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漆黑的瞳孔微微一收缩,眼底满是震惊与少许的欣喜若狂之色。
“太好了,总算不负阁主所托,寻到了少主。”老者大笑着道,欣喜若狂之色言以溢表,而那一双满是褶皱的手更是激动难掩的拍在男子扶着他的手臂之上,颇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味道。
闻言,中年男子心中微微一动,同样的震惊悄然爬上了他的眸底,能让一向镇定如斯的长老激动成这般模样的,自然错不了。
阮无双柳眉微皱,他们口中的少主是说独孤连城随即,她抬眸看向独孤连城,而亦恰巧的是独孤连城也正好微垂凤眸看向了她,同样的他心中以为他们说的便是阮无双。
一时间,四目相对,皆是询问不解之色。
“他们说的少主是你?”阮无双问道。
独孤连城摇了摇头,不过看她这番模样想必也跟他想一块去了,她以为是他,他却以为是她。
“少主,我们总算寻到你了。”老者难掩激动之色的道,说着,便疾步上前走到了阮无双的跟前的三尺之外。
“我”阮无双略微惊讶的抬手指着自己,是不是搞错了?她是紫月阁的少主
“不错。”老者一副喜上眉梢的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丢了许久的银子,突然在那个角落里找到了一般的欣慰。
“你们认错人了。”阮无双稳了稳神,一字一句的道,颇有几分匪夷所思的感觉,她怎么可能是紫月阁的少主就算她能使那月牙琴,那顶多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但不可否认的是紫月阁避世多年,而她身为阮府千金,跟紫月阁分明是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摇身一变成紫月阁少主
别说是她,换做任何人估摸着都是这般。
“你看你手腕之上的梅花印记,错不了。”老者笑着努了努嘴,示意阮无双看自己手腕之上的梅花印记,而眼窝深陷的眸底皆是奕奕之色。
老者这模样看着似孩童一般的好玩,让阮无双一下子有些缓不过神来,今早这老者便是坐在她的邻座,当时他给人的感觉便是威严十足的人,可岂知这模样却是颠覆了她的认知,当然不止她一个人,就连独孤连城的眸中都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之色,虽然一闪即逝。
阮无双下意识的垂眸看了眼因扶在独孤连城的手臂之上而露出的手腕,那梅花印记是她自小便带有的,难道自己真的是紫月阁的少主?只是比起方才的惊讶,现在却是淡然许多。
“少主,你不知这些年来阁主有多思念你。”说到阁主二字,老者的眸光微微的闪过一抹心疼,这些年来阁主对女儿的思念,他都看在眼里,而他又比阁主年长,便将她当做了女儿一般,见她为女儿伤神,他自然也是心疼的。
所以才会见到阮无双手腕之上的梅花印记时,那般的欣喜若狂而不自知。
“你是说阁主是……是……我……我的母亲”阮无双磕磕巴巴的道,她感觉这句话似乎费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母亲在她的印象中是那个温柔似水、以德报怨的贤良女子,可现在突然蹦出个人来说,她的母亲是江湖之上赫赫有名的紫月阁阁主,换做谁,都难以适应过来。
“你这丫头,不是你,难不成是我老头啊!”老者开玩笑的道。他知道她一时难以适应,便也没强迫她,而是以开玩笑的方式加以缓解。
闻言,阮无双下意识的柳眉微皱,心下暗想回长安后,定要问一问父亲,不过还是先解决当下之事才好,于是她将视线自老者身上移开,随即定格在了独孤连城的身上。她眸光好似再问,我该不该信他
却只见独孤连城微微颔首示意,其实她是紫月阁阁主的女儿也不无可能,第一,她能使用只有紫月阁阁主才能用的月牙琴,第二便是她手腕之上的梅花印记了,二者其一,加之这位老者如此肯定的语气,定然假不了了。
就连独孤连城就觉得她真的是紫月阁的少主吗?阮无双依旧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当下也没什么可纠结的,紫月阁少主的身份也不错,至于自己的身世,待回长安再问父亲便是。
思及此,阮无双似觉浑身轻松。
“少主,待武林大会后,你便与我回九峰山见阁主吧。”老者兴致高涨的道,他已然可以想象到,若是阁主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该是如何一番的笑颜。
闻言,阮无双的眼珠子幽幽一转,便应了一声好,她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答应宋子辰回长安一事,恐怕要拖延了,不过在科举大开时,赶回长安应当无碍的,思及此,阮无双点了点头。
见此,老者欣慰一笑。
申时,武林大会继续着上午的如火如荼。
