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傅佩瑶越说,就越发地兴奋和激动,到最后,竟隐隐有一种信心满满,神采飞扬的“手舞足蹈”时,长公主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打断了傅佩瑶那犹如一条龙般,躺在金银珠宝铺就的屋子里睡觉的美妙畅想。
“瑶儿,你的这个设想是很好的,但,你要知道,以你的能力,是绝不可能将这个‘会所’开起来的。”
不必看傅佩瑶的计划书,长公主就能知晓,这个所谓的“会所”开出来后,甭说傅佩瑶了,整个安国公府都会被拖下水!
那些念及长公主在太上皇和皇帝心里独特地位而隐忍了许久,不敢跳出来明晃晃挑衅的御史们,更是会集体起哄,将一封又一封厚厚的折子往皇帝案前拍去!
当然,最重要的是太上皇和皇帝这两位,也难免在有心人的鼓吹蛊惑之下,生出一些往常根本就不会出现的怀疑和忌惮。
前面两点,也就罢了。
最后这一点,才是真正要人命的!
尤其,傅佩瑶还是圣僧批命的“天仙下凡,将给大唐王朝带来翻天覆地变化”的身份,更会犹如踩在钢丝索上行走般,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万丈悬崖深处,摔个粉身碎骨!
“娘,我又不傻,咋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来!”傅佩瑶啼笑皆非地看着长公主,道:“我只是给出建议,再做一份实施计划书,最多,就帮着筹办拍卖会,这个会所真正的主人,那可得是皇帝舅舅呢!”
“就如青楼酒肆,是收集各类消息情报的最佳场所般。会所,尤其,这样一个汇聚了盛京,或者,整个大唐王朝最顶级权贵人物的地方,更是如此!皇帝舅舅只需将暗卫派一队,潜藏在会所中间,想要得到些什么东西,那是不要太容易哪!”
“混说什么呢?!”长公主手指微屈,弹了下傅佩瑶的额头,“这次,也就罢了。下次,我再从你嘴里听到些什么‘青楼酒肆’的话,呵呵……”
“我听爹说的!”傅佩瑶毫不犹豫地举手投降,顺便,又坑了傅四爷一把,“他还说,哪天有空,就带我们几兄妹去见识一二,免得以后跟人闲聊时,连个话题都找不着。”
“不过,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女关’,我倒是觉得,爹这样的想法很不错。哥哥们正处于最容易为女色所惑的‘年少气盛’时期,若不能见识到‘红颜枯骨’们的威力,指不定,往后还会在旁人的窜唆或蛊惑之下,就生出不合时宜的怜香惜玉之心,从而影响到他们往后的人生道路。”
“这世间,许多东西,都能用钱买到,然而,‘后悔药’却是怎么样也没办法买到的。”
眼见,傅佩瑶有往“话唠”方向发展的迹象,长公主忙不迭地摆手,道:“那是你爹和哥哥们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干系?”
“我得在一旁帮忙看着,并适时地宽慰劝说爹和哥哥们哪!”傅佩瑶挺胸抬头,特别义正言辞地说道:“都说‘同性相吸,异性相斥’,再怎么说,我也算是见多识广,阅历丰富,想要戳穿那些美人儿的把戏,岂不是轻轻松松,手到擒来呢?”
“更何况,我年纪小,一般人也不会注意到,从而更容易让他们内心的龌龊算计暴露无遗。”
“这事,和你爹去说,只要他同意了,我没什么意见。”若是往常,长公主还有那和傅佩瑶耍耍嘴皮子的闲情逸致,而,眼下,长公主关注的重点并不在此事上,遂道:“会所的事情,你有没有写什么计划书?”
“当然!”傅佩瑶撇撇嘴,很不满意长公主的“顾左右而言其它”,不过,就如长公主所说,这些都是小事,眼下,最重要的却是“会所”和“拍卖会”。
长公主手一伸,而,傅佩瑶则乖乖地将早就准备好的计划书,再次奉上。
和方才那不过薄薄一张纸,只是大约地描述了下规矩制度,以及延伸出来的好处的“拍卖会”计划书相比,“会所”的计划书,则是厚厚的一摞。
长公主随意地翻看着,嘴里也问道:“怎么会这么多?都有些什么东西?”
“既然要建会所,当然要建成大唐第一家顶级会所,让后来人无法轻易就超越。”傅佩瑶很有豪放气派地一挥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反正,咱们不差钱!”
这幅“壕”气冲天的作风,只令长公主额头飘过三条黑线。
“你不是说,准备为你的皇帝舅舅‘开源节流’吗?如今,怎么又在‘国库空虚’的情况下,提出修建这样一座‘花钱如流水’的会所?”
“这是我送给皇帝舅舅的生日礼物,哪能让皇帝舅舅出钱呢?!”傅佩瑶眨巴着眼睛,笑嘻嘻地说道,“连我这么个吃喝用度全部都用家里的,可谓是身无长物的姑娘,都能积攒出这样一笔银钱来,那么,那些为官多年的大臣;和虽未出宫建府,却也已经在六部帮忙的皇子们;以及虽早早就进入皇宫内院,却依然与娘家有着紧密联系,与娘家有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关系的娘娘们,定能拿出更多的银两购买世间罕见之物,以送给皇帝舅舅当贺礼!”
这主意,可谓是轻轻松松,就将前朝后宫给一网打尽!偏偏,还让人挑不出丝毫错漏之处!!
“不过,送出这样一件礼物后,接下来十年,我只怕都不能拿出多么稀罕贵重的物品了!”
说到这儿时,傅佩瑶还不忘记叹了口气,脸上也浮现一抹黯然和失落。不过,很快,就又不知道傅佩瑶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幅斗志昂扬的姿态。
“但,舅舅那般疼爱我,哪怕豁出这条命,我也会为舅舅寻到不逊于‘会所’的珍贵礼物!”
这是准备逼疯,啊,不对,应该说是逼死前朝后宫的节奏哪!
分分钟就拉足了仇恨值!
比性情狂放,“怼天怼地”,人生字典中根本主没有“认怂”这两个字的傅四爷,还要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