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了七八日,府内十分平静。
张牧白天去宗学,晚上熬夜苦读。
只是这三日,周姨娘便让张牧继续上学,防备着出了意外。
同时,张牧也暗中窥视着张敖的消息。
自从那日和玉真子一别,那个货色便继续开始花天酒地,勾叫一众狐朋狗友胡吃海喝。
看到这里,张牧也微微放心了一些。
那个傻子天真的以为只要出点钱就能够为官做宰,要真要是那样,朱元璋也不用打了二十四年才有了这大明江山。
至于白莲教,张牧心里倒是十分谨慎。
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张牧在前世工作经历,长时间的维稳让他对这些歪门邪道有一个清楚的认识,其次,纵观宋元明清甚至是民国,白莲教都如同鬼影一般一直阴霾不散。
当然,张牧心里清楚,白莲教不会有任何机会的,或许他们蒙蔽一下这里愚昧的百姓还行,在张牧看来,盛世谋反,那绝对是脑子进水的节奏。
一连下了几日的小雨,终于在这天晚上放晴,远山霞光如匹,洒落张牧窗外的池塘,宛若一池金水。
张牧此刻站在房间内,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内的一切,心里微微有些忐忑。
“这一去,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了。”张牧心里暗想着。
明日清晨便是县考正试,苦心费力准备的足足两年之多,便在明日有个分晓了。
张牧探出头看了一眼窗外,果不其然,在小院的拱门之外多了几个府内的家丁。
他们守在大门之外,监视着张牧一举一动。
“周姨娘看来还真是细心啊。”张牧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计划要开始了!!
远远的看了一眼,厨房那里已经升腾起滚滚炊烟,由于张府作息十分规律,张牧判断,这已经是酉时。
这个时候,张牧走到了院子里,顿时引起了门外几个家丁的注意。
张牧依旧如同傻子一般一脸憨笑,一个人踩着自己的影子转圈。
家丁们看到这里,便放心了下来。
张牧小心的盯着门外,往常这个时候,松纹都会路过这里。
可是不知道为何,今日松纹却迟迟没有露面。
等待之中的张牧,手心沁出一层冷汗,心跳也在渐渐加速,尽管前世经历过数次波澜,可是两年的时光,终究过的太平淡了。
眼看门外的家丁在轮换,张牧心里开始胡思乱想。
“是不是那个孙子今日病了?不应该啊?上午我看他还好好的。”张牧的心里开始天人交战。
“王大叔,快去吃饭吧。今天晚上可有荷包蛋。”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松纹的声音,张牧陡然一个激灵。
心跳不由的加快了,这次,要比第一次爬上女友的**还紧张。
张牧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镇定下来,便呆傻的说道:“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此刻,已经吃饱的松纹刚好过来,听到张牧在那里自言自语,不由的勾起了他好奇心。
松纹知道那宗学的先生似乎对张牧很好,他见过几次那个目色女人偷偷给张牧赛过好吃的。
当即,松纹便好奇的走了进去。
“少爷,什么好吃啊?”松纹好奇的问道。
“咦?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张牧说道这里,便急忙朝着房间而去。
松纹是专门伺候张牧的小厮,不过知道张牧是个傻子,他便越来越肆无忌惮,便追着张牧进入了房间。
张牧进入房间便躲到门扇之后,松纹紧跟着进来,张牧看到他的影子进入房间,便深吸了一口气。
当下,张牧飞扑了出去,先捂住了松纹的嘴巴,身体向后一靠,先关上了房门。
可是张牧没有料到这松纹力气大的吓人,毫不费力的便挣开张牧,庄家人的孩子当真是皮实,又是张牧这个饭都吃不饱公子哥能比的?
“少爷,你干什么呢?”当下回头问道,这是这一回头,便愣住了。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张牧,眼神狰狞,一脸凶相,和之前傻憨傻憨的样子,截然不同,不由的吓的双腿有些发软。
张牧没有给他第二次机会,直接一个飞扑,两个人便滚到了地上。
这个时候,张牧用力的掐住松纹的脖子,任凭松纹如何挣扎,张牧都没有松手,同时,他手里拿着一根长针,对着松纹的眼睛,分分钟都能扎进去。
“小子,你给我听好了。不想死就别动,不然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张牧小声的呵斥道。
松纹显然眼睛吓傻了,他从未见过张牧这般模样,小家小户十多岁的孩子,那经得住这样恐吓,身子早就瘫软了。
“听着,别喊叫,现在没有人能救了你。你是不是当我是个傻子,老子现在告诉你,你干的那些勾当,我都知道。一个奴才对主子不敬,你可知道把你送到官府,官老爷会怎么收拾你?”张牧看到恐吓见效了,锦继续恐吓。
松纹瞪着一双牛铃一样的眼睛,他突然意识到,张牧好像正常了。
在松纹的心里,张牧到底是少爷,他只是一个奴才而已,当下害怕的摇摇头。
“一般情况下,官老爷会把用一把铁刷子烫的通红,然后一层层的刷你的皮,每唰一层,便撒上盐巴,让你活活疼死。当然,我也不用去告诉官老爷,只要告诉周姨娘,她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你。”张牧冷笑道。
“少,少爷,绕绕命。”他只是一个小厮,每次周姨娘见到张牧,都感觉她对张牧十分喜欢。
如果让周姨娘知道了,他还能活命么?当下便开始求饶。
“哼,让我饶你小命也可以,不过你得乖乖听话。不然,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周姨娘。”说道这里,张牧便松开了他,拖着他的领口将他拽了起来向外走。
松纹也不知道哪里来傻力气,顿时推开了张牧,急忙抱住了书桌腿害怕的喊道:“少爷少爷,我不敢了。求求你别把这些事告诉周姨娘。求你了。”
张牧看他已经吓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心里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对付熊孩子,连哄带吓,千古不变。
“给我起来,现在你害怕了,每天偷吃我午饭的时候怎么不害怕?偷偷跟周姨娘告我状的时候,你怎么不害怕?”张牧当下踢了松纹屁股一脚,恶狠狠训斥道。
松纹看张牧这是不打算告发他了,急忙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跪在那里,一个劲的磕头。
看的他哭的稀里哗啦,张牧便冷笑道:“我是看在你这一年多对我忙前忙后的恩情上,暂且饶你一次。不过,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把手伸出来,老子今天要先给你点教训。”
说道这里,张牧便从书桌抽屉里将麻绳先掏了出来喊道:“把衣服给我脱了!”
