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就是他！”
当杨牧把裴三从人群中找出来时，保安立即就把他给围住了，然后把他的衣领一翻，立即就发现了衣服的问题。
跟监控录像中的衣服一对比，再加上之前藏匿的头盔和工具包，裴三的疑犯身份立即就被确认。
裴三的心立即就凉了。
他知道这事的严重性。
作为一个现代化的混混，因为经常游走在法律边缘，裴三也是懂一点法律常识了的。
尤其是跟他日常行为相关的。
根据第275条规定，故意毁坏公私财物，数额较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判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
故意毁坏公私财物，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判处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
另外，故意毁坏他人财物构成犯罪的，也还要承担民事赔偿责任。
根据第36条第1款的规定，由于犯罪行为而使被害人遭受经济损失的，对犯罪分子除了依法给予刑事处罚外．并应当根据情况，判处赔偿经济损失。
据裴三自己了解，破坏公私财物的量刑标准，好像是5000元。
心如死灰之下，他现在就在拼命想一个问题：我损坏的财物够5000了吗？
还有，如果我只承认偷盗，损坏只是惊慌失措时的意外，并不承认故意这一点，处罚会不会轻点？
在现有的情况下，他不再对脱身抱有任何幻想，而是在努力思考被抓后的对策。
这次肯定是栽了。
可是，就算是栽了，那也不能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吧！
很快，他就打定了主意，那就是坚决只承认自己是来偷东西的，店内的东西也只是失手摔碎的，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是特意来打砸的！
这在判罚上有很大区别！
沈玉斌倒没想这么多。
他是依法办事的，对于本次事件，最重要的是先抓到罪犯，然后再确定事主的损失，审讯那是后期的事，至于起诉和判罚，更是检察院和法院的事。
因此，裴三被抓到后，他简单讯问了一下，没法获得太多有价值的内容之后，他又把重点放到了另一件事上，那就是核实店里的损失。
这一点也是很重要的。
罪案发生后，不管是刑事犯罪，还是附带的民事赔偿，事主的损失都会涉及到量刑和赔偿标准。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也让沈玉斌兴奋不已。
那就是老黑在刚才的表现。
简直比训练有素的警犬表现还优秀！
要知道，就算是训练有素的警犬，在破案过程中，也需要训犬员的引导。
而在刚才的过程中，老黑完全是自主的，没有任何人的干涉，就顺利找到了案犯。
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沈玉斌在想，要不是有老黑在，今天这个案犯很可能就顺利逃脱了。
因此他想，我一定要拥有这样一条优秀的警犬！
这样辖区内的破案率一定就会大幅度上升！
他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他一边在跟米粒核对店内的损失，一边在套近乎：“小米，你啥时候帮我训一条警犬出来啊？”
米粒：“……”
我哪会训警犬？
换做是之前，她肯定会立即拒绝。
可现在知道了老黑就是杨牧，话就没说那么死了。
“这事等过完年再说。”
之所以不说这么死，一是看着沈玉斌为人的份上，二来，沈玉斌是辖区内派出所的领导，自己一个开店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求他帮忙。
沈玉斌大喜。
杨牧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事上。
他在望着墙壁上的几条刮痕发呆。
这小偷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没这几条刮痕，他也许会接受小偷错手损坏电脑等物件的解释。
可这几条刮痕却让他否认了这一想法。
这绝对不是单纯的盗窃！
很有可能是报复！
可是，黑米宠物之家才开这么久，又从没和人发生过纠纷，何来的报复？
莫非是生意太好引起同行的妒忌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
可他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件事。
黑米宠物之家并不是没和人发生过纠纷。
上次结算店铺的顶手费时，就跟辛有良发生过严重的纠纷，并且辛有良事后还在找人报复，而那通电话却被他无意中听到了。
是他！
杨牧立即就意识到了这种可能性。
他又怒了。
既然敢对自己下手，那就得付出代价，别想摘身事外！
趁沈玉斌正在跟米粒核对店里的损失，他又闪身进入了储藏室，然后把门反锁。
“提醒沈玉斌，这事很可能是辛有良指示的，上次他就扬言要找人报复，被我听到了。”
因时间紧急，他来不及把过程说得太具体。
不过这已经够了。
他一进储藏室，就已经引起了米粒的注意，并时刻留意着手机的动静。
他们的配合已经达到了心有灵犀的地步。
看了微信后，米粒不动声色地说了起来。
“对了，沈所长，有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说吧。”
“这家店原来的店主辛有良你还记得吧？就上次在这里闹事的那个。”
“嗯，我记得。上次也是我处理的，我已经警告过他了的。难道你怀疑这事是他指使的？”
沈玉斌立即就领会了米粒的意思。
“我很难不这么怀疑。要知道，黑米宠物之家除了他以为，没有和其他人发生过冲突。而我听说，上次他还扬言要报复。”
“还有，你看，这小偷如果只是为了偷东西的话，为啥要摔东西？为啥要划墙壁？”
米粒指了指墙上很是有点突兀的划痕。
这话引起了沈玉斌的深思。
他不得不承认，米粒的话很有道理。
这些也一直是他疑惑不解的问题。
现在经米粒提醒，他也开始考虑这种可能性。
这么一解释，那些疑点确实可以解释得通了。
这不是单纯的盗窃，而是有人指使的报复！
届时审讯也不能单纯从盗窃的角度去审，而是要转向破坏公私财物罪！
他开始深思：审讯时，该采用什么样的技巧，把辛有良给牵出来呢？
这是他下一步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