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四爷一张脸青了又红,红了又白,最后,如墨汁般漆黑:“所以,自瑶儿回京后,除了宫里,你就几乎不带她出‘门’赴宴,就是这个原因?”
“当然!”
说起此事,长公主也不由得叹道:“原本,我只是想着,很多年没回京城,对京城的一些情况也不太熟悉,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再加上瑶儿也特别怕冷,所以,就没有强制要求瑶儿经常出府赴宴,以结‘交’一些知己好友……”
“如今想来,还真是侥幸啊!”
宴会,那是一些“事故”的高发地方。.。
尤其,在尚且未‘摸’清京城“新情况”的情况下,更容易落入旁人设下的陷阱和圈套里。
“这方法,只能暂时一用,不能长久,必需重新想个法子,一劳永逸地解决了这些事,才对。”
傅四爷眉头微皱,也不由得怨上了安国公府和淮南王府。
若非,这两府之人隐于暗处推‘波’助澜,煸风点火,傅佩瑶这个向来被他们一众人捧在掌心里呵护疼宠的姑娘,何需一直避退在家里!
“如今,我们在暗处,那些人在明处。主动权已转移到我们手上,倒是不必太过担忧。”
早就想出解决方法,并已和老夫人商议过的长公主,斜睨了傅四爷一眼:“你以为,娘为何会突然拨一队‘女’兵给瑶儿?”
“保护瑶儿?!”傅四爷下意识地说道,然后,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之处:“既如此,为何,上次元宵灯会中,瑶儿差点就出了意外?!”
“意外?呵!”长公主微眯双眼,长睫掩住眼底的厉‘色’,“这件事,可不简单。”
……
文澜院
傅佩瑶懒洋洋地倚在软塌里,脸上的神情有些呆滞,显然,心神早已不知飘到了何处。
既已察觉到自己的“疏忽”,那么,又岂不会准备“日省三身”呢?
此刻,傅佩瑶就如此。
人生在世,离不开“衣食住行”这四个字。
关于衣?
平民百姓多穿麻,略有些余钱的人家,就会置办丝绸衣裳。
所谓的棉,却是并不存在。
那么,唯一能考虑的,就是棉‘花’这类农作物了。
尤其,除了最基本的纺线织布,做‘成’人人都能穿的棉布衣裳,棉‘花’还能用来做被子,毯子和棉袄等一应过冬备必的物资。
关于食?
诸如杂‘交’水稻、‘玉’米、土豆和红薯之类的高产量种子,早已由太上皇下令,在全国范围大面积地种植了。
想必,今年过后,就能极大地改善民众的生活。
而,再过几年,就能达到最基本的“吃饱饭”的民生需求。
再然后,大棚蔬菜瓜果已红红火火地展开了。而,以太上皇的魄力,和亲眼见识到“菜蓝子”带给京城一众人的影响力的皇帝,早已酝酿大范围的‘春’耕活动了。
如此一来,这件事,倒也不必再挂心。
至于旁的?
比如说,更加‘精’细美味的吃食?
做为一个人所皆知的“吃货”,如今,又难得变成了“投胎小能手”,傅佩瑶又岂会放弃?
只是,目前,确实还未想到什么好主意,也只能暂时搁浅。
关于住?
普通平民还住在稻草屋里,略有些余钱的人家,才会修建土房,唯有财力颇丰的人家,才能考虑青砖红瓦之类的房屋。
那么,烧砖这件事,就必需提上日程。
而,砖瓦之类的材料都有了,又怎能少得了让整个屋子更加亮堂的玻璃呢?
关于行?
这一点,可以考虑的却很多了。
比如说,减轻马车震‘荡’的弹簧,让运送货物变得更加便捷的独轮车,两轮车和三轮车等等。
当然,自行车这样轻便,且不会对环境造成任何污染的‘交’通工具,绝对不能少!
至于诸如大唐王朝之类的封建社会里受限制,除了皇帝外,一众位高权重之人都不能沾染的钢铁?
完全不需要用这些东西来做自行车好不!
比如说,鲁班曾研究出的木马车,那么,为着山林户外的环保着想,不能大范围地采用木头来制作这类车辆,却也可以采用一种不逊于普通木头坚硬程度的竹子来做啊!
比如说,傅佩瑶穿越前,曾很是流行的竹制物品。
当然,自行车这玩意,搁这个朝代,绝对是‘精’细的东西。
这样的物品,也必需在平坦的路上行驶,否则,短短半个时辰的路,就能将人的五脏六腑都给颠出来。
那么,首要考虑的就是修路。
而,要想富,多种树。
要想富,多修路。
如此一来,国泰民安,太平盛世,万邦来贺,岂不就接踵而来?
……
短短时间里,傅佩瑶的思维再次发散开来。
荣寿院
“老头子,你觉得,那郑家怎么样?
这日,老国公才回屋,还没来得及坐下,喝杯茶,歇息片刻,就被老夫人这句天外飞音般的话给问懵了,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老夫人,嘴里也问道:“郑家?哪个郑家?!”
老夫人斜倚在软塌里,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停,似纠结,似郁闷,似烦燥,瞬间,就如同一盆冰水,当头泼向老国公,只冻得他身体一个‘激’淋。
“迎客来酒楼幕后东家那家?!”话落,不待老夫人回应,老国公就自个儿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不可能!他们那样的人家,又岂会巴巴地攀扯上我们呢?”
“郑家?郑家?”
冥思苦想了许久,依然未能想明白究竟哪个家族,能令老夫人做出一幅“犹如咬了硬骨头,却没能让对方不舒坦,反还硌着自己牙”的愤愤然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来,只能‘摸’着后脑勺,讪笑道:“看来,明儿个,我真要找那几位好友探探了。”
“攀扯?!”
放在平时,指不定,老夫人还会嘲笑这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老国公。
不过,眼下,她的心神全被老国公那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摄住了,根本就顾不上其它的,一个鲤鱼打‘挺’的姿势,就从塌上跳到了地上,并快速地窜到了老国公面前,揪着老国公的衣襟,就厉声喝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讲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