松纹都被吓的快要尿裤子了,那里还敢说个不?
进入张家的时候,管家就说过,对主子不敬,手脚不干净,轻者鞭笞五十,重则报官处理。
他回想起来最近这段时间还因为张牧走的太慢踢过他一脚,吓的浑身都颤抖。
急忙颤巍巍的将外面的青衣给脱了下来,张牧直接将他手脚绑起来,然后将他塞到了**下。
“本少爷今天不打你,只是让你长点记性。就罚你在**下好好呆着,反思一下你的过错。你要是敢出声或者逃走,后果你自己知道。听明白了没有?”张牧喝到。
松纹本来以为一顿暴打是免不了的,如今一看少爷只是罚他思过,急忙头点的跟捣蒜一样。
张牧将**单放心之后,起身心里松了一口气。
“第一步算是搞定了。”张牧心里暗想着。
他定了定心神,便回到了书桌边上,开始拿起毛笔,歪歪斜斜的在草纸上乱画起来。
“给太太问安。”大约半个时辰后,大门外便传来家丁李福的声音。
李福是周姨娘的远门亲戚,不过张牧知道那是瞎扯,周姨娘是逃荒到了本地,被张牧母亲家收留,后来陪嫁到了张府,那还有什么亲戚?此人和张炽关系密切,乃是府内周姨娘的心腹之一。
不然周姨娘也不会派他来守大门了。
“牧哥儿可好?”周姨娘问道。
“好着呢,一天了都在屋子里没出来,就下午在院子里晃了晃,松纹也在里面看着呢,放心把太太。”李福弓着腰,笑的跟条狗一样说道。
“嗯,我进去看看。”当下,周姨娘便带着采莲朝着房间而来。
到了房间内,周姨娘便看到张牧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眼歪嘴斜望着地上一滩水,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松纹呢?”周姨娘看到张牧这是尿了裤子,便回头问道。
跟在外面的李福一惊,又怕周姨娘责骂,急忙笑道:“回太太,刚刚出去了。小的忘了说,该死该死。”心里暗想着:“狗日的,那些人见到松纹走了怎么也不吱声!都想看老子笑话是不是?”
“牧哥儿?牧哥儿?”周姨娘带着一脸慈爱的笑容,走到了张牧的面前喊道。
“贱人,你就在这里继续演吧。”张牧心里冷声说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傻兮兮的只是傻笑。
周姨娘看到这里,心里便放心了一些,似乎最近张牧病情是越来越严重了,这到也合她心意,便回头对着李福道:“今天和明天,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里。谁要是敢乱闯,我就打断他的狗腿。”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夫人您就放一千个心吧。”李福急忙笑道。
“走!”当下,周姨娘便离开了房间,李福送走了周姨娘,亲自来房间绕了一圈,发现没有异样,这才关上房门离开了。
张牧**未眠,躺在**上翻来覆去,倒是松纹的鼾声此起彼伏,断断续续。
好容易到了熬到了寅时三刻,张牧翻身下来,将睡的跟猪一样的松纹拖了出来。
“少爷,干什么啊。”松纹打了一个哈欠,准备伸懒腰,才发现自己被绑着,顿时想起来昨天的事情,睡意全无。
“起来,穿上我的衣服,给我躺在**上。我出去一趟,一会就回来。别给我露馅了,不然仔细你的小命。”张牧带着几分怒意说道。
“是是是,少爷放心。”
张牧松开了松纹,穿上他青衣小帽,轻轻的拉开了门,垫着脚尖走了出去。
到了拱门,果然李福和张泰睡的跟猪一样,张牧放心的离开,走到了后门那里。
此刻后门已经开了,趁着没人,张牧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出了巷子,果然看到一辆马车,他一路小跑,到了车边喊道:“是先生么?”
这个时候车帘掀开,看到王宏泰满眼血丝的道:“走,快上车。该入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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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县试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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