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辈子都是从事黄河捞尸人的工作。
他对自己的本职工作有所了解。
那是应该的。
可老人绝对没有想到。
绿毛飞僵居然知道的比他还多。
最起码老人不知道，黄河手艺人中居然还有黄河渡灵人。
这个职业，在如今的黄河边上是没有的。
所以同样的问题，老人反问了绿毛飞僵。
而对于老人的反问，绿毛飞僵一时间语塞。
绿毛飞僵知道黄河手艺人，那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尝试。
因为在绿毛飞僵生活的时代，黄河捞尸门大行其道。
也备受好评。
甚至他和当年黄河捞尸门的门主还交情不错。
可是要解释绿毛飞僵是如何知道的，绿毛飞僵还真不好说。
“这是我的朋友，他是考古系的，对古代的很多奇闻异事他都有很深的研究。”
叶悠然站出来解释道。
其实这种事情很好解释。
只是绿毛飞僵并不知道，如今的时代有着考古专家或者历史专家这种生物而已。
“原来如此，还是你们城里人博学。”
老人感叹道。
“老人家，你可是黄河捞尸门的门人？”
绿毛飞僵忽然问道。
如果这老人是黄河捞尸门的人。
那事情就好办了。
找养尸池也就不难了。
“什么黄河捞尸门？我就是一个孤苦伶仃的黄河捞尸人。”
老人苦笑道。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叶悠然和绿毛飞僵才知道。
现在的黄河捞尸门也早就不复存在。
老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从事的这个职业曾经有着一段十分辉煌的门派。
老人只是一个鳏夫，无儿无女。
为了糊口才从事黄河捞尸人的工作。
自从他做了这个工作之后。
很多人见了他就如同见了鬼一样。
甚至这么多年来。
叶悠然和绿毛飞僵是唯一敢和他说话，并且还说了那么久的人。
“老人家，你既然从事黄河捞尸人的职业，想来对这一片黄河水域是比较了解的。你可知道在历史上，这片黄河水域可曾发生过黄河改道的事情？”
叶悠然直接了当地问道。
“要说黄河改道，那也不算真正改道吧！应该说是河床加宽了。”
老人想了想回忆道。
原来在老人还很小的时候。
这一片水域的河床并不是很宽敞的。
但是因为有一年黄河大汛，河堤被冲垮了。
然后这条新的河道最少加宽了二十米。
“难怪这片水域的河面如此宽敞，最宽的地方怕是有五十米以上吧！”
叶悠然看了看黄河的河面，了然地说道。
而绿毛飞僵闻言立即肯定。
当年的养尸池怕是已经进入黄河的河底了。
难怪在这岸边寻找居然找不到。
看来得下水去寻找了。
“对了，你可知道在这附近水域，可有什么特别奇特的地方？”
绿毛飞僵想了想再次对老人问道。
这里河床宽敞，水流湍急。
想要进入到河底寻找养尸池。
那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不至于是大海捞针。
但运气不好的话，怕是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找到。
“我打捞了五十多年的尸体，遇到的奇特的事情倒是不少，要说奇特的地方……”
老人笑着，但是他说到这里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
改口说道：
“要说奇特的地方，似乎还真有一个。”
“在哪里？”
叶悠然和绿毛飞僵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就在前面一公里左右的那片水域，那是一片很特别的水域。我曾经打捞过一具无人认领的浮尸，把尸体留在那片水域，整整十天，居然完全不腐。”
说起这件事情，老人自己也想不通。
黄河捞尸人有很多的规矩。
比如黄河捞尸人在打捞尸体的时候。
是不能直接把尸体背上岸的。
而是用掺了黑狗毛的麻绳绑在尸体的腰间，然后把尸体放在阴凉的岸边，等待家属来人尸。
认清楚了，捞尸人才会把尸体背上岸。
而遇到无人认领的尸体，那也是经常的事儿。
但是一般情况下，一两天无人认尸之后。
尸体便会开始腐烂发臭。
但奇怪的是，在那片水域，老人放置了一具尸体。
十来天的时间居然还和刚死的一样。
以至于后来警嚓收尸的时候。
一度怀疑是刚死不久。
可是老人明明是把尸体放置在哪里十几天了。
最后怎么说警嚓也不相信。
老人也很无奈。
后来老人还曾经用动物尸体做过实验。
动物尸体在那一片水域，也同样是死而不腐。
长达半个月之后才开始出现一点点的腐烂。
只是老人这些打捞尸体，遇到的神奇的事情太多了。
因此他也并没有深究。
如果每遇到一件事情，都需要深究的话。
那他下辈子也深究不完。
所以如果不是绿毛飞僵问起。
老人差点都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老人家，能不能带我们过去？”
叶悠然惊喜地问道。
还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这老人简直就是上天派来的天使。
养尸池本身就是用温养尸体。
保证尸体不会腐朽，并且把尸体炼制成傀儡的。
那一片水域对尸体有保鲜的作用。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就是在养尸池的上空。
“你们确定要去吗？那个地方很邪门，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去了。”
老人听到叶悠然他们要去。
不由有些迟疑起来。
甚至叶悠然还能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一丝丝的敬怕。
那个地方老人只去过两次。
第一次也就是他捞到那具无人认领的尸体的时候。
第二次是他用动物尸体去做实验的时候。
之后老人便再也不敢去了。
就算平时经过这里，他也会远远地绕开那个地方。
“有什么问题吗？”
叶悠然追问道。
“我看你们对黄河水鬼有些了解，那我就和你们实话实说吧！”
老人迟疑了一下说道：
“那个地方应该是黄河大王的住所。”
“黄河大王？什么东西？”
叶悠然不解地问道。
这一次不等老人开口，绿毛飞僵便是解释道：
“黄河大王是黄河手艺人崇拜的河神，就和草原人那狼作为图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