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偷瓜贼?”王君毚一见此‘女’,面‘色’微变,道:“夏宇‘春’,饭可以‘乱’吃,话可以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偷瓜了?污蔑朝廷命官,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看来,那黑美‘女’是夏宇‘春’了。
她撇了撇嘴,不屑道:“得了吧,少来这套!王君毚,你偷我们家的蜜瓜可不是一回两回了,这全瓜州谁不知道?再说了,这么一条路,路你们这么一拨人,那瓜不是你们偷的,还能是谁偷的?”
“原来是原来,现在是现在。至于人嘛,我刚才还看到一伙儿人从这过去呢……”
咳咳~~
王君毚还要再说,崔耕却觉得他没抓住重点,打断道:“夏娘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不错,我们是吃了你几个瓜,但是……我们给钱了啊!”
“给钱了?给谁了?我怎么没看着?”
“当时没人,我们留在那草棚里了。小娘子不信的话,去草棚一看便知。”
“胡说八道,那草棚里面我已经找过了,根本没有。”
“那怎么可能?你……”
咳咳~~
这回咳嗽的,却是王君毚。
倏忽间,崔耕想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可能,指着王君毚道:“难道说,你……你竟然……你刚才……”
“是。”王君毚苦着脸道:“我对不住崔大哥,刚才我趁着拉屎的功夫,又把那钱拿回来了。”
“你……”
崔耕无语问苍天,这回是彻底没脾气了。
夏宇‘春’却是哈哈大笑,道:“好啊,这回真相大白了吧?王君毚,你这回怎么说?”
在崔耕的想法里,王君毚把钱给人家不成了吗?
然而,他还真是善财难舍,脖子一梗,道;“不错,我是吃了你们家瓜还不给钱。你说,怎么的吧?”
“你,你还耍无赖!我打你!”
“打?咱姓王还真不怕这个。告诉你,你若敢打,我……我脱‘裤’子啦!”
哗~~
他话音刚落,崔耕等人齐齐后退。连他带的那三十六名手下,也纷纷眼睛放空望向半空,一副我不认识他的表情。
没办法,为了一贯钱,王君毚干的这事儿太没品了。虽然他不在乎,但大家却丢不起那个人。
然而,那夏迎‘春’的反应却出乎大家意料,她手持马鞭,直勾勾地盯着王君毚道:“脱啊,你倒是脱啊!”
“啊?”
事到如今,王君毚也有些傻眼。以往自己都是通过这条妙计,吓退夏宇‘春’的,怎么今天这招不灵了呢?
这可咋办?
骑虎难下之际,王君毚跳下马来,将衣狠狠地掼在地,道:“那我可真脱了!”
“嗯,继续。”夏宇‘春’面无表情看着他回答道。
“你……你这‘女’子,怎么都不知羞耻呢?”王君毚看到夏宇‘春’的反应,简直‘欲’哭无泪。
夏宇‘春’却笑‘吟’‘吟’地道:“我若是知了羞耻,又怎能对付得了某些无赖呢?”
然后,又突地面‘色’一肃,道:“废话少说,你到底还有没有别的招没有?没有的话……..”
“这可是你‘逼’我的!”
王君毚真把外‘裤’脱下,只留下了一条牛鼻短‘裤’。见夏宇‘春’还是不为所动,又一咬牙一狠心,准备去脱短‘裤’。
一个男人有啥好看的?崔耕等人都深感尴尬,都扭过头去,坚决不看他.
然而,在大家刚刚扭头,听到了一声痛呼。
“啊呀!”
等人们转过身来,却见王君毚短‘裤’无损,人却摔倒在地,被一杆长枪,‘逼’住了喉咙。
这杆长枪的主人,正是夏宇‘春’。
“绑了!”
“是!”
她身后的几名手下立即跳下马来,疾步往前。可怜一代名将王君毚,此被生擒活拿。即便那夏宇‘春’是突然偷袭,这手底下的功夫也是相当不赖了。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
眼看着夏宇‘春’绑了王君毚准备走,崔耕赶紧阻拦道:“且慢!”
“嗯?怎么了?”夏宇‘春’勒住了缰绳,冷视着崔耕道。
“呃……小娘子息怒,王君毚做的的确不对。不过,他充其量,不是欠你一贯钱吗?这样吧,你把他放了,这钱我出了。”
“不行!”夏宇‘春’断然拒绝,道:“原来确实是一贯钱的事儿,但现在却变成意气之争了。他竟然对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做出此等事来,不好好地炮制他一顿,怎能消我心头之恨?”
“拉倒吧!”王君毚扯着脖子不屑地说道:“你黑寡~‘妇’夏宇‘春’的名号,瓜州城内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还黄‘花’大闺‘女’呢,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你……你找死!”夏宇‘春’眼圈儿顿时泛红,牙关紧咬,右手一摆,带着哭腔道:“走!”
……
“诶!”
自己这边实在是不占理,崔耕还真不好硬拦。
不过,他回头一看,却发现了蹊跷。怎么这事儿光自己着急,王君毚的那些手下们却不急呢,难道说……王君毚和夏宇‘春’之间的关系,没表面那么简单?
是了。
刚才王君毚说过了,夏宇‘春’家乃是瓜州数得着的大土豪。既然如此,夏宇‘春’有必要为了区区一贯钱的债务,亲自阵吗?
有‘奸’情!
还有,貌似历史记载,王君毚的老婆是姓夏,武艺高强,从夫出征。唐玄宗曾经亲自在广达楼设宴,款待过这对夫妻。姓夏,又武艺高强……该不会……那位夏夫人,是夏宇‘春’吧?
想到这里,崔耕朗声道:“且慢!夏宇‘春’,你到底讲不讲理啊?”
“嗯?我怎么不讲理了?”
崔耕轻咳一声,正‘色’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某姓崔名远,和王君毚相见恨晚,结为异姓兄弟。这么说吧,王君毚的家,我能当一半。”
这话当然是吹牛,但夏宇‘春’不知道啊,语气渐缓,道:“原来是崔兄,失敬失敬。怎么?你是要给这偷瓜贼求情?”
“瞎说,我怎么会给他求情?咱们一码归一码。王君毚不仅偷瓜还不给钱,还羞辱了你,你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不过,我王兄弟的大好清白之躯,都被你看光了,这怎么说?”
“胡说八道,男人还讲什么清白之躯?再说了,那是他自己脱的,又不是我‘逼’他脱的!”
崔跟却振振有词,道:“谁脱的并不重要。总而言之,现场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子,占了这么大的便宜,怎么也得有个‘交’代吧?”
“呃……”
夏宇‘春’又不是傻子,说到这个地步,顿时微微会意,道:“那依崔大哥之见呢?”
“呃……你把王兄弟先放了,我跟他单独聊聊。”
“成,把这偷瓜贼放了。”
夏宇‘春’一声令下,手下们把王君毚的绑绳松开了。
崔耕带着王君毚往远处走了几十步,低声道;“王兄弟娶亲没有?”
“没有。”
“那妥了,夏娘子家资豪富,美貌无双,又对你有意思。我说王兄弟啊,你从了人家吧。”
孰料,王君毚却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道:“不可!万万不可啊!”
“嗯?王兄有何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