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阮无双与逍无忌便来到了叶府,同时也交代了李成去查叶霍近日以来都与什么人有过来往,或者是矛盾。
“叶夫人,想必你也知道我们为何而来,如此我们便开门见山了。”阮无双望着坐在对面不时掩面落泪的柳玉淡淡道,柳玉是真的伤心叶霍的死吗?都背着叶霍与人苟合了,现在又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实在是虚伪得很。
“你要问便问,我家老爷因谁而死,公子不是比我更清楚吗?”柳玉一副愤慨难当的模样,看着阮无双二人就像见着了仇人一般,猩红的眼眶不知是因哭得太久,还是因为眼前的人。
柳玉的言外之意便是一口咬定杀害叶霍的人就是他们二人,当真可笑得很。
阮无双冷冷一笑,似嘲似讽。
“正是不清楚才要问叶夫人的,昨日我寻得一个叫白鹤的,听他说与夫人关系不错。”
既然柳玉喜欢玩,那她自然不介意与她玩玩。
闻言,逍无忌侧眸瞧了眼神色清冷淡然的阮无双,嘴角不禁溢出一抹笑意,小丫头这是怒了吧!不过这样的她,真是腹黑得如小狐狸一般可人,眸底不知不觉染了几分柔溺。
柳玉听得白鹤之名,心头蓦然一紧,被人窥探到心中秘密的惊慌一闪而逝,他们怎么会知道白鹤?难不成查出来了什么?只是一瞬便平静下来。
“呵呵,白鹤是何人?公子莫不要因小妇人去官府告了你们,便随意胡诌个人,坏我名声。”
柳玉字字在理的道,一副被人冤枉的模样。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叶夫人的心跟明镜似的,胡诌与否?夫人自己心中明白。”阮无双淡淡的道,眉目似染了寒霜,神色亦是冷下几分。
“阿阮,别说了,毕竟我们口说无凭,不若我去胭脂阁将白鹤带过来,对质一番如何?”逍无忌冷声道,寒光灼灼的眸子直勾勾的落在柳玉的面上。
逍无忌话音落下,阮无双一扫柳玉心虚而惊慌的神色,淡声道。
“也好。”
闻言,逍无忌作势起身欲走,却被柳玉急声唤住,若真让他们把人带来了,岂不会闹得人尽皆知?到时间她柳玉还如何在叶家立足,在边阳城立足?
“慢着。”
“咦,叶夫人怕了?”逍无忌冷笑道。
柳玉不甘的深吸了一口气,显然被逍无忌气的不轻,波光暗转,道:“不用找什么白鹤了,今日二位前来是为了我家老爷的死,不是管他人闲事吧!”
“呵!”逍无忌冷笑一声,便又坐了下去。他还以为这柳玉打死都不会承认呢!
“叶夫人为了叶老爷日日垂泪,当真用情至深,至于那个白鹤,那是夫人的闲事,我们自然管不着的。”阮无双似嘲似讽的一字一句的道。
柳玉却是一张脸一阵白一阵青的,这话的言外之意便是在嘲讽她虚伪做作,可偏生她寻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事实便是如此。
见此,逍无忌不由嗤笑出声,小丫头这话可真是绝了,阮无双却神色淡然无波,对于柳玉那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她视而不见,随即问道。
“我问你,叶霍死的当晚,你在干什么?”她来的目的的确在叶霍之死上,柳玉与人苟合,那是她的事,她可没那个兴趣去管,不过是刚刚柳玉那番咄咄逼人的作为,让她心中不爽快而已。
“那晚我在房中睡觉。”柳玉没有丝毫疑惑的道。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回道。
一扫柳玉的神色,阮无双微微眯了眯眼,真的如她所说吗?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叶霍死了的?”
“是小厮来通报的。”柳玉一口答道。
一扫柳玉坦然的神色,阮无双一双眸子眯了眯,试图想从她的脸上寻到一丝说谎的蛛丝马迹,可是却是失望了。
“既然如此,唤那个小厮过来。”阮无双顿了顿道。
柳玉不耐烦的睨了眼阮无双,便唤丫鬟将那晚通报的小厮传了上来。那小厮估摸着是第一次见这种凝重素然的场面,一来站在那里便整个人哆嗦个不行。
“你不必害怕,且将那日你看到的都说出来。”阮无双声音缓了缓道。
“是……是。”那小厮低垂着头,有些结巴的应声道,随即便开始娓娓道来:“那日,我按平日时辰去送早膳给老爷,可是当我推开房门时,却没见着我家老爷,只是屋子被翻得很乱,心下疑惑,却也不敢多想什么,而一般,老爷若不在屋里便会在书房,这样一想,我便往书房去。”
“岂知,一推门,便看到了老爷横躺在地上,他身上中了许多刀。”
阮无双细细的听着,却不由皱眉,叶霍的屋子很乱?会是白鹤吗?不……不可能,那晚白鹤是在柳玉的房中,那弄乱屋子的人会不会在叶霍的房中找什么重要的东西,然后没找到就去书房找,恰巧叶霍当时也在书房,于是凶手一不做二不休将叶霍杀害呢?
