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卫少儿比季林大十岁,在季番老爷子眼里,那根本就不算障碍,等季林十六岁就圆房的话,二十六岁的卫少儿正是生育的好年龄。
那样的话,一个姓季的传国侯就板上钉钉了。
瞬间,三个打定各自主意的人不约而同的叫道:“此事决不能外传!”随即,就鬼头鬼脑的相对大笑起来。
紧接着,三只老狐狸中狐狸凑在一起神秘兮兮的商议起来,之间还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在足足密议了一个时辰之久之后,终于尘埃落定了:
---满脸老泪纵横,痛述苦难家史的季番老爷子获得了胜利,三人统一了思想,把卫少儿定给季林做正妻。
这个结果,对于李婉来讲,季林也是亲儿子。对李福堂来讲,季林也是亲外孙,卫少儿这潭肥水,终究肥的还是自己家的田地,两人当然可以接受。
李瀚哪里知道,因为他慌乱中泄露了“天机”,竟然又带来了如此荒谬的结果。
既然三个老婆都怀孕了不敢动,李瀚索性自己出门,带着喜大纵马出了长安城,想让自己的孩子在旷野中好好地翱翔。
现在李三苍龙以及四大亲卫,统统都被李瀚弄进八大处去了,身边也就剩下了魏猛魏铁,还有一个不舍得离开喜大非要跟来的卫青。
出了霸城门,喜大就欢快的展翅飞起来,在天空喜悦的鸣叫着,前后围绕着李瀚盘旋,李瀚欢喜的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卫青也骑了一匹马跟着,小小年纪竟然骑的甚是像模像样。
喜大飞远了,李瀚几人在后面不紧不慢策马行走,猛听到前面一个惊喜的声音大吼大叫道:“哎呀,好神骏的白鹰啊!快快快,你们去小心扑捉下来。”
李瀚脸色一沉。魏猛魏铁猛地加快了速度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喊:“此鹰乃是有主之物,休得捕捉!”
李瀚也策马过去,远远的就看到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河边,一个穿着黑色滚边衣衫,头戴金冠,脑袋边上插着硕大一朵绢花的男人正站在马车边上跳着脚呼喊,无视魏猛魏铁的阻止,还是命令仆役帮他抓喜大。
不着急,是因为李瀚根本就不担心。因为喜大飞起来之后,没有人能够轻易靠近它,他唯一担心的是那些混蛋若是惹恼了喜大,没准会有人受伤。
那些仆役眼看无法追上喜大,就开始射箭了,正准备呵斥喜大不要还击的李瀚看到纷飞的箭雨冲着喜大射去,勃然大怒,也就放慢速度缓慢行走,心想让这些混蛋尝尝厉害。
卫青很是聪慧。看姐夫刚刚还很生气,看到有人攻击喜大了反倒不慌忙了,就问道:“姐夫,是不是咱家喜大不怕他们?”
李瀚冷笑道:“是啊。你看着吧,马上就有人要倒霉了。”
话音未落,一声凄厉的鹰唳,喜大俯冲下来。它竟然知道谁才是导致它遭到攻击的罪魁祸首,冲着那个头戴金冠的人就扑了过来,一爪子把那人头顶的金冠抓了下来。不但如此,还把那人的头发都揪掉好大一溜,头皮也抓破了,鲜血横流之下,登时那人就鬼哭狼嚎的抱着头倒在地上。
喜大睥睨的围着那个窝囊废盘旋一周,才得胜将军般傲慢的慢慢飞到李瀚身边,停在他的肩膀上了。
李瀚掏出一个绢帕,帮喜大擦拭了爪子上的血迹,接过那个金冠随手丢给卫青说道:“留着回城换糖果吃吧。”
一群豪奴举着弓箭马刀簇拥过来,把李瀚主仆团团围住,打头的大声叫道:“你这小崽子,纵容恶鸟伤了我们小王爷,还不赶紧下马受死!”
李瀚很是诧异,因为目前以他在朝廷的地位,以及他在陈蟜家里关门打狗之后,已经不可能有勋贵人家的豪奴不认识他了,通常纨绔谁都不会这么得罪他,怎么这群人敢如此嚣张呢?
正在疑惑间,那个头顶被抓破的倒霉蛋已经被仆人搀扶起来,并且包扎住了伤口,呻吟着也走过来了,指着李瀚就骂道:“小畜生,给小王滚下来,把那扁毛畜生送给我就饶你不死,挨上一百鞭子滚蛋。”
李瀚连马都没下,冷冷的看着这个人一言不发。
家里往来的不是皇帝皇后就是太子公主,勋贵们更是络绎不绝,让下人们眼眶子也高了,魏猛叉着腰叫道:“长安城里的王爷们我家也认识几个,怎么没见过你呀?敢骂我家主子,想必你比太子还厉害?”
