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突起宰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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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姿容婉丽的小娘子?

  崔耕也深感怪,命宋根海将那人领了进来。仔细一看,还真不认识。

  他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少女越发生气了,道:“崔二郎,你装什么装啊?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

  崔耕好悬没气乐了,道:“诶,本官凭什么非得要认识你啊?”

  “废话,咱们俩都谈过婚论过嫁过了,我不信了,你没偷偷看过我?”

  “谈婚论嫁?”崔耕越发怪了,道;“你到底是谁?”

  “装,你装吧。”那美少女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叫苏玉容,你再说一句不认识试试!”

  “我……”崔耕还真被叫住阵了。

  当初李显下旨,认了苏美容为干女儿,嫁给崔耕为妾。崔耕总不能为了这点儿小事儿,拂逆了皇帝和皇后吧?再说了,这孤身在外统领大军,也真够寂寞的,所以……他毫无节操地收了。睡了人家苏玉容的姐姐,焉能不认账?

  崔耕苦笑道:“原来是玉容妹妹,呃……你怎么不在灵州待着,到受降城来了?”

  “当然是找你算账。”

  “咱俩有何账可算?”

  “我前几日才知道,当初爹爹是准备把我和姐姐都许配给你的。你为何只娶了姐姐,不娶我?我姐姐差哪了?”

  敢情是这么回事儿啊!

  崔耕简直哭笑不得,道:“当初本官是让你姐姐去京城教皇后织毛衣,以便求陛下对你们父女法外开恩。可谁成想,陛下竟下旨,认了美容为义女,还要许配给我。此事跟你完全无关好不好?”

  “怎么没关系?”苏玉容气鼓鼓地道:“那你当初为何不让我进京?非让姐姐进京?”

  “本官是随便选的,呃……对了……你姐姐总你大不是?”

  “大?她哪儿大了?”苏玉容骄傲地挺了挺胸脯,道:“你再好好瞅瞅,她现在真我的大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崔耕咽了口吐沫,道:“我跟你扯不清楚,要不,你跟你姐姐说去?”

  “我不要!我是问你,姐姐哪点儿我好了?”

  ……

  苏玉容虽然刁蛮任性了些,但奈何她长得漂亮,又是亲戚,崔耕一时心软,还真没啥好的应对之策、

  正在他一阵为难之际,忽然,帘栊一挑,宋根海走进了屋内。

  “大人,有故人求见。”

  “故人?谁?”

  “呃……”宋根海冲着苏玉容眨了眨眼睛。

  崔耕马会意了,道:“玉容妹妹,本官有件要紧的私事要处理,这不陪你了,你去后宅找你姐姐玩儿吧。”

  “我偏不!”苏玉容冷笑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你这个手下是帮你解围呢。真有什么故人,让我见见呗。都是亲戚,我还能害你不成?”

  这倒是实话。

  如果说之前,苏家还可能是李隆基送来的卧底的话,那李显赐婚之后,苏家已经算是崔耕一系的铁杆了。

  苏家要背叛崔耕,无论从舆论还是实际利益,都要受到非常大的损失而无半分好处,傻子也知道怎么选。

  崔耕无奈道:“根海,你把那故人带到这儿来吧,反正玉容妹妹也不是外人。”

  “好吧。”

  其实,崔耕也以为,宋根海是特意给自己解围的。现在,应该是将错错,随便找一个人应付一下。

  没想到,宋根海把这个青衣小帽之人领进来之后,这人还真是自己的“故人”。而且,他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崔湜,是你?”

  “正是小弟!大哥,您可得救救小弟啊!”崔湜“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崔耕微微皱眉,道:“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儿?”

  崔湜并不肯起身,道:“小弟我这次纯属是被他们打击报复了,大哥您可不能不管啊!”

  然后,他将自己受的“委屈”慢慢道来。

  当初崔耕秘密出京,宗楚客和唐休璟打了一个赌,赌约的内容是:崔耕能否建起三座受降城以及抵挡住突厥人的反攻。

  现在尘埃落定,是宗楚客赢了。

  唐休璟表乞骸骨,李显考量再三,撤去了他原来的一切职司,重新任命其为太子少师。

  如今连太子都没有,太子少师是一个荣誉职位,只是显示朝廷没有对这个老臣太苛刻而已。

  本来这也没什么,然而,紧接着,马屁精宰相杨再思生了一场重病,一命呜呼了。

  在朝廷为杨再思治丧的时候,宰相豆卢钦望也暴病身亡。

  这下可好,短短两个月内,朝廷损失了三名宰相。

  原来大唐的宰相是崔耕、武三思、斗卢钦望、唐休璟、魏元忠、杨再思、宗楚客、韦巨源。

  现在可好,只剩下韦巨源、崔耕和宗楚客了,急需补充新鲜血液。

  李显下旨,命群臣们推荐两名大臣继任宰相。

  名额是两名,最终被人们推出来的,却是有五个:崔湜、郑愔、韦温、赵彦昭、苏瑰。

  韦温是韦后的亲叔伯哥哥,现在官居礼部尚书之职,无论从亲厚角度来讲,还是从官场的论资排辈来讲,都应为宰相,当仁不让地占了一个名额。

  所以,实质崔湜、郑愔、赵彦昭、苏瑰争一个宰相之位。

  有人弹劾郑愔曾经为二张的走狗,德行有亏,郑愔首先出局。

  苏瑰为官清廉,倒是没什么把柄在外。但是,在韦后祭天一事,他态度暧昧,被韦后深深厌恶。最后,被韦后亲口否了。

  紧接着,崔湜被人抓住了把柄。

  他主持铨选时,有个人送了礼,却没有得到官职。于是乎,某日散朝后,那人抓着他不放,让他退钱。

  崔湜说,我没收你的钱啊。

  那人说,你是没收钱,但你的家人收钱了。

  崔湜说,我的家人谁收钱了?你指出来。若是证据确凿的话,我打死他。

  那人说,你可不能这么干,真打死了,你不得丁忧吗?

  原来,收钱的是崔湜他爹崔挹。

  崔湜无奈之下,退钱了事。

  这事儿成为了一个笑谈,轰传整个长安城。

  现在,监察御史李尚隐把那人找到了,弹劾崔湜受贿卖官。

  崔湜受贿受的多了,都是拿钱办事儿,行贿者没人会站出来指证他。但这次不同,那行贿者没得到好处,毫不犹豫地做了污点证人。

  最关键的是,这钱尽管是崔湜他爹收的,他还完全不能说出真相。要不然,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他的仕途全完了。

  眼瞅着自己要被贬官出外,崔湜可是真急了,偷偷离开长安城,找崔耕来求救。

  扑哧~~

  苏玉容听完了,忍不住笑出声来,道:“你受贿都受的都众人皆知了,只是没受那个人的贿而已,这也算冤枉?”

  崔湜见苏玉容在崔耕面前谈笑无忌,还以为她是崔耕新纳的小妾苏美容呢。

  崔湜马眼前一亮,道:“嫂子!您是嫂子吧!您听我解释啊,这事儿绝不像是表面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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