
而在厅中的八仙桌前,坐着几个脸色不善的年轻公子,望着正被殴打的那人,露出了冷冷的笑容。
“住手!”崔文卿一声大喝,立即就走上前来,怒声言道,“何等何人,居然胆敢在此行凶?”
突遇变故,八仙桌旁坐着的几位年轻公子都是为之色变,其中一个黄衫公子站起身来冷笑言道:“那里跑来的贼配军,居然胆敢打扰大爷的好事,不想活了是不是?”
崔文卿冷冷言道:“我不管你是谁,现在立即给我住手,否者别怪我告上洛阳府,请包拯大人主持公道。”
闻言,黄衫公子丝毫没有惧怕之色,反倒是哈哈大笑道:“包大人?你以为包大人整日很闲,有空来管这档破事么?况且此人打扰小爷我们喝酒听曲的雅兴,自然该打,即便是包拯大人亲来,他也管不着。”
说完之后,他对着崔文卿阴冷一笑,拿着折扇指点着崔文卿的胸口道:“小子,我劝你识相一点不要多管闲事,否者小爷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崔文卿丝毫没有半点惧怕,怒极反笑道:“哦,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了不起。”
黄衫公子冷哼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此生我最讨厌多管闲事之人,来人啊,给我把他一起揍了。”
话音落点,那几个家丁立即放下了那个被打的男子,朝着崔文卿冲了过来。
见状,崔文卿心内暗惊,他也自知不是这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丁的对手,然而当此之时,却容不得他后退,总不能遇到危险就退避三舍,置之不理。
便在他撸起袖子准备大打出手之际,不意一个白色人影已是挡在了他的身前,娇叱一声:“高仕雨,你究竟有没有规矩,怎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此打人?!”
话音落点,崔文卿一愣,这才看清楚挡在他身前的乃是司马薇,她口中的高仕雨是谁?莫非就是这个黄衫公子?
见到司马薇,黄衫公子也很明显一愣,惊讶失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司马丞相的爱女啊,怎么地,司马小姐今晚也有空到这宾满楼来用膳,呵,还喝了酒,真是不得了。”
司马薇冷哼一声言道:“高公子名满洛都,无人胆敢招惹,然今晚这番事情被我司马薇碰见了,自然要管上一管,也不知道他们所犯何事,竟被高公子你当众殴打?”
这黄衫公子正是当朝宰相谢君豪的小舅子高仕雨,面对司马薇,他自然而然须得给上几分面子,口气也缓和了不少:“司马小姐,今晚在下在这里设宴招待几位朋友,请来温柔坊内最是著名的琵琶名家君如柳小姐为我等演奏,没想到有个小子不识抬举,居然跑到我这里来捣乱,更是打扰了吾等雅兴,你说说看,如此行径该不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