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去玄墉城？
都是去长见识的？
这敢情好。
张道点点头，就直接道：“好，我同意了！”
目光一动，便答应了下来。
正好带着这群学生出去见识见识风景，嗯，还能开阔他们的眼界，长他们的见识。
这确实不错的。
同意了？
众人：“……”
居然一点犹豫都没有？
这是不是有点出人意料？
略一诧异，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家之间的眼神都乱窜，也不知道该说啥好。
本以为老师会推延一番，谁知道他居然就这么饿答应了？
是不是太快了点？
这速度，让他们汗颜一回。
心里皆是在嘀咕：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想法一出，顿时不得了。
当然，张道没能发现。
答应后，他就离开了。
“要去玄墉城，怎么着也要和老院长道个别吧？”
想及此，便朝老院长住的地方走去。
嗯，依旧是熟悉的味道，但却不是熟悉的时间了。
“也不知道老院长会不会放行？”
他喃喃一句，按照他的猜测，老院长应该有特别的想法。
毕竟是一个老古董。
砰砰！
敲响房门，不免着急起来。
“进来！”
里面传来一道声音。
苍老、古朴。
“老院长，您，这是要挂了吗？”
张道一惊，连忙问道。
进门一瞧，老院长已经是苍老无比，脸上皱纹也多了很多。
一幅随时都要撒手而去，半截身体都入了土的表情。
看得他目瞪口呆。
这是要挂了的节奏？
要挂了？
徐怀明：“……”
他嘴角一抽，忍不住一哆嗦。
心道：你这小子才要挂了，他好好的呢。
什么要挂了？
都是骗人的。
道：“老夫我好好的，你小子别乱说话，咳咳！”
咳嗽一声，也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道：“你小子就盼望着我死啊？”
额……
顿时张道被噎得不轻，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好好的？
别乱说话？
头发都白了，皱纹也起了，这也算是好好的？
盼望着你死？
张道：“……”
啥时候盼望过？
从来就没有好吗。
摇摇头，他哭笑不得。
又道：“老院长，您这个样子，很难让人不怀疑啊，你这是被人偷袭了？还是老毛病犯了？亦或是自残了？”
一身的精气神，都跑哪去了？
难道，有敌人找上门来？
可是，没听说啊。
很让人不怀疑？
被偷袭？
犯老毛病？
自残？
徐怀明：“……”
这都是些什么鬼？
他哭笑不得，也欲哭无泪。
道了一声：“没什么，你小子就不要多想了，说吧，来找我又让我给你擦屁股不成？”
瞪了一眼张道，徐怀明撇嘴问着。
无事不登三宝殿，自古如此。
在他看来，张道这小子又要搞名堂了。
要不然也不会来。
擦屁股？
闻言，张道面皮一抽。
“……”
怎么能如此粗鄙呢？
他是个文雅人。
“院长，我准备去玄墉城一趟，特来与你道别的！”
讪讪一笑，缓缓道。
去玄墉城？
特来道别？
这是几个意思？
“你，要离开天元学院了？”
徐怀明一愣神，忙起身抓起张道的手笔询问。
好好的，怎么就要离开了？
不舒心？
还是不快乐？
离开？
张道一愣，恍然明悟老院长肯定是想岔了。
道：“那啥，老院长你想多了，我只是应徐九、冯寒二人之邀，特去玄墉城参加天师公会大赛的！”
也不犹豫，将他此行的目的一一道出。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小子翅膀硬了，想单独飞呢！”
点点头，徐怀明缓缓道：“好，我同意了！”
不过，他又继续道了一句，“对了，你骨血境去玄墉城，怕是还差了点吧？”
他疑惑问道。
玄墉城毕竟是大城，不是天元城能够比得了的。
骨血境差了点。
闻言，张道却是满满的感动。
他终于体会到自己门下那些学生的心情。
被老师关心，是多么感慨的一件事。
激动、紧张。
当然还有一丝兴奋。
更多的则是感动。
目光灼灼。
不过，他还是要道明：“院长，其实我已经是蕴体境第一层壮血了！”
进来这么久，老院长居然没看出来？
什么个情况？
闻言一愣一愣的。
心道：以老院长的眼力应该在我进来的那一瞬间就看出来才是，他怎么……
还没来得及多想，就看听到老院长若无其事的点点头。
“原来是蕴体……”
什么？
蕴体境？
第一层了？
这么快？
瞪大一双沧桑的老眼，精茫直放。
尽是那不可思议的神色。
“居然真的是蕴体境？”
喃喃一声，顿时失色道。
蕴体境界啊，就被这小子轻而易举的达到了？
真的是？
张道哭笑不得，心想：这还能有假的不成？
“院长，如何？”
张道得意道。
这可是他花费不少人参、何首乌等宝贵之物才换来的修为，还不错吧？
气息尽显，也无掩饰。
