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迪卡去见自己的女儿苏拉之后,秦东一个人坐在偌大的会客厅里感觉有些无聊,吩咐巴图不用跟着他,便起身走到了花园里漫步,虽然是冬季,在花园里却有许多花还开着,散发着芬芳。
这时秦东隐隐听到不远处的一个花坛背面传来争吵声,一男一女,那女人好像是在zéguài男人胆小,而那男人一直在苦苦解释,女人却不叫囔着不听,最后女人从隐蔽处出现直向秦东这边跑来。
花园里的小路只有一人宽,秦东根本无法躲闪,埋头跑过来的女人直冲过来,秦东赶紧侧身躲避,但那女人还是撞在了他身上。
“哎呦!”秦东倒是没事,撞他的女人反而因为反作用力被撞进了花丛里摔倒,压倒了一片花草。
按照正常反应,秦东应该抓住女人不让她摔倒的,但秦东既然已经知道这女人跟别人的男人在隐蔽处纠缠不清,那么他却不想没事找事。
那女人摔倒在花丛里之后扭头就骂:“你这该死的奴仆,看到我跑过来为什么不躲开,害我摔倒了?”
秦东还没来及说话,后面一个带着皮盔,身穿牛皮甲、腰悬阔剑的斯基尔千夫长跑过来看见女人倒在花丛里,又看见秦东这个陌生人站在旁边,仔细打量了一下秦东,却好像没见过,想起刚才两人在花坛后面说的话,怀疑秦东可能听到了,还有可能泄露出去。当即脸色一变,眼神中杀机毕现,右手一伸便握在了剑柄上。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秦东看见这千夫长握剑柄的动作,知道他怀疑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内容,因此对自己起了杀心,再仔细看这千夫长,身材高大,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样,金黄色的头发、碧眼高鼻。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唇上留着浓密的胡子。长相确实有几分英俊,难怪能逗女人喜欢,他笑了笑:“你又是什么人?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这话一说出来,那千夫长握剑柄的手便放了下来。问道:“刚才我听说东院大王来了。难道你是东院大王的随从护卫?我叫海登,是左大都尉麾下第三军团第五千人队千夫长,我是来向左大都尉大人述职的,这里是后花园,大人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还是不要随便到处乱走,不方便!”
这时那倒在花丛里的女人不赖烦地叫道:“你还跟他胡扯什么?还不快点扶我起来!”
海登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对秦东道:“别介意,今天她的心情不太好,我们先走了!”说着便将那女人搀扶起来走了。
秦东目送两人离开。眼神中闪烁不定,神情若有所思。他回想起来的路上那打马在大街上飞驰而过的女扮男装的女人的侧面与刚才这个女人非常相似,难道她们是同一个人?通过刚才那女人的年龄和装束,秦东分析得出的结论不由让他自己心里发苦,因为他有预感,刚才这个女人十有八九就是苏拉公主。
刚才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且不说苏拉的性情如何,只她已经有了意中人这一点,求亲这件事情只怕悬得很,他也不是一定非要娶苏拉,只是因为只有联姻这一条路才是解决埃迪卡这个不稳定因素的最好办法,但是现在看来,联姻这条路只怕行不通了。
苏拉已经有了意中人,秦东不知道她和刚才那个叫海登的千夫长的关系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他也不想知道,更不愿意做第三者插足,再者苏拉也不是什么绝世美人,还没到非得到不可的地步,现在即便埃迪卡同意将苏拉嫁给他,他也会想办法搅黄这桩婚事,他可不想自己可能会戴一顶绿帽子,或者苏拉跟他结婚的时候已经身怀有孕,到那个时候才真正是一个男人的悲哀。
回到会客厅的时候,艾迪卡还没有过来,秦东便坐下继续喝茶,又连续喝了两杯茶才等到埃迪卡过来。
“让大王久等了,恕罪恕罪!”埃迪卡过来连声道歉。
秦东起身摆手道:“没关系,埃迪卡大人,不知道苏拉公主是什么态度呢?”
