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盈马不高兴起来,道:“啊什么啊?你还想不认账啊?”
“当然不是了。.。手机端m.”崔耕咽了口吐沫,道:“我的意思是说……呃,这么几次……你以前是怎么做的?”
李持盈也不避讳,撅着嘴道:“以前本公主都是吃皇家秘制的‘药’物,万安城又没有。你不想要,我打下来。”
“别,千万别。”崔耕一咬牙一狠心,道:“真的有了,那生下来!”
李持盈马笑的如同‘春’‘花’一般灿烂,道:“奴没看错你,我知道二郎你最好了!”
崔耕提醒,道:“我这儿没问题,但你想想你那怎么办。万一有了孩子……你让他姓啥啊?”
倒不是崔耕不认账,而是李隆基知道二人之间的关系之后,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对李持盈和孩子都不是什么好事。
李持盈会意,道:“那有什么,让他姓张。”
“姓张?张垍?这个好,反正这厮已经死在万安城了,死无对证。”
李持盈轻昂着头,得意道:“那当然,这些本宫早想好了的,本宫叫你来,只是想看看你对本宫的态度。”
“不知公主是否满意?”既然事情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崔耕也不再担心,笑着陪话道。
“这个嘛……目前表现还…….”李持盈并没有说出下,而是朝着崔耕脸一‘吻’,然后转身离开。
……
……
半年后,泉州岭南王府。
崔耕望着眼前的一封信,不禁嘬起了牙‘花’子。
这封信是李持盈写来的,除了诉说相思之苦外,还告诉崔耕,自己已经身怀有孕,两个月后将要临盆。
本来这也没什么,以她公主之尊,还能缺的了人?另外,孩子的身份,也已经想好了说辞。
但是,李持盈在书信的最后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自己临盆的时候,崔耕能陪在她身边。
按说这个要求有些过分,现在的长安,对于崔耕来说,是龙潭虎‘穴’。为了这点理由,冒这么大的风险,殊为不智。
但是,话说回来,现在长安危险,以后不危险了?你崔耕都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难不成以后永不见面?
这时侯不去看李持盈,什么时候去看?
所以,他赞同也不是,反对也不是。
正在崔耕为难之际,一阵小丫鬟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说大夫人有请。
所谓大夫人,当然不是崔耕的正妻卢若兰,那得称王妃。小丫鬟口大夫人,是崔耕的嫂嫂苏绣绣,
崔耕赶紧起身,来见苏绣绣。
按规矩,有身份的人家会客是在客厅,见家人都是偏房了。
在小丫鬟的引领下,崔耕来到一间偏房内。但见嫂嫂把这里改造成了一个佛堂,金身鲜‘艳’,烟雾缭绕。
苏绣绣正跪在地,对佛祖在祈求着什么。
自从苏礼和苏有田死了之后,嫂嫂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崔耕心有些不喜,但也不好说什么,微微一躬身,道:“拜见嫂嫂!”
苏绣绣这才起身,道:“二郎你来了,坐吧。”
有个小丫鬟将一蒲团递了过来,叔嫂二人相对而坐。
崔耕仔细望去,但见嫂嫂瘦了许多,脸甚至有些不正常的惨白,双目也不似以前有神。
他有些心疼,轻咳一声,道;“嫂嫂这里真够冷清的啊,您没事儿也莫光烧香拜佛,出去走走也‘挺’有好的。”
苏绣绣微微摇头,道:“没什么兴致。”
“不愿意动弹的话,找几个人玩玩双陆什么的,也‘挺’好的。”
“没意思。”
“呃……”
崔耕也没啥好法子了,转移话题道:“诶,琏儿去哪了?”
琏儿是崔耕和王美芳生的孩子崔琏,今年九岁了,过继给了他大哥崔皓,现在从礼法讲,苏绣绣才是崔琏的亲妈。当然了,实际崔琏现在是两边跑,相当于得到了两份儿亲妈的宠爱。
提到崔琏,苏绣绣的脸才泛起一丝笑模样,道:“琏儿在那翠鸣楼内,随着先生读书,我让他没事儿少到我这儿来。”
“为什么?是不是美芳她……”
“不光美芳的事儿。”苏绣绣道:“是我不让琏儿过来的。”
“为什么?琏儿惹嫂嫂生气了。”
“那更不是了,我是怕自己克着他。”
“啥……克着他?”
苏绣绣面‘色’一肃,道:“二郎,嫂嫂今日把你找来,是想和你商量个事儿:我是个不祥之人,再待在王府内,迟早会给你招灾惹祸。所以……我想出家。”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崔耕这才明白,为何嫂嫂表现地如此古怪。
他当时急了,怒道:“什么克孩子?什么不祥之人?这是哪个长舌‘妇’说得?您告诉我,我撕烂了他的嘴。好啊,装神‘弄’鬼,竟然装到我岭南王崔耕的身了!”
但是,苏绣绣的脸,却是无悲无喜,淡淡地道:“没人告诉,是我,是我自己想的。怎么?二郎你要撕了我的嘴?”
“不……不是……”
崔耕当时有点傻眼,深吸一口气,道:“嫂嫂,您听我说,克人这种事儿,都是无稽之谈……”
“哼,无稽之谈?”苏绣绣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道:“我嫁了你哥之后,没两年他死了。后来,贺旭想纳我为妾,亲事还没成,被武良驹杀了。再以后,我爹死了,我弟弟也死了……难道都是巧合?恐怕这些人,都是我克死的吧?”
“这都哪跟哪啊!”崔耕简直哭笑不得,道:“你若真的克人的话,那我也和你甚是亲近,怎么没见我被克死?”
苏绣绣叹了口气,道:“那是因为你命硬。但尽管如此,你想想,你多少次面临九死一生之局?恐怕我再留在府,终有一日,你也会……二郎莫劝了,还是让我出家吧,我不想再害人了。”
“……”
苏绣绣的逻辑非常通畅,饶是以崔耕的机智,此时也感到一阵阵无话无语。
苏绣绣道:“二郎可是不再阻我了?”
“哪啊。”崔耕摇头道:“您这个道理不对哈,虽然我不知怎么说服您……诶,有了!”
忽地,崔耕眼前一亮,道:“南禅宗的慧明大师德行高深,万民称颂,要不……我找他给您念叨念叨?
苏绣绣摇头,淡淡道:“我不信他。”
“不信慧明没关系,还有扬州的鉴真大师。不光咱们大唐人对他甚是敬仰,是扶桑人都来请他去扶桑弘法呢。”
“我也不信他。”
“那还有新罗来的金乔觉大师,相传他乃地藏王菩萨转世,也甚是厉害啊!”
“行了,二郎你莫白费力气了。”苏绣绣不以为然地道:“这些人都和你甚又瓜葛,还不是你让他们说什么,他们说什么。”
崔耕无奈道:“嫂子,这是您不讲理了。以我的身份,天下著名的和尚道士,哪个……诶!”
话说到这,崔耕忽的眼前一亮,道:“有位高僧,德行高深,绝对和小弟我没半分瓜葛。要不……咱们让他评评理。”
“谁?”
崔耕眼珠一转,道:“您难道忘了……咱们泉州即将到来的那场大热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