如何？
还能如何？
徐怀明：“……”
他一阵无言以对。
但是看到张道那认真的表情，也不好意思沉默不言。
就道：“很好！”
他很想问一句：你小子是来嘚瑟的吗？
还问他如何？
“那，咱们论道一番吧？”
想到机会难得，马上也要离开天元学院去玄墉城了。
加上此前看完了天元学院和天师公会的藏书阁，他看过后都铭记于心。
可要彻底融会贯通，要彻底理解，还需要一些时日。
正好，老院长应该也是博学多才之辈。
这样算下来，与其论道是最好的。
论道？
徐怀明则是愣了愣。
这就要论道了？
搞什么鬼？
他都没想什么，你就要论道了？
这是不是太快了点？
况且，他都没答应好吗？
“不论！”
摇摇头，徐怀明道。
额！
不论？
张道都做好准备了，结果你来一句不论？
啥情况？
“院长，你看我这一身学识却依旧有很多疑惑的地方，需要你解惑啊！”
张道哭笑不得，连忙道。
你不讲，他怎么懂？
解惑？
老院长：“……”
解什么惑？
他暗暗一阵苦笑。
心道：你小子已经那么妖孽了，还要他解惑？
这是在逗他玩吗？
“也好！”
但是最后，他居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可能是觉得张道说的有点道理，就答应了。
反正这事对于他来说，也很好。
论就论，谁怕谁？
不就是你一言我一句的说一番吗？
凭借他做院长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也不难嘛。
“额！”
张道反倒是微微一愣，有点被吓住的感觉。
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什么鬼？
不是说不论吗？
怎么突然之间又答应了？
但是，他偏偏又不好意思去问。
一问一个尴尬，那是铁定的。
“好。”
最后，张道只能点点头，表示认同。
不说好，他还能说什么？
“院长，何为道？天道在何方？”
他知道，修行问道，求的是道。
但何为道呢？
这个命题很广泛。
也很空洞。
怎样回答都行，也都不行。
权衡一下，徐怀明想了想，才道：“你心所想，便是道，天道便在你之心！”
道，在心。
在于你所想，所思。
这，就是徐怀明回答的道。
“我心所想，我所思？”
闻言，张道反而是浑身一震。
好似突然间明白了许多。
这就是道？
他问的道吗？
这便是他想要得到的道？
或许是。
“何为修？”
修，指的是修炼。
如何修？
怎么修？
怎样修？
都是一个个的问题。
“你想怎么修就怎么修！”
闻言，徐怀明老院长则是没好气道。
你想怎么修就怎么修。
一切顺应你心就是。
张道：“……”
我想怎么修就怎么修？
这是什么鬼？
还能有这种操作吗？
随心所欲？
还是道法自然？
现在，张道脑中蹦出这两个词来。
要是让徐怀明知道他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打死他？
这种联想都有？
“院长，你说，我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他忽然问了一句，好奇道。
对于未来的路，很模糊。
他也不是太清楚。
一辈子在天元学院里当一个老师？
然后成为一个传说？
还是见识天下风土人情？
看看这天下还有多少需要帮助的人？
“我怎么知道？”
老院长没好气道。
你要走的路，那是你自己的道，不是他的道。
他自然不知道，也不清楚。
摇摇头，最后道一声：“好了，今天的论道就到这里吧！结束！”
随即，摆摆手直接就终结。
张道：“……”
结束？
这就准备结束了？
什么情况？
他都还没做好结束的准备，你就结束了？
这才论几下？
还没到点好吗？
张道哭笑不得，一幅无奈的表情。
现在，他耸耸肩，很郁闷了。
这也行？
论道就到这里？
然后结束吗？
“院长，不待这么玩人的！”
张道直接戳穿、道明，说明白。
你这样弄，他心里是什么想法？
玩人？
我没有玩人啊。
摇摇头，徐怀明一脸茫然道。
他是真想结束，并没有玩人的打算。
可是在张道看来，这跟玩人有什么区别？
无奈一叹，又道：“我……”
还没等他开口，就被老院长阻止了。
老院长道了一句，“行了，你赶紧回去准备准备上路吧！”
挥挥手，一幅送客的姿态。
准备上路？
这话听得，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上路？
“……”
“院长，那我告辞了！”
点点头，张道应道。
转身就离去。
只是，他没有看到的是，当他转身离去的瞬间，老院长的目光再无之前的神色。
已然，黯淡下来。
而这时，天已黑，夜已大。
回去的路上，张道一一拜访了王旭、周剑几个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