那帮豪奴眼睛长在头顶一样,嚣张的骂道:“你家老几呀,说话这么横,认识长安城的王爷,就不认识我们燕王家的小王爷吗?”
李瀚一听是燕王的儿子,能称得上小王爷的,想必就是世子了,他心里猛地一动,故意脸上露出胆怯跟惶急,跳下马战战兢兢的施礼道:“小人不知道是小王爷,纵鸟误伤了小王爷,还请恕罪。”
魏猛魏铁跟卫青都被李瀚的行动弄迷糊了,不过是一个偏远的诸侯王世子罢了,爵爷可是皇帝的亲女婿,而且自家爷怕过谁呀?长公主的儿子还不是照样关门打狗弄得死去活来,为何要对这个纨绔露怯呢?
这个倒霉蛋是燕王刘嘉的儿子刘霍,在燕国被当成太子爷宠坏了,被父亲带着回京给太后祝寿,今天出城玩耍看上了喜大就想抓了自己要,没料到被喜大抓伤,他哪里认识李瀚,还以为在长安城也可以作威作福呢。
“哼,算你识相,把那鸟给我的下人,你趴在地上等着挨打吧。”
李瀚畏惧的连连后退,乞求道:“小王爷,小人的鸟乃是自幼养大的,怎可以送给您,您被抓伤我情愿赔偿医药费,就请您不要索要小人的鸟了。”
刘霍眼睛一瞪怪叫道:“大胆!今天小王心情好饶过你一命就不错了,你胆敢不给我那只鸟?来人呀,给我往死里打打!”
李瀚暗暗使了个眼色,让魏猛魏铁不要抵抗,他身上有些功夫,自然不会被那几个奴才打坏,却故意挨了几鞭子,躲闪之间自己把自己的衣衫都扯坏了。
而卫青则机灵的纵马冲霸上军营奔去,喜大狂怒的挥动大翅膀就要保护李瀚,却被李瀚用口哨声制止了,它迷惘的按照李瀚的吩咐高高飞起来,不甘心的飞回城里,以它强悍的记忆力,准确的回李家了。
刘霍跳着脚喊叫鸟飞了,必须着落在李瀚身上让他交出那只鸟。
那些豪奴更不肯放过李瀚了,即便是觉得这小子甚是滑溜,总是打不住,却也围住做样子,不让小王爷发现他们都是草包。
突然间,从霸上军营疾驰而出一直马队,威风凛凛的将军带领一队卫兵,顶盔带甲呼啸而至,老远就听到那将军叫道:“是谁在殴打簪袅驸马郎?”
刘霍耳朵可不聋,他的消息也很灵通,李瀚的威名在燕国早就如雷贯耳了,听到那些军人的吼叫,登时蒙掉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一队人马就已经到跟前了。
如今的齐岳山,已经被朝廷明确封为大将军,正式接替了刘礼的位置驻守霸上,刚刚听到卫青报信,说是有人在殴打李瀚,那孩子报信的时候却嘻嘻哈哈的,根本没有半点惶急,让他十分奇怪,也来不及询问就急忙赶来了。
现在看到李瀚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生死不知,齐岳山勃然大怒,就算是剖开这是他的儿子这层关系,李瀚作为朝廷大员被纨绔打伤也是不能容忍的。
齐岳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想谋反?”
刘霍在平民百姓面前耍耍威风还可以,面对浑身甲胄、杀气腾腾的军人可就草鸡了,浑身上下发着抖,战战兢兢说道:“大将……将军,小王乃是……乃是燕王世子……这个人……他纵容恶鸟抓伤了小王,故而……惩治一二……您……您不可偏听偏信……有事情,可以跟我父王商议……”
齐岳山蹲下身,当他看到李瀚睁开一只眼睛冲他挤了挤,那眼神里都是憋着坏的捉狭,虽然不知道这孩子又想怎么算计刘霍,心却就放进了肚子里,站起来看着刘霍轻蔑的说道:“我当是谁如此跋扈,原来是燕王世子殿下啊!失礼了。
只是,小王爷你可知你殴打的是谁吗?”
“是哪个?”
“他就是少府丞,簪袅驸马郎李瀚。”齐岳山悠然说道。
刘霍印证了刚刚听到的话,心里一阵惊慌,心想今天的事情,恐怕是占不到便宜了,但他也没有如何害怕,自己怎么着也是小王爷,跟李瀚发生了误会,顶多就是赔情道歉一番,不要那只白鸟就是了。
“这个……小王不认识簪袅爵,刚刚发生了误会,大将军也看到了,小王也受伤了……”
卫青蹲下来,用小手试探了一下李瀚的鼻息,骤然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哎呀不好了啊……爵爷没气了!”
魏猛魏铁扑过来,哭嚎着赶紧把李瀚抬起来,冲齐岳山叫道:“我们赶紧回城里找大夫救治爵爷,请大将军看住凶手,李家说话就要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