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是平静的，也是不平静的。
张道累倒了，许晴也昏睡了。
剩下的人把他们送进客栈，自己也开始休憩起来。
这些天的赶路，差点没赶死人。
就连徐九、冯寒，也支撑不住。
等到第二天中午，大家才睡意朦胧地醒来。
张道，依旧活蹦乱跳。
只是他的脚趾受伤，怕是跳不起来了。
看了一眼自己的情况，不禁摇摇头，道：“这回玩大了！”
身体受损严重，短时间不能动武了。
玩大了？
确实把自身潜力压榨不少。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轻轻一摇头，再次道：“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自己那几个学生，有没有比他还严重的？
受伤的人，有没有受到痛苦？
这些没经历过的学生，有没有倒下？
“老师，你醒了？”
打开门，入眼的不是徐九、冯寒，也不是白云风、赵飞他们。
而是，许晴。
那丫头一大早就醒了，当发现自己的状况后，才恍然想起昨天老师张道不顾一切背她而行的画面。
哪怕是脚趾被磨破他也没有放弃。
身为一个学生，她在乎的只是自家老师的态度。
可是，张道的行为却让她很感动。
能得如此老师相助，她还奢求什么？
“老师待我恩重如父，我必须报答他！”
于是，满怀着愧疚的许晴，在张道门前请罪、认错。
“老师，对不起！”
她恭恭敬敬，不敢有半分不满。
神色祥和，目色惭愧。
如果不是她要求要来，老师张道也不会受伤。
甚至不会因此而受损。
对不起？
张道：“……”
他愣了愣神，大清早的许晴这丫头就来道歉了？
还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可是他不记得许晴做错了什么啊。
这就尴尬了。
略一犹豫，便道：“什么对不起？你做错事了？”
脸色板起，一副教训的模样。
说对不起？
那就是做错事了？
“如果不是我，老师你也不会受伤！”
许晴低着头，声音宛如蚊子一般。
但是张道还是听到了。
如果不是她，他何至于脚趾都磨破了？
不是你我就不会受伤？
闻言，张道一呆。
许久才道：“就这事？”
未免小题大做了吧？
这点事，也值得来认错？
“没事的，这事我都没放在心上！”
摇摇头，张道直接就安慰道。
他还以为多大的事，原来就这？
“可，可是是因为我你才受伤的，我……”
如果不是她强求要跟来，张道又哪里会受伤？
她心里终究是过意不去的。
都没放在心上？
许晴闻言，却是忍不住苦涩。
“老师……”
正要再说点什么，却被张道打断。
他道：“许晴，你记住：你是我学生，所以我为你做点什么，都是应该的，你也没有必要觉得愧疚！”
认认真真的表情，让张道显得很有人格魅力。
他的学生，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他能够为学生做的，就一定会做。
哪怕是在这个残酷、现实的修炼世界里，他的初心依旧没有改变。
“是，老师！”
许晴点点头，应道。
不要愧疚？
但心里还是有点。
“去把徐师、冯师，还有赵飞他们都叫来吧！”
不是说好的租用飞行妖兽吗？
他觉得现在过去正适合。
不一会，许晴领着徐九、冯寒他们过来了。
“张师，你没事吧？”
看到张道的模样，徐九忙问一句。
脚趾都磨破了，还浮肿了，这可不好。
“没事，我有真气护身，只要微微运转一下就好了。”
张道闻言却摇摇头，真气护体，自然也能好得快。
他还不在乎。
没事？
徐九、冯寒二人倒是有些疑惑，真的没事吗？
“徐师、冯师，咱们去租几只飞行的妖兽吧？”
张道眉头一抬，就缓缓说道。
去看看妖兽再说？
他的伤，毫无压力的。
租几只飞行妖兽？
闻言，徐九和冯寒二人差点就哭晕在地。
就昨晚这点客栈费，还是他们挤了又挤才拼凑出来的。
如今穷得，啥也不剩下了。
要去卖血吗？
两人相视一眼，暗暗无奈。
一城天师公会的负责人做到他们这模样，也没谁了。
居然还有这样整的？
租妖兽？
拿什么去租？
或许是见到两人的窘迫状，张道大手一挥，直接道：“这次我请吧！”
他的百宝囊里，还有不少灵石。
正好可以去租用飞行的妖兽。
你请？
徐九、冯寒闻言，一愣一愣的。
随后就是一喜。
“老师，还是我请吧！”
白云风立马抢过话，恭敬道。
他是天元城少城主，自然有的是钱财。
