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佳人远去的背影,崔耕还真有些傻眼。
他暗暗琢磨,怎么自己和慈善公主摊牌之举,促成了慈善的表白呢?
这与预想不符啊!
在历史记载,她的夫君不是米加邓吗?其赠以铁镯,‘肉’手挖夫之事,更是千古流传啊!
不过,崔耕转念又一想,这也并不怪。
在历史记载,没有自己的出现,面对阁罗凤和米加邓的同时提亲,最终慈善公主选择了米加邓。
她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出于政治方面的考量,关于爱情的考量恐怕不多。甚至于,哪怕她真正的意人是阁罗凤,为了‘浪’穹诏也得选择米加邓。
至于后来,慈善公主和米加邓伉俪情深也非常容易解释。慈善公主虽然是出于政治方向的考虑,嫁给了米加邓,但她绝不是一只政治动物。不管婚前有多少考量,既然嫁了米加邓,她会把米加邓当作今生唯一的爱人的看待,相夫教子,辅佐他将邓赕诏发扬光大。
这不仅是慈善公主的‘性’格,更是六诏之地‘女’子的相同‘性’格。
按照六诏之地的风俗,‘女’子在婚前可以有多个爱人,被称为“‘私’夫”,不以为耻,父母不禁。当她临出嫁的前夜,所有‘私’夫都会前来道别。但是,婚后,却绝不会再与这些“‘私’夫”来往,对夫君忠贞不二,誓死不渝。
既然如此,慈善公主的所为也容易理解了。
现在自己的横空出世,让慈善公主多了一个选择。
慈善公主的本心,当然是希望保持‘浪’穹诏的独~立,若能够发扬光大‘浪’穹诏再好不过了。作为‘浪’穹诏之主的独‘女’,她认为自己有这个义务。在历史,慈善嫁米加邓,那不过是退而求其次,没有办法的办法。
现在,自己让慈善看到了‘浪’穹诏兴的希望,她当然要选择嫁给自己,让自己入赘‘浪’穹诏了。
这是她反对铎罗望的计划,对自己以身相‘诱’的原因。
至于现在?呃,好吧,看来这小妮子的确是对自己有好感了。
当然了,尽管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崔耕非但没有丝毫放松,而且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奈。
还是那句话,最难消受美人恩。六诏之地千年一出的‘女’子有意,其人智慧与美貌并存,还有无双的勇气和忠贞的品格,嫁给谁都是那人几辈子修好的服气。
若说自己全不动心,那当然是假的。
但是,这慈善公主的要求,可没那么容易实现。如今南诏已经占据了六诏之地的绝大部分土地,一统六诏的大势已成。
即便自己,当初想的也只是让于诚节取代阁罗凤,使南诏不为大唐的祸害而已。
若想重新扶立‘浪’穹诏,真是谈何容易?
再说了,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若自己动用岭南道的大军,帮助她实现此愿,致使生灵涂炭,似乎,也不大合适。
到底要不要在试尽力出手呢?崔耕还真是有些犹豫不决。
……
……
时光似箭,眨眼间,铎罗望约定的日期已到。六诏的众多贵人,齐聚于此。
与原的争霸天下不同,六诏之主认同一个祖宗,在争斗遵守某些规则,不会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阁罗凤以南诏王子之尊,可以大大方方地来到‘浪’穹诏提亲,毫不担心‘浪’穹诏把自己扣下,对南诏提某些条件。
也正是因为如此,皮逻阁日后设宴松明楼,召集其余五诏之主相聚,五诏之主才会毫不犹豫的参加。他们都认为,皮逻阁会遵守这战争规则,不会对自己不利。
然而,只有慈善看出来了。那时候五诏的势力小无,只要杀了五诏之主,阁罗凤可以真正的全取六诏之地了。
到了那时候,阁罗凤是一统六诏的大英雄,是这片土地的王。谁又会说他的不是?他是开国太祖,又何必遵从祖千百年后的规矩?
今日之事,同样是如此。
铎罗望派出使者相邀,各部贵人毫无戒心的前来,粗略高搭,能来了三四百号。
在铁桥,彩台高高搭起,众贵人坐于彩台之下。
彩台之,铎罗望端坐在正间,慈善公主在她身后‘侍’立。两侧坐着的,则是其余五诏的代表人物。
这些人分别为:施‘浪’诏之主施望欠、邓赕诏之主咩罗米,越析诏诏主于赠之子赠大千,以及‘蒙’崔诏诏主怯阳照以及南诏国相牟袈巡。
皮逻阁没来,借口是正在接待大唐使者。崔耕不无恶意得猜想,其人恐怕是害怕其余五诏之人狗急跳墙,以自己为质。
于赠之所以没来,是因为正在与南诏开兵见仗,实在脱不开身。
没办法,如今太平公主失陷在南诏境内,越王震怒,要求皮逻阁速速‘交’人。
越析诏全靠崔耕才得以复国乃至自保,现在正是表忠心得时候,他岂敢怠慢?
所以,崔耕本部得军队还没怎么着呢,于赠已经调集兵马,侵入了南诏地界。南诏怕崔耕震怒,还不敢全力反击,只是死守而已。
崔耕对于赠没来,当然非常满意——于赠是认识自己的,若是‘露’了马脚不好了。
……
……
简短截说,崔耕、阁罗凤、米加邓,快步走了高台,在铎罗望的面前站定。
铎罗望轻咳一声,简要地将三龙夺凤的内情介绍了一遍,然后正‘色’道:“诸位贵人对此有什么意见或者看法没有?现在尽管提出来。”
“没有。”
“那好,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本王宣布,试夺妻正式开始。第一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