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是玄墉城天师公会的人，但玄墉城城主府那边和我的关系也很好，你懂吗？”
黄文言道，缓缓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懂！”
张道直接摇摇头，他什么都不懂。
“……”
“玄墉城的城主和我交好，他有一女，却是先天无暇之体！
既然张师你能解决，我想请你前往玄墉城一趟，为玄墉城座上宾！
不知张师意下如何？”
这番话，黄文说得是诚诚恳恳，交心交底。
玄墉城的城主和他交好，此前张道又回答上了无暇之体的情况。
所以才有他往天元城走这一朝。
请张道去玄墉城城主府为座上宾，房门客。
自然也有拉拢、邀请的意思。
入了城主府，自然就属城主府的人。
哪怕挂名天师公会。
“黄师，无暇之体的解决方案虽然是我提出来的，但我却没有实践过，也就是说，成与不成还要看很多因素的，我也没把握！
另外，去玄墉城就算了吧？
我习惯待在天元城，待在天元学院里教教学生，读读道藏，也就了过了，对于座上宾什么的没有兴趣。”
黄文虽然没有说去玄墉城后的待遇，但张道也能想出来。
定然是，不低的。
但他终究，还是拒绝了。
教书育人，通读道藏。
这是他的愿望和想法。
而不是成为某一方势力的座上宾、幕僚、门客，为其效力。
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也不是他想得到的一切。
生活很残酷，也很现实。
还是学院里，少了那些明争暗斗。
额！
“拒绝了？”
黄文惊诧无比，按照他的设想，张道不应该拒绝才是。
“黄师请见谅！”
面对黄文的邀请，他只能说抱歉了。
“张师，你可知道一旦你答应入玄墉城城主府，将得到怎样的待遇吗？
灵石取之不尽，珍宝用之不完，功法道藏三千卷也唾手可得。
哪怕是你想教书育人，也能实现！”
黄文继续说着，他很想留住张道。
一双慧眼，这是天生天师。
若能相助老友，绝对会事半功倍。
“我已想好，无需再劝。
无暇之体的事情，若黄师和那城主都能相信，大可将人带到天元城！”
反正，要他去是不可能的。
外面的社会，很危险。
他不想受束缚，更不想因此而深陷各种各样的泥潭。
“黄师，还请理解我！”
张道拱手行礼言道，算是对黄文的一种恳求。
他不想去，你就不要强求。
“唉，看来我那老友注定和你无缘！”
黄文摇摇头，叹息一声。
他只是来问一句，如果张道真的不去，自然也没有办法可言。
“……”
无缘也好，有缘也罢。
谁能左右呢？
玄墉城固然好，但也未必没有危机。
“张师一身天赋，倒是有点可惜了！”
黄文依旧在说，张道在听。
天赋？
可惜？
有什么鬼的天赋？
不就是神瞳吗？
张道心里默默念叨，却不敢表露出来。
神瞳关乎身家性命，自应当深藏于心。
“咳咳，黄师的天赋其实也不错的！”
黄文能成三星天师，天赋自然不弱于人。
听到张道的马屁，也难得一笑。
道：“张师缪赞，但能得你一声称赞，也是心满意足了！”
张道：“……”
这还承他情了？
“我只不过是随口夸一句而已！”
张道哭笑不得，你至于这么借坡下驴吗？
当然，这话他没有点破。
双方都在虚情假意的互相恭维而已。
“黄师，那我就此告辞了？”
眼见事已了，张道便欲起身离去。
“哈哈，张师，你觉得你现在出去走得掉吗？”
黄文却是一笑，很直接道。
外面，怕是都被天师公会那群人包围了吧，哪里还出得去？
“黄师所言极是！”
张道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外头有一群快发疯入魔的天师呢！
现在出去，又要被淹没了。
“张师可愿同我一起论道？”
黄文开始问道，若能论道一二，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不是？
“论道？”
他有点尴尬。
关键是不知道该论什么。
肚子里那点墨水，还是从天元学院里的藏书阁看来的。
“这个……”
张道犹豫了，有点为难。
“张师可是不愿？”
见张道那模样，黄文眉头一皱，这和他预想的有点不一样啊。
“也罢！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拒绝黄文自然是容易，可张道一想到这家伙是玄墉城天师公会的三星天师，就傻眼了。
另外，还和玄墉城城主交好。
他张道，得罪不起啊。
“得，你是大爷！”
索性，论一论也无关紧要。
“张师高义！”
黄文点点头，这才符合逻辑嘛。
张道：“……”
高义？
是不是不答应就不高义了？
那这高义有什么用？
“张师认为，什么是道？”
张口就来，直接问起，他倒是想听听张道的看法。
“道不可道，不为外人道！”
何为道？
这便是道！
不足道，也不可道！
黄文：“……”
什么玩意？
他一句也没听懂，说得如此深奥！
