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急急忙忙的和杨玄琰、凌十三往越王府走,到了越王府一看,可不得了了。!
拥拥簇簇,会春殿坐满了人,而且尽是长安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崔耕大概能叫出一半人的名字来。其最尊贵的是张去逸和韦坚。
张去逸一把把崔耕的袖子扯住了,道:“越王,你可回来了。今日之事全靠你了。”
崔耕道:“怎么啦?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去逸道:“小女落凝失踪了,不止是她,韦尚书的妹妹,韦依玉也失踪了……这么说吧,长安城一下丢了二十多个有名有姓的女子。”
所谓有名有姓,当然指的是达官显贵之女了。会春殿内的这些人应该都是苦主。
崔耕道:“张老爷子,别着急!落凝小娘子到底是怎么丢的?您先说清楚。”
张去逸道:“其实是这么回事……”
然后张去逸把张落凝失踪的事情经过简要的介绍了一遍。
今日,张落凝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去东市游玩,猛然有一辆马车急速飞驰而过,把张落凝抓进了车里走。丫鬟婆子竟然追之不得。
然后崔耕又问了其他人,这些美人的失踪方式并不相同。
有的人是去寺庙香途被人劫走,有的是主动扯了个谎离家出走,还有的人是被家里的丫鬟骗走的……等等,不一而足。
最后,张去逸道:“这个案子您可得赶紧破,耽搁不得啊!大家都信不过官府,赶紧来求二郎你了,你快点想想办法呀。”
崔耕当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这些美女的案子不能过夜,否则她们很可能清白不保。尤其是张落凝和韦依玉还想着做太子妃呢。
不过,到底该如何查案呢?崔耕也毫无头绪。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道:“这事其实是,麻杆打狼两头怕,咱们固然着急找回亲人。但这么多的女子,贼子也不敢留在城啊。所以,现在最紧要的是,严格盘查城门。莫让贼子把人带出去。”
崔耕也只能说严格搜查城门了,这个案子说严重是严重,但说不严重也那么回事儿。
长安乃大唐首都,国际性的大都市,不可能为了她们封城。
贼子也可能正是因为此事,才有恃无恐。
张去逸为难道:“但是,长安那么多城门,咱们去哪查啊?”
崔耕双手一摊开,道:“这我哪知道啊?每个城门都有可能。大家分分组,分头行动吧。”
老实说,崔耕这个主意远称不高明,只能算是规矩。但是,话说回来,天下哪有那么多谋妙计啊?听说天下闻名的崔青天也只有这个法子,大家也只得依言照做了。
……
……
崔耕把自己分配到了明德门。
但见果然,这里已经站了不少官兵,有万年县衙的,有羽林军的,有京兆尹衙门的,还有刑部和大理寺的,正在对出城的百姓进行严格的盘查。
李光弼这个万年县尉自然也在列。
崔耕来到他的身边,用胳膊肘捅了李光弼一下,道:“李县尉,你可得珍惜现在啊。”
李光弼道:“什么意思?”
崔耕道:“今日能把贼人查到,当然是万幸,但若是要查不到,你明天的屁股可要开花了。”
可不是嘛,这么大的案子,肯定明天开始追,李光弼少不了要挨顿板子。
李光弼郁闷道:“我早想到了,你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崔耕道:“本王只是提醒你而已,现在弃暗投明还来得及。”
李光弼苦笑道:“越王说笑了。”
其实,崔耕说这话主要是表明下求贤若渴的态度,也没指望李光弼因为这么点小事儿投奔自己。不过李光弼的表现,倒是令他挺满意的。原来李光弼还叫嚣着要踏破泉州,现在已经是明显的下对的语气。
……
……
这样,大家一直从午盘查到傍晚,眼看着城门要关了,也没什么效果。其他城门也没传来什么消息。
正在这时,一对骆驼组成的商队,远远往明德门而来。
崔耕道:“大家都警醒点,看看这商队有什么古怪。”
然而,在大家的仔细盘查之下,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李光弼自嘲道:“看来明天这顿板子是少不了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他暗暗寻思,难道我是在下意识的讨好越王?
然而,旁边有一个官员的声音响起:“板子?你想得美。”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了李光弼的心头,道:“怎么了?”
