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初升的月亮,尚未能照亮村子。
吱吖——
门,门开了。
门外,是什么?
门内,锅下柴火的光勉强驱散院子的黑暗,门外,黑暗汹涌。
门开,众人却没有在门外,看到一丝影子。
“我日,咋没人?”胖子汗毛竖立,青铜人连退三步,一脸发苦。
“师,师兄,啥,啥也没有,刚刚,是什么在敲门?”霸图书院的三个人中,一个男修眼神愈发惊恐,看向了冷冽的青年,韩文清。
微风吹过,院子里,秋季微黄的枯草摇曳。
“把门关上。”韩文清沉默,手中的长剑,微微握的紧了一些,神情依旧冷冽。
“等一下!”
吴半仙却在此时,幽然往前走了一步,随后,吴半仙谨慎的,一步步走到了门口,韩文清没有说话,霸图书院的那两个人,看了一眼穿的像是一个卖东西小贩一样的吴半仙,也没有阻拦。
“俺类个娘类,胖子,这老瞎子要干啥?”青铜人儿拉一下胖子。
“我特娘类哪知道,麻痹的,就不应该听这老瞎子的,非得走进这村子,还有那个坑爹的死驴,它妈了个巴子,先前那叫声,究竟是不是它的?我就日了狗了,只要是那驴出现的地方,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好事。”胖子越说越怒,同时也无比心惊。
“有人!”吴半仙一只脚走到了门外,半边身体,走进了黑暗。
紧接着,吴半仙身体幽然一震,像是看到了什么异常诡异的东西,紧接着,吴半仙一把抓住了一个不知生死的人,旋即将她拉进了院子里。
哐当——
随后,吴半仙转身就又关上了门。
“我日,死人?”胖子一瞅吴半仙拉进来的人,吓了一跳。
“还没死。”吴半仙开口。
药罐子闻声,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搭住了,吴半仙从门外,拉过来的,一个极为瘦弱,身上有凄惨的数十道伤痕的,奄奄一息的,十六七岁的昏迷少女的脉搏之上。
“她还没死,只是受伤太严重,再加上似乎受了什么惊吓,才昏迷的,死不了。”药罐子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拿出了一颗散发着奇异药香的丹药,塞进了她的嘴里。
同时,药罐子也看向了吴半仙,低声问道:“除了她,你刚刚在门外,是不是还看到了什么其他的东西?”
吴半仙点头,低声道:“人无心,能活吗?”
“无心?”药罐子的身体,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仔细思考了一下,低声道:“圣人无心,可活。万古巨头之上,就是圣人境。”
吴半仙微愣,接着又道:“我看到了一个无心的兔子,它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挖出来了,我没看清,一闪而逝。”
胖子也咬着牙,凑了过来,开口道:“喂!你俩说啥类,这特么滴究竟是咋回事,刚刚,就是这个少女在敲门?靠,她是这村子里的人,还是外界的人?”
“她是天阶书院的人。”忽然,单纯唯美,青涩容颜的叶绯红,往前走了一步,忽然开口。
“啥天阶书院,你们中州,咋这么多书院?最强大的书院,不就只有四个,咋又冒出了一个天阶书院?”胖子愕然。
“天阶书院,并不属于四大古老书院,中州除了四大最为古老的书院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书院,只不过,四大古老书院,底蕴最为深厚,天下各大书院,都以四大书院为首。
天阶书院,就是四大书院之外,最为强大的书院之一,天阶书院,最为出名的地方,在于书院之中,等级异常森严,高一级的学员,有着比低一级学员,非常大的权利。
甚至,最高一级的学员,有着对低等级学员的生杀大权。
天阶书院,是一个以等级论英雄的地方,这个小女孩,看样子只是最低一级,刚刚入门的学员。”叶绯红的看了一眼那瘦弱昏迷女孩的衣服,微微摇头。
“这,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个瘦弱的女孩,在吃了药罐子喂给她的丹药之后,身上的伤口,竟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
她睁开了眼,眼中,还带着一丝惶恐。
“这是禁忌妖兽森林,村子之中,村长的院子里,你是怎么到这个村子,又怎么到这里的?”吴半仙盯着那女孩。
“村长的院子?我,我是探,探路的,司徒师姐和南宫师兄,带着人就在村子外,对了,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扎纸人的老婆婆,她在村口桥边扎纸人,撒落纸钱,后来,我进了村子,她告诉我,村长死了。
后来,我又看到了一个吃着糖葫芦的小女孩,她给我指的路,说这里是村长家,再后来,我敲了一下屋门,然后,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晕了过去。”那个瘦弱的女孩,仔细回忆。
吴半仙,胖子几人,闻声不由一震,不由相互对视,青铜人的眼瞪的很大。
“你叫什么名字?”胖子咽了一口唾沫,开口问道。
“我,我们天阶书院,入门弟子,是不允许用自己的名字的,我的编号是十七,您们可以叫我小十七,啊,霸,霸图书院的韩,韩文清?星,星辰书院的叶绯红?”瘦弱女孩小十七,四周看了一眼,似乎找到了认识的人,神情不由震惊,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崇拜。
“你见过我?”韩文清冷冽的看向了那个瘦弱的女孩。
“见,见过,您曾经一剑斩杀中州皇朝,第七号通缉犯的时候,我,我正好跟着司徒师姐,在洛阳茶楼。”小十七眼神,愈发崇拜和敬畏。
“咳,小女孩,你可能不认识我,我跟你说,你知道东荒被杀的那两个大帝吗?胖子我是参与过斩杀大帝的人,区区一个通缉犯,算个毛线!”胖子不由清了清嗓子,语气威严。
“汪汪汪!妈了个巴子,老子跟你们拼了……”忽然,就在胖子话声刚落,院子外,骤然又传来了,静寂了很久的,驴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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