“咳咳，张师，咱们能说简单一点吗？”
他有点尴尬，毕竟修为比张道高，也是三星天师，偏偏没听懂。
还好，没有外人在。
不然，这人可就丢大了。
“说简单一点？”
张道不解，难道这话还不够简单吗？
“可是，这已经很简单了啊！”
张道回应道，他是觉得这话通俗好理解的，为何你黄文觉得那么深奥呢？
堂堂三星天师，莫不是觉得太拗口？
已经很简单了？
黄文：“……”
他倒是很想说一句：不难吗？你特么是故意在玩他吧？
但这话，终究没说出口。
“张师继续！”
最后，他只能这样憋了一句。
纵是无奈，却也没办法。
“我之道，教化天下！”
张道点点头，随即又继续说了起来。
他的道可道，自然能说。
一句教化天下，道明了他的理想。
在修炼界做老师是很危险的职业，但如果是做得好，绝对是一份莫大的收获。
天下很大，他需要一步步来。
教化天下？
“张师，你这理想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黄文眉目一挑，就问了起来。
梦想不就应该小一点吗？
非要搞那么大，任谁听了都不作好。
“大吗？我觉得还好啊！”
张道一脸真诚，也无比认真道。
他是觉得这个理想还好，至少比他想象中的要好。
教化世人，少了诸多尔虞我诈。
还好？
黄文觉得自己可能没法跟张道一起交流了，这也叫还好吗？
他本以为自己在玄墉城做个三星天师就已经很满足了。
谁知道，张道比起他更甚之。
“黄师，你的道呢？”
张道随后问着，你黄文的道又是什么？
“自由！”
黄文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道。
自由？
张道却哑然一愣，道：“你自由吗？”
看起来似乎自由，但又一想，身在天师公会，也有自由可言吗？
黄文：“……”
他沉默了。
说是自由，但实际上也不自由。
良久黄文才怅然一叹，道：“我正在努力！”
这话，张道却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以天师公会为跳板，想着要自由，也不无不可。
“黄师让我到玄墉城去，不也是让我不得自由吗？”
张道反问，难道你黄文是故意要整他？
黄文闻言，却是一愣，“张师误会了，我是觉得你可以以此为跳板，往后再跳出去就是！”
他解释起来，反正都是跳板。
“……”
然而，张道却不能接受这个理由。
玄墉城虽好，却非他所能待之地。
“黄师，谈半天也够了，我就此告辞！”
两人间，不过是点头之交，君子之交。
淡如水。
张道明白，黄文也明白。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也罢，张师自便，说不得过些日子还要来叨唠张师！”
黄文点点头，这回他并未挽留。
当然，也余留下后话之地。
“届时自当尽力而为！”
张道自然明白黄文说的是什么，也清楚他为什么这样说。
无非是退而求其次罢了。
“唉，任重而道远！”
张道准备离开了，拱手告辞离去。
他走的是天师公的有后门，他是不敢走前门的。
和黄文的一番交流，也让张道明白，他算是入得玄墉城天师公会那些天师们的法眼了。
这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至少，他不认为是好事。
他是骨血境炼血，熔炼血液，提纯血脉。
这点实力有点不够看了。
当张道从后门溜走后，黄文坐在大厅许久默默无言。
自由吗？
身在天师公会，又不得不为城主府做点事。
受制约的条件还很多。
“张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不愧是有慧眼的人！”
这等见解，让他羡慕。
他也曾熟读道藏，却领悟不得前人留下的精髓。
往往看山还是山。
他能感觉到，张道的境界比他高。
当然，若是他知道张道根本就是忽悠他的，不知会作何感想？
堂堂三星天师，居然被一个一星天师忽悠住了。
“总算是出来了，忽悠一位三星天师不容易啊！”
天师讲究的是看人识人，三星天师的眼神特好使。
刚刚他都快撑不下去了，还好找了个借口，趁机溜走。
“接下来，回去好好面对教师考核吧！”
眼看这时间越来越近了，因周剑提了一句话，就让他本来已经置身事外的，突然又忙碌起来。
师生之间的信任？
他倒是不怕。
唯一担心的，是中途出什么幺蛾子。
天元城，天师公会里。
徐九、冯寒等一干天师等到晚上依旧不见人出来，便慌神了。
几个人一商量，觉得是不是出大事？
便一起进去看看。
只是，整个大厅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
人呢？
张道呢？
黄文呢？
难道，还长翅膀飞了不成？
顿时，所有人都懵圈！
他们，似乎被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