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的几天之内,萧炎几乎是整天守着药鼎之边,虽然日子过得极为辛苦,不过那满满一纳戒的疗伤药,却是让得他在休息之余,觉得颇为欣慰。
当然,值得一提的,还是在接近五天持续不断的炼药之中,萧炎体内的斗气,竟然也是在不知不觉间雄浑了许多,按现在的程度,恐怕已经到达了斗者一星。
而在这双重鼓舞之下,萧炎也终于是咬着牙熬了过来。
在萧炎躲在山洞中咬牙炼药之时,乌坦城中,萧家与加列家族间的气氛,也是越来越紧绷,两天前,加列家族更是瞧准时机,开出了种种对商户极为有利的条件,顿时,本来还在观望的那些商户,大半都开始转投向加列家族的坊市。
对于加列家族这几乎是想从根本上动摇萧家根基的措施,萧家的高层,在暴怒之余,几乎都开始动起了杀心。
……
“妈的,不能再忍下去了,短短五天之内,我们萧家利润起码损失了五六成,再这样下去,所有的坊市,都将会倒闭!”议事厅内,三长老满脸凶光,怒声道。
大厅之中,家族中地位不低的族人,都是全部坐于此处,阴沉的脸色,显示出他们心头的怒火。
“的确不能再拖下去了…”大长老缓缓的吐了一口气,道:“虽然米特尔拍卖场的谷尼大师替我们家族炼制了上百瓶疗伤药,可这点数量太少,根本不可能与加列家族那种庞大数量相比,短时间内,倒还可以和加列家族僵持,可一旦时间过长,疗伤药销售完毕,我们又得回到以前的尴尬境地。”
叹了一口气,大长老苦笑道:“虽说如果谷尼肯全力相助,一定能在数量上耗死加列家族的那名一品炼药师,可他毕竟是米特尔拍卖场的人,他们一向很少介入家族间的战斗,如今能做到这步,已经很让人意外了。”
坐于首位的萧战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加列家族所售的疗伤药品阶虽然极为低级,不过却胜在量大,价格也便宜,最合那些常在刀口添血的佣兵们的胃口。
“如果我们也能请到一位一品炼药师,那就能和他们相抗衡了…”大厅中,不知谁低声说了一句。
闻言,萧战无奈的摇了摇头,乌坦城的炼药师极少,想要请到那些自视甚高的家伙,谈何容易,这次的加列家族也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竟然真的弄来了一位炼药师相助。
大厅的角落位置处,萧玉与萧宁等家族年轻一辈的族人也是坐于其中,望着自家长辈那阴沉的脸色,他们也是不敢胡乱插嘴,气氛沉默而压抑。
“姐,那一品炼药师,真这么强?竟然把我们萧家搞成这样?”有些耐不住沉闷的气氛,萧宁轻声的询问着身旁的萧玉。
闻言,萧玉低叹了一口气,苦笑着低声道:“炼药师,的确是一种得天独厚的职业…一名一品的炼药师,实力顶多在斗者级别,若是正面拼杀,家族中随便一位长辈都能轻松杀了他,可炼药师的可怕处,却并非是正面战斗,他们能够炼制出让人为之疯狂的神奇丹药,而有了这些丹药,他们就拥有了无以伦比的号召力,为了得到这些丹药,很多强者都愿意为炼药师充当马前卒。”
“在斗气大陆上,很多人都把炼药师比喻成毒蜂窝,只要一捅,他立马能找来无数打手,想想被上百强者群殴的场面吧,那就算打不死你,恐怕也得活生生的累死你。”
响起那种群殴的场面,萧宁先是打了个寒颤,旋即满脸羡嫉。
“别妄想了,想要成为炼药师的条件是如何的苛刻,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种几率,简直比天上掉馅饼还小。”白了萧宁一眼,萧玉毫不客气的泼了他一盆冷水。
被萧玉的打击得有些萎靡,萧宁撇嘴道:“恐怕我们整个萧家,还真没那福气出一个炼药师。”
闻言,萧玉刚欲点头,脑海中,却是极其突兀的跳进了一位黑衫少年,看少年的模样,似乎正是萧炎…
狠狠的甩了甩头,萧玉心头嘀咕道:“怎么会想起那小混蛋?哼,以那家伙的人品若能成为炼药师,恐怕这世界上的炼药师,就不值钱了。”
在心中将萧炎诅咒了一番之后,萧玉将目光投向靠窗的角落,那里,青衣少女正安静的捧着一本厚厚的古朴书籍,纤指偶尔翻开书页,眼波流转,平静淡雅的模样,引来附近不少同龄人的偷偷注视。
“多好的女孩,可怎么偏偏对那小混蛋青睐有加啊?”无奈的摇了摇头,萧玉再次保持着沉默。
静坐在窗边,虽然将心神沉入书籍之中,可薰儿也能察觉到大厅中的压抑气氛,柳眉微蹙,不管如何说,她也在萧家待了十多年,而且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因为萧炎的缘故,她也不会真的任由萧家被加列家族打击得永无翻身之地。
“唉,希望那些家伙不会太过分吧…”心中轻叹了一口气,薰儿再次将目光投向书页,没有萧炎在身旁,她几乎都不想开口说话。
就在大厅内议论计策之时,一名家族护卫匆匆的跑进,恭声报道:“族长,外面有一位黑袍人,说是有些合作事宜想找族长详谈。”
闻言,萧战以及几位长老都是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阴沉的脸色猛然腾起狂喜,几人同时猛的站起身来,急喝道:“快请!”
望见萧战以及三位长老这模样,大厅中的所有人,都是有些惊愕,随即面面相觑。
“呵呵,不用请了,萧族长近来可好老头我可是不请自来了。”萧战的声音刚刚落下,苍老的笑声,便是从门外朗笑传来。
随着声音的传进,一道笼罩在黑色大斗篷之下的人影,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急不缓的渡进了大厅。
在黑袍人进门的那一霎,一直沉侵在书籍之中的薰儿柳眉忽然一挑,缓缓的抬起小脸,秋水眸子,紧紧的盯着进门的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