阮无双眼瞅着擂台之上的打斗,不时的抬盏轻抿了一口茶水,只是无形中却与独孤连城之间有了几分疏离之意的感觉,而独孤连城看似淡然自若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之色。
“阮无双。”他清声唤道。
“唤我干嘛找你的青青妹妹去啊。”阮无双云淡风轻的瞥了一眼他,便朝着林青青所在的地方努了努嘴,正巧的便是与林青青的眸光对了个正着。
“无理取闹。”他浅叹了一口气道,可偏偏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阮无双视若惘听的瞧了他一眼,便没搭他的话,她心中正气他得很,还敢说他无理取闹自然无心于他说话,为此,独孤连城唯有无奈的别开眼眸,不经意间却看见了逍无忌那阴沉桀骜的眸光,而他正看着阮无双。
“现在还有谁敢上擂台?”这时,林少渊的声音传来,只见此刻的擂台之上站着一个彪形大汉,而他脸上的得意之色表明他是高台之下数百角逐下来的最后获胜者。
而高台之下一片寂静无声,正直此时,逍无忌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抬手拍了拍衣袍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桀骜阴沉的桃花眼一扫擂台之上得意忘形的大汉。
“本宫来试试。”云淡风轻的话语落下,他足尖一点,飞身顷刻间便到了擂台之上。
闻言,众人的眸光皆聚集到了逍无忌的身上,高台之下自然是一片看热闹的声音,而高台之上的人,却神色各异,既然逍无忌入场了,那么下一场,不用猜,便是高台之上的最后对决。为此,阮无双不由眯了眯眼睛,按道理谁第一个上场,是最吃亏的,若第一个一直赢,却消耗了体力,那么在后面的对中,无疑是吃力的,这便会人让后面的人捡到个空挡。
逍无忌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啊!思及此,阮无双看向逍无忌眸光多了几分复杂的异样,方才他看她的目光,她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不敢看他罢了。
“好,那么继续。”林少渊微眯的眸子扫了一眼逍无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便退到了一旁。
话音方落下,惧于逍无忌气势的大汉心中不由一虚,本着出其不意制胜的道理,便趁逍无忌不备之时,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的刀朝逍无忌的头顶劈去。
就在众人都为逍无忌捏了一把冷汗的时候,只见他的嘴角微勾起一抹不屑的嘲讽之色,好似在嘲笑大汉的不自量力,随即他不知用了功夫,便如鬼魅一般的躲开了那劈下来的刀的同时,还一掌打在了大汉的天灵盖顶。
随即只见方才还得意忘形的大汉倒在了地上,瞪大的眼睛里满是得意与狠厉之色,这便足以说明,他几乎都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逍无忌瞬间毙命。可想而知逍无忌的武功之高。
“废物。”逍无忌嗤了一声道,随即阴沉的眸子一扫高台之上的人,由此他这句话便变得“暧昧”起来,不知他这句废物说的是这大汉呢?还是高台之上的人。
阮无双下意识的垂眸,脸色微微一变,她怎么觉得此刻的逍无忌身上有很大的戾气,难不成是因方才的事可她也未曾承认自己的身份,他犯不着生那么大的气吧,还是是她想多了?
独孤连城抬眸瞧了眼阮无双,凤眸底处幽光暗浮,他觉得在他不在的那段时间,逍无忌曾碰到过阮无双,否则向来以风趣潇洒示人的逍无忌不会如此阴郁节桀骜,更甚是满身的暴戾之气。
逍无忌见仍未有人上擂台,嘴角不由微微勾起一抹不屑之色,随即冷冷的眸光看向林少渊道:“既无人应战,盟主还不宣布谁为胜者吗?”
显然这个境况不是在林少渊的意料之内,他的眸光似有似无的看了眼独孤连玉,却只见后者并无所动,更甚是慢条斯理的品着茶,林少渊眉心一跳,便几步上前走到了擂台中央。
“既无人上这擂台,那本盟主便宣布……”
林少渊的话未说完,便被曲流风出言打断。
“武林大会这样结束未免无聊了些,各位不妨来点新玩法。”
曲流风淡笑道。
“哦!王爷有何提议?”林少渊问道,似乎他也并不想逍无忌成为最后的赢家。
“倒不知王爷要如何个新法?”逍无忌冷笑道,笑意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子泠然冷意。
闻言,曲流风不急不躁的扫过众人各异的神色,淡声道:“抢亲。”
“什么?”逍无忌的眼眸微微一眯,有些不懂他的意思,其实岂止他不懂,在场的皆是疑惑不解,抢亲!抢什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