“叶夫人,我想知道叶老爷近来可与人结怨?”阮无双看向柳玉问道。
岂知柳玉冷冷一笑道:“有啊,不就二位吗?”
闻言,逍无忌神色一冷,道:“叶夫人是咋在试我们的忍耐度吗?”
威胁的语气,含了几分不易察觉杀意。
柳玉浑身一个哆嗦,瞧了眼逍无忌紧握在一起的拳头,讪讪的道:“这个我是真的不清楚,他又从来没与我说过。”
看来,柳玉这里是查不出什么来了,只希望李成那边能有什么可靠一点的消息。对了,至今他们还没过叶霍的尸体呢!之前顾想着会不会是皇银失踪案的幕后黑手干的,急于查案,倒把这茬给忘了。
“叶霍的尸体现在在何处?”
“在官府停着呢!”柳玉说道。
话落,阮无双便站起身来,对逍无忌道:“我们去官府看看,顺带看看李成查到点什么没有。”
“好。”
逍无忌与阮无双走后,柳玉蓦然神色变得阴翳起来。
“秀儿待会替本夫人跑一趟。”
“是,夫人。”
阮无双一路上沉思不解的与逍无忌前往官府。依今日的情况来看,柳玉根本没有什么不妥之处,那么会是谁?
如同阮无双一般,逍无忌也甚是想不通这其中的复杂,这凶手既不是白鹤,也不是柳玉,那会是谁?会不会是哪个小厮在说谎?
“小丫头,你说会不会是哪个小厮在说谎?”他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刚刚他看那小厮在说话时,头一直是垂着的,那么到底是因为心虚不敢抬呢?还是是真的害怕他们?
闻言,阮无双摇了摇头,她不知道那小厮有没有说谎,不过按照他的话语的话,便能排除柳玉是凶手的嫌疑,至于他说的叶霍死时身上中了数刀,且去看看便能知道。
见此,逍无忌深吸了一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查案啊!他从来不知道查案那么辛苦。
待到了衙门便是李成领着他们一路往停放叶霍尸体的地方而去。
阮无双一扫阴暗冷气直窜的甬道,漆黑的眸子看着在前面带路的李成,问道:“可查出什么线索没有?”
她的淡漠声音在甬道中回荡,加之不时涌过的冷风,李成不由打了个哆嗦,随即狗腿的回道:“查到了,叶霍不久之前与一个唤铁柱的屠夫发生过矛盾。”
“什么矛盾?”不待阮无双问,逍无忌便出声问道。
“好像是那唤铁柱的屠夫猎了只白狐,叶霍便想买回去给柳氏,岂知价钱没谈拢,便争吵了起来,后来叶霍将人打了一顿,便将那白狐拿走了,我看正因如此,那铁柱怀恨在心,这才对叶霍痛下杀手。”
闻言,阮无双暗自思量不语,难不成事实真是这样?那屠夫怀恨在心,便将叶霍杀了?可是若依照李成所言,而去叶霍以前还是个镖头,武功定然不会差到哪里去,那屠夫如何杀得了?这不是漏洞百出吗?
“依你所言,既然那唤铁柱的屠夫打不过叶霍,那又如何杀得了叶霍?”阮无双淡声道。
闻言,李成眼珠子一转,讪笑道:“你有所不知,那铁柱虽然武功不及叶霍,可却又一身蛮力啊!若他出其不意将叶霍撂倒的呢?”
嗯?李成的话也不无道理,一个人在毫无防备之下,若被偷袭的话,那也不排除铁柱的确杀得了叶霍。
“到了。”李成的声音传来,拉回了阮无双的思绪。
回过神来,眸光四下一扫,阴暗潮湿的空间是储存尸体的绝佳好地方,没想到这李成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实现定格在被白布掩盖身体的叶霍身上,几步上前,正欲掀开之时。
逍无忌却先她一步将白布掀了起来。
随即入目的是一具冰冷泛白的尸体,他的脸上已然没有了丝毫血色,整张脸惨白灰败,他的身上如叶府的那名小厮所说的一般无二,的确有很多的刀伤,而去看样子也的确是屠刀所致,那么一切就对的上了,难道真的是那屠夫对叶霍怀恨在心,下的手吗?为什么她会有一种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感觉。
“那屠夫现下在何处?”逍无忌显然和阮无双所想的一样。
“已经抓到官府了,现在应该在地牢。”李成回道。
“去看看。”阮无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