埃迪卡满脸春风一般的笑道:“大王,好消息,小女一向仰慕大王,刚才我跟她一说,她虽然没有明着点头答应,但我这个做父亲的看得出来,她应该是没意见的”。
秦东脸色一变,当场就翻脸道:“左大都尉大人,事情好像不是你说的那样吧?我刚才在后花园里转了一圈,无意中听到了一段对话,说话的人一男一女,男的好像是你手下第三军团第五千人队千夫长海登,女的就是你的女儿苏拉,这两人好像在私会,说的好像是你女儿已经怀孕的事情。埃迪卡大人,你女儿既然有了意中人就公布出来啊,偷偷摸摸,藏着掖着算什么?害得我眼巴巴的跑过来求亲,这不是让我出丑吗?幸好我被我发现了,如果我将你女儿娶回家,那我不是要戴一顶高高的绿帽子?还得替别人养个儿子吗?埃迪卡,你是何居心?”
其实按照这种情况,秦东顺手推舟将苏拉娶回家,那么他事先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埃迪卡的年纪也不小了,还能活几年真的很难说,只等他一死,那么斯基尔的军队控制权就落在了秦东的手上,这正是秦东所期望的,但秦东真的不想戴绿帽子,不想替别人养儿子,他现在已经是一方霸主,如果戴绿帽子、替别人养儿子的事情传扬出去,只怕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埃迪卡沉默了一会道:“大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知道!你来求亲,无非就是想你我两家联姻吗?我能猜到你的志向,你是一个不甘臣服于别人的人,而且你也有这个能力不用臣服于别人,你有成为一代枭雄的条件,但从这件事情上来看,您还是有些意气用事了,您说得没错,我的女儿确实是怀孕了,孩子就是海登的,但我不能让苏拉嫁给他,因为海登的父亲就是我杀死的,如果让海登知道这件事情,可想而知,我女儿的处境会是什么样子!
大王在说出想娶我女儿的时候,我当时真的不想答应你,我也是刚才才发现她怀孕了,而且孩子的父亲是海登,所以我绝对不能让她嫁给海登,就在刚才,海登已经被我秘密处死了,苏拉也已经被我关了起来。
大王,不如你我做一个交易,你娶我的女儿,并答应像一个丈夫对待妻子一样真心对待她,我答应尽我所能支持你,孩子生下来之后由我接走,我会养活他!大王,我相信您是一个做大事的人,您应该知道有时候想做大事,必须懂得取舍,要胸怀宽阔,要有容人之量,我的女儿脾气、秉性并不坏,今天您看到的一面只是她的心情不好而已,平时她是一个很活泼的女孩子,我相信您会喜欢上她的,而且也一定会好好对她”。
秦东本能地想拒绝这桩交易,这个交易有点太令人恶心了,但秦东生生忍住了,在这个关键时候,只有娶了苏拉才是解决可能存在内部隐患的唯一可行性办法,既不用打战流血,而且还能得到六万军队和几十万斯基尔人的支持,这样好事去哪儿找?但是代价呢?代价就是必须跟一个心不在自己这里的女人做夫妻,有可能是同床异梦,还必须用一颗丈夫的心去对待那个女人,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何等的悲哀?或者说是屈辱!
但是秦东很明白,自古成大事者要必须忍常人而不能忍,这点小小的屈辱算什么?后世的成吉思汗铁木真在没有发迹之前,三姓蔑儿乞部的首领脱黑脱阿,为报其弟赤列都的未婚妻诃额仑当年被铁木真的父亲也速该所抢之仇,突袭了铁木真的营帐。在混战中,铁木真逃进了不儿罕山(今肯特山),他的妻子和异母却当了脱黑脱阿的俘虏。一年以后等救回时孛儿帖已有身孕,而“术赤”二字是“客人”的意思。因此,从术赤的出生开始就不断有人怀疑术赤的血统,尤其是二弟察合台和三弟窝阔台常因此与其冲突,但是铁木真却明知道术赤不是自己的儿子,依然咬牙坚持承认术赤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并将除了孛儿帖之外所有知道内情的人全部杀死保守这个秘密,正是因为铁木真的这个做法,使得他的其他儿子们虽然怀疑术赤的血统问题,但也只是口舌之争,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冲突,从而使得内部没有分裂,而其他一些隐约猜测到内情的人都为铁木真博大的胸怀而佩服不已,铁木真正是因为具备这种胸襟才能将蒙古各部落紧密团结起来,从而造就了史上最大疆域的帝国。
秦东站起来看着埃迪卡,良久才出了一口长长的气息,“埃迪卡大人,那么咱们就一言为定!我娶了苏拉公主,那么她就是我的妻子,我这个丈夫一定会好好对她,不过我也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诺言!”
“当然,只有你好好对苏拉,斯基尔六万大军和几十万民众就是你坚强的后盾!”(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政治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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