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她当初,为了林建国在申城的老婆,为了那个女人的五十块钱,亲手把我娘,推进了河里!”
林清栀一字未改。
毛幺姑瘫软在地,她吓蒙了,回过神来一直抱着林建国的大.腿哭诉:“别听他瞎说,没有的事儿啊,青青掉进河里,还是我去喊人救的,我咋会推她呢?”
林清栀耸肩:“因为你害怕,你心虚,我娘掉进河里,为什么正巧被你碰到了呢,你让她一个人洗一大盆衣服,那你自己干嘛还跑到河边去?”
她那么懒惰的一个人,哪里会大早上跑去河边,大冬天的。
叶根一听林清栀那个意思,立刻就明白了,真的是这个臭婆娘推了自己的亲姐姐下河,害她病死。
“你这个臭婆娘,你好毒的心肠!”
男人立刻拿着竹竿对着地上的女人一顿痛打,一直痛打得毛幺姑嗷嗷直叫,在地上滚过来滚过去,叶三多都看不下去了,要去扯劝,林清栀大力把她掰扯到一边,捏住她的领子,目光阴冷:“你是不是还想嫁给那个死了老婆的男人?你要是想,你就去劝,她这种人害死了一个不罢休,还能继续对自己的亲女儿下手,要是这次逃过一劫,你看看下次她还会不会对你下手。”
人性都是经不起考验的,叶三多闻言,顿住脚步,看了地上哀嚎的毛幺姑一眼,转过身去,再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这件事自然不是就这么算了。
林清栀没有想过放过毛幺姑,从前只觉得幕后黑手是沈家的人,她要对付的是沈家。
可是如今看到直接凶手毛幺姑一点悔意都没有,甚至还要重操旧业,再下手。
她再也忍不住了。
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永世不得超生!
毛幺姑没有下地狱,她进了公安局,叶根扭送着她,跟公安说她十年前谋杀了自己的亲姐姐,虽然证据不足,但是毛幺姑被他打得说啥都招认,人家俩口子的事儿,公安也不能说不管。
那就得要人证物证。
证据不足,没法儿拘捕。
最后闹腾来去,还是被请出去。
“劳资就不信,没有王法了,你这个杀人犯,还得不到报应!”
叶根红了眼,一副要跟毛幺姑同归于尽的态势,吓得毛幺姑直哆嗦,偏偏被他打得手脚淤青内伤,走都走不动路,只能任由他摆布。
磕磕绊绊的,夫妻俩走到江边上。
这下,毛幺姑慌了神。
“你……叶根,你要干啥?你到底要干啥?”
她吓蒙了。
叶根冷笑了一声:“要干啥?大冬天的,你把我姐往河里推,我这大夏天的送你去江里游泳,还是便宜你了。”
说完,男人狠命拿脚一踹,毛幺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噗通一声,淹没在江中,再也看不见人影。
那晚,叶根没有回来。
林清栀也没有入眠。
她心头久久无法平静,自己活得如此安稳,可是经历却比谁都曲折。
她仿佛是很享受安稳的生活,大约是因为比谁都坎坷。
然而越湛呢?
他给不了她的,恰好是安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