那官员道:“非要我说得明白吗?万年县尉李光弼,任职期间,弹压地面不力,出了如此惊天大案,着革去一切职司,永不叙用。”
李光弼面色惨淡道:“何至于此?这是有人故意在整李某人啊。”
那人冷笑道:“废话,你得罪了程公公,你自己不知道吗?”
李光弼面色苦涩,喃喃道:“陛下啊,看来光弼想为您效力都不可得了。”
崔耕道:“那你祈祷那些女子在这个商队里吧……诶”
忽然,崔耕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
这味道甚是好闻,崔耕心一动,暗暗寻思,这味道咋这么熟悉呢?
对了!
酒楼,玉辟邪!
王维!
金城公主!
我擦!
崔耕恍然大悟,大叫道:“拦住他们,快把这支商队围起来。”
“诺!”
现场崔耕最大,他一声令下,全体官兵凛然遵循,将这支商队围了个针扎不透,水泄不通。
这支商队为首的是一名六十多岁的回纥老者,冲着崔耕微微一躬身,道:“尊敬的越王千岁,为什么要围住我们啊?我们都是守法的良民啊。”
说着话,他从背后的包袱里拿出了几十张‘过所’来。
崔耕摆摆手说道:“我不看这个。”
“那您看什么?”
“我什么也不看,只闻。”
言毕,崔耕顺着玉辟邪的香味慢慢寻找。大约一刻钟后,他在一个白马骆驼前停了下来。
那回纥老者面色骤变,道:“这匹骆驼是我们回纥人的宝物,体犯异香。难道越王要假公济私,侵吞我族的宝物吗?”
李光弼面色一寒,冲着那老者伸手一指,道:“拿下!”
别拿县尉不当干部,他一声令下,顿时有四五个衙役各持锁链,戒尺,一拥而。把那回纥老者捆了个结结实实。
刚才奚落李光弼的官员道:“诶,我说,李光弼,你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吗?怎么这么明显拍越王的马屁?人家那老人家不是随便说了几句吗?你至于要动手?”
李光弼走前来,一抓老者的手腕子,冷笑道:“他是你的老人家,却不是某的老人家。”
原来,那老者右手正在紧扣着一把漆黑的匕首。看来,要不是李光弼及时动手,那老者要暴起发难,行刺崔耕。
“杀!”
眼看着已经暴露,那些回纥人,各自拿出了暗藏的冰刃,向着官兵杀过来。然而他们的举动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只在须臾间,在官兵的围攻下,大部分的回纥贼子已战死,少数的跪地求饶。
崔耕这时候已经发现了那白骆驼的秘密。原来白骆驼的腹部被回纥人格外蒙了一层骆驼皮,里面装着东西。
轻轻地把骆驼皮划开,但见王维被五花大绑,嘴里塞满了抹布。崔耕把他的抹布拿开,焦急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公主呢?”
王维道:“那脱骨尼马力不是什么好人,他把我和公主都抓了,越王快去救公主啊。”
其实也不用救,此时,其他骆驼也都被官兵划开了假皮,露出了里面的美人,其有金城公主。
说全是美人也不大准确,如王维,如
崔耕讶然道:“怎么是你?”
那人苦笑道:“越王千岁,咱们又见面了,我又蒙您搭救了。”
却原来,此人非是旁人,正是当初在真源县被华南金侮辱又刺杀了华南金的扶桑美男子风间正树。
崔耕把他的绑绳松开,道:“你不是回扶桑了吗?怎么被这帮子回纥人抓了?”
风间正树苦笑道:“我自从和您分开以后,先遇到了一件喜事我跟我的妹妹风间芳子重聚了。她当时也在扶桑的船。可惜好景不长,某日,我们遇到了一支回纥商队,想同他们结伴同行,结果他们却打起了我和妹妹的主意。”
崔耕道:“你妹妹?”
风间正树一指,道:“那是了。”
崔耕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一明眸皓齿的美少女正俏生地站在一边,眉目和风间正树有几分相似。
崔耕叹道:“你们兄妹还真是红颜……蓝颜祸水啊!”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想到,恐怕这帮子回纥人,不光掳美女,也掳美男。兴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把王维带着。以至于玉辟邪的香气引起了自己的警觉。至于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得审问了才知道。
想到这里,他命李光弼将那回纥老者提了过来,道:“本王问什么,你答什么,还能少些皮肉之苦。若是,心存侥幸,本王可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世。”
那老者磕了一个响头,道:“小老儿恶贯满盈,现在只求速死而已。您想知道什么,请尽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