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胆想了想道,“我觉得也不太可能。所谓的迷药和蒙汗药这个名词,在中国许多古典小说中经常看到。书中描写的蒙汗药麻醉作用极强,人若吃了蒙汗药,便会昏睡过去;失去知觉,犹如死人,甚至加入刀斧也不知。
蒙汗药到底是什么呢?其实蒙汗药就是具有麻醉作用的植物浸液。
我国江苏、浙江、四川、西藏等地的中医学者,为了将蒙汗药弄出个水落石出,进行了大量研究。
他们查阅了大量的文献资料及古籍,发现我国古代在二千多年前,就已将蒙汗药应用于临床。中就记述了战国时代的名医扁鹊用迷酒剖胸探心进行手术,手术后又投以神药使病人清醒的故事。
三国时代的华伦,在迷酒的基础上,又研制出麻沸汤,应用于临床。我国学者通过对迷酒、麻沸汤、蒙汗药等麻醉药进行了大量研究,最后终于证实原来它们的主要成分都是蔓陀罗花。
蔓陀罗花。又叫洋金花;风前花、酒醉花、大闹洋花。它为茹科野生草本植物,分白蔓陀罗花和毛蔓陀罗花二种。它的花、根、果、叶均可供药用。这种植物我国许多地区都有分布,主产于江苏、浙江、广东、广西、湖北、福建、四川等地。
现代科学研究发现,它的主要成分是强效的抗胆碱药,其中包括东莨菪碱、莨菪碱及少量的阿托品。因而具有较强的麻醉、止痛、镇静、平喘的作用。引起麻醉作用的主要成分是东莨菪碱。它一般剂量就能消除情绪激动,使人产生倦意,然后进入无梦的睡眠状态、它若与冬眠药物合用,则能产生强大的协同作用,使人迅速进入麻醉状态。
由于东莨菪碱的主要作用是使肌肉松弛,汗腺分泌受到抑制,所以古人将此药取名为蒙汗药是极为确切的。
我国自解放以来,采用以蔓陀罗花为主的中药麻醉,获得成功。给药途径分口服、灌肠、肌肉注射、静脉点滴、穴位注射及耳根非穴位麻醉等。徐州医学院用蔓陀罗花汤剂进行麻醉病人,其临床实验病人饮用后进行手术,效果也很好。
但也完全达不到那种迷药的效果。对于小说上所说的有人用管子向密闭的房间内吹某种气体,于是房内的人个个晕头睡去;或者民间传闻的闻到气味后就立马神志丧失的迷魂药,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
在临床上经常会用到很多麻醉药品,但你也知道我国对这些麻醉药品的管理非常严格,普通人在外面的药店中是买不到的。”
小朱连连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即使是存在这类能够迅速起效的麻醉药品,不可能在血样或者尿样之中完全检测不出来。那么龙医生你认为是一种什么样的药物?”
“我觉得药物可能只是那个骗子的一种辅助手段。在现实中,利用催眠药物来进行诈骗操作也是可行的,麻醉类药在这种案件中实际上也扮演着催眠药物的角色。
因此,抽陌生人的烟或喝陌生人的饮料都有被催眠的可能,如果不小心抽了混入催眠药物的烟或喝了这样的饮料都会产生意识模糊、分辨能力差甚至嗜睡的症状,因为这些药物会对人大脑内的中枢神经产生抑制作用。
如果恰恰这个嫌疑人又拥有催眠的能力,趁受害人意识模糊的时候,对他加以心理暗示和诱导。那么理论上也是可行的。但那样的话,嫌疑人需要非常高明的药物知识,还必须是一个精通心理学的催眠高手。
因为他给受害者使用的药物处在一个非常适当的量,正好在仪器检测范围之外,而又恰好能起作用。再配上高明的催眠术,让对方在恍惚之中听他的摆布。”龙大胆沉吟道。
“哎,英雄所见略同。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小朱连忙道,“我当时就在想,会不会是某种类似催眠术的作用。”
“三个臭皮匠,也比不上一个诸葛亮的。”蒋进九慢慢的从外面走进来,看看他们道,“这事,如果真要这么简单的话,倒也好解决了。”
小朱一回头,看着蒋进九道,“这位是?”
龙大胆点着头,笑道,“这位是我们诊所的蒋先生。人家十三岁的时候就在中药铺当学徒,说起中医药学,他可是真正的行家。老九,进来坐吧,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蒋进九坐下之后,叼上了一支烟,小朱连忙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蒋先生,您给我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进九也不开口,先是吸了一口烟,慢慢的吐了出来。然后才缓缓的道,“这东西,在过去是拍花子常用的手段。”
“拍花子?”小朱皱起了眉毛,“那是什么东西?”
“拍花子就是一群拐卖儿童的人,专门骗人钱财。他们能让不经人事的孩童,不知如何的就乖乖的任其摆布。过去这类人贩子为了避免被人注意,经常假扮成叫花子。又因为他们,做这种事的时候,经常会拍一下被拐骗的孩子。所以民间就把这类人叫做拍花子。有人说他们用的是某种麻醉药,也有人说他们用的是某种邪术。”蒋进九缓缓的道。
“蒋先生,你要说麻醉药,我还勉强相信一点,可你要说是邪术,这我可就没办法相信了。”小朱苦笑道。
“你还别不信,这种人确实有。老北京的拍花子行儿专门诱拐儿童,江湖道上也有春点黑话:拍花贼初到一处称‘新码头’;长期久住一地叫‘老门坎儿’;女拍花贼称‘好妈妈’;男拍花贼则叫‘善心老爹’;
拐骗来的男孩儿称作‘一炷香’或是‘好宝宝’。拐骗来的女孩儿则叫‘一株花儿’或是‘小娃娃’。
长得好看称‘嫩藕儿’;没有什么肢体毛病就叫‘站得起’;带去贩卖曰‘乘船’;卖出去了称‘脱货’。不过现在真正精通这行的已经不多了,懂这种老法门和技术的更少,但也不是真的没有了。”蒋进九眯起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