“老师，我也可以！”
周雄也连忙道，表示他也能承担租用飞行妖兽的费用。
“老师，我去租飞行妖兽吧？”
许晴忙道，她也可以。
徐九、冯寒：“……”
敢情，你们都有钱，就我们是穷鬼了？
这是不是不太公平？
这些人，还只是学生啊，居然比他们这些混迹在天师公会里的人还要有钱？
难道：见到了一群假的学生不成？
张道微微一笑，道：“都先过去再说。”
谁请的问题，一会再聊。
反正现在不着急。
“是，老师！”
白云风、周雄、许晴他们，齐齐称是。
那就先过去吧？
这样也行。
这座小城里，有一处租用妖兽之地。
那就是兽堂！
这还是徐九、冯寒他们说的，反正张道也不太懂。
据说：无论是走的，还是爬的，亦或者是穿山的，游的、飞的，都能租用到。
至于好不好用，那就不好说了。
按照徐九的说法：看运气。
运气？
最开始听闻后的张道是懵的，租用妖兽还要看运气？
跟那马匹一样，自己挑选？
一旦选中老弱病残的，岂不是要完蛋？
不一会，兽堂大门到了。
“周雄，你去问问里面的人，我们若是要租用飞行妖兽需要什么手续？”
看了一眼，白云风太年轻了，不老道。
说好的他请，就不能再麻烦徐九、冯寒。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周雄符合条件。
“是，老师！”
点点头，周雄应道。
去问问情况？
这并不难。
不一会，周雄出来了。
“老师，他们说只需要缴纳每只飞行妖兽的灵石，就可以去挑选飞行妖兽了。”
周雄也不犹豫，直接就说了起来。
缴纳灵石后，就可以去挑飞行妖兽？
这就是传说中的先交钱后得物？
是不是，太高级了点？
万一灵石缴纳了，不给租妖兽怎么办？
“走吧！”
点点头，虽然对这个兽堂并不信任，但是到了人家的地盘上，还得听人家的吩咐。
缴纳灵石？
那就缴纳吧。
又不是没钱！
白云风抢先付账，直接掏出灵石来。
一只飞行妖兽五块下品灵石，他们总共有八个人，一共是四十块下品灵石。
也不多，对于白云风而言简直就是毛毛雨。
而随后，就跟随一个少女前去选择飞行的妖兽。
据其介绍：一般而言妖兽经过她们的驯化后都不会攻击人，也不会不听招呼。
而且飞行妖兽都是打上他们兽堂印记的，也不怕走丢。
“这么多妖兽？”
他们被少女带到一处地方，看到那忽然出现的一些牢笼，一眼望去全是妖兽。
地上走的、跑的，水里游的，以及天上飞的，各种种类，应有尽有。
密密麻麻，看不到尽头。
张道一行人有点傻眼了。
这么多妖兽？
有没有搞错？
“姑娘，这些都是你们的妖兽？”
哪怕是徐九、冯寒，也被狠狠吓了一跳，瞪目结舌起来。
还能这样搞？
“是的，现在你们可以从飞行妖兽里面挑选出八只带走！”
少女略一思索，就直接说道。
灵石已交，可以带妖兽走了。
至于带那些妖兽，就看各自的眼力了。
随即，她又道：“你们快点选吧！”
毕竟，她也是很忙的。
快点选？
闻言张道几人是愣了愣神。
不过还是点点头。
“这只鸟翅膀受过伤，应该不能远行，不要！”
张道指着其中一身光彩斑斓的鸟说道，还轻轻摇了摇头。
少女：“……”
“这头飞鹰的羽毛稀薄，应该也不行！”
然后，没等那少女反应过来，就另外说了一句。
少女：“……”
还能这样？
未免也太过了吧？
当着她的面这样说，真的好吗？
紧接着，张道又连连点明了其他几头飞行妖兽的缺陷、破绽。
几乎是走一两步就会指点一番。
这些飞行妖兽，不是这有问题就是那有问题。
一番说辞下，将这些妖兽的缺陷一一道了出来。
并且很准确。
直听得那位带路的少女心里不是滋味。
还能这样？
你是来踢馆，找麻烦的吧？
哪有你这样的？
直接数落一大堆缺陷的出来，让别人还怎么选？
“这些飞行的妖兽都有缺陷！”
一圈走下来，张道摇摇头道。
这可就无奈了。
怎么挑？
少女：“……”
其他人：“……”
都有缺陷？
这都能看出来？
要不要太厉害？
你是来找麻烦的吗？
故意的吧？
这样说出来，真的好吗？
让她们兽堂的面子往哪搁？
不是运气不运气的问题了，现在是随便选择都会选到差的，有缺陷的。
这怎么搞？
横竖都是错。
“老，老师，这里就没一只飞行妖兽是好的吗？”
白云风一阵诧异，连忙问道。
都有缺陷？
还租什么租？
“没有！”
张道摇摇头，很直接了当地道明。
好的妖兽？
并没有？
可你这样当着她的面说，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