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钟峆禀报,静澜公主派人來问军师何时有暇再去与云儿熟络,
贺然有些踌躇,他很喜欢云儿,可又怕招惹上静澜公主,转头问云野道:“你觉得有必要让云儿护卫吗。”
云野看了看钟峆,微一沉吟道:“最好还是谨慎些,这东西行动太迅捷了,那个珠儿要是再行不轨还真是个麻烦。”
钟峆附和道:“我觉得也是,人多的地方还好说,可这城里荒芜之地甚多,这东西又极擅隐藏,很难防范啊。”他二人肩负护卫之责,自然是怎么安全怎么考虑了,
贺然想了想,对钟峆道:“那好吧,你到公主府上代我致谢,就说明天我亲自登门去请公主。”
钟峆去后,贺然对云野道:“你明天别离我左右,懂吗。”
云野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转天一早,贺然郑重其事的登门拜访,静澜公主的两个哥哥远接高迎的把他请入府中,这兄弟二人对贺然很是敬重态度极其热情友善,攀谈多时,静澜公主不高兴了,开始用白眼翻看两个哥哥,他二人这才收住话头,
出了城,静澜显得很是开心,虽仍保持着矜持,可笑容比平日灿烂了许多,但沒过多久她就察觉出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贺然似乎比以前客气了,答话也变得简洁了,她还发现那个云野总是紧随着他俩,
女人本就敏感,性情内敛的女人就更敏感了,静澜公主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看來贺然是懂得自己心意的,他这么作是一种明确的回绝,公主只觉又羞又恨,她再也不愿呆下去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我忽觉有些身子不适了,军师先跟云儿玩吧,我想回去歇息一下,静澜告罪了。”说着吩咐两名婢女留下看好云儿,
贺然见她这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陪笑道:“那就改天再玩吧,我送公主回去。”
静澜公主淡淡笑道:“不必了,难得军师今日有暇,多跟云儿玩一会吧。”说完策马而去,
看着公主远去的背影,贺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不愿伤害这个善良美丽的公主,可又不得不这样作,暗自神伤了一会,又打起精神逗弄起云儿來,
中午回城时想与萧霄共进午饭,一问才知道萧霄去找她那义妹了,贺然笑着摇摇头,萧霄特立独行惯了,很少对别人袒露内心真情,他清楚,萧霄不是无情,恰恰相反,她的情感一旦爆发出來那可是比谁都要炽烈的,他二人间隔着的那层窗户纸算是捅破了,萧霄现在正处于情感爆发阶段,多余的情感福及了这个小义妹,
第二天天刚亮,萧霄就过府來催了,
贺然匆忙洗漱,早饭刚吃了两口,萧霄就心急的催促道:“你怎么吃那么慢,要迟了。”
“就跟出嫁是你一样,看把你急的,我大婚之日都沒人这么催我。”贺然不满的嘟囔着,伸出筷子又去夹菜,
萧霄看他慢条斯理的样子就生气,索性夺下筷子,叱道:“别吃了,快走。”
贺然无奈,见她带起了面纱,自己也把那顶大皮帽戴上了,
城里的番人保持着传统的风俗,尽管住在城里可婚礼还是在草原上举行,出了东城行不到三里,就可见到在一片平整的草地上插了许多一人多高的杆子,杆头有的绑彩带,有的缚兽尾,有一根高达两丈的杆子上面挂着部族的旗帜,宾朋已经大部到齐了,喧哗声老远就能听到,可帐篷与帷帐还在搭建中,这使得现场更加忙乱了,
萧霄哼了一声道:“看见了吧,哈扎要那么多嫁妆就是故意刁难琼桑,他认为桑琼是不可能凑足那份嫁妆的,所以根本就沒准备婚礼事宜,昨天收到嫁妆后才着急忙慌的筹备,到现在还沒弄好呢。”说完又补充道,“哈扎就是那混账。”
贺然知道这哈扎肯定就是市场上见到那个汉子了,笑着劝道:“你可得收着点性子,今天是你义妹大喜的日子,你要一生气把她公公打的满地翻滚,这婚事可就搅黄了。”
萧霄白了他一眼,道:“我有那么莽撞吗。”
“说不好,性子起來血洗婚场都有可能。”贺然做出一副担忧状,
萧霄噗嗤一笑,见桑琼比叶一身盛装的从营地里跑出來迎接,她急忙一策马迎了上去,未免暴露身份,她沒有骑胭脂红,贺然也沒骑踏风,
桑琼对萧霄可是亲的沒法再亲了,兴奋的小脸通红拉着萧霄说个沒完,苦的女通译都快跟不上她的语速了,
礼宾坐席在一座大帐篷前排列,东面是男方宾客,此时已不下三四十人了,还不时有人赶來,西面的女方宾客则不过六七人,
桑琼把他们引至坐席,萧霄皱眉道:“怎么只这么点人。”
桑琼哀伤道:“不怪亲友不來,他们都被我借债借怕了。”
“把钱还给他们就是了,你这边这么冷清像什么样子。”萧霄很是不悦,
桑琼有些慌张道:“姐姐别生气,时间太仓促了,住的近些的亲朋我把欠他们的钱都还了,可远些的实在是來不及了。”
“那也不该來这么少吧,他们都知道婚期吗。”
桑琼叹了口气道:“都是知道的,这个日子是早就定下的,姐姐别怪他们了,他们都是些好人,自父亲遭难后沒少帮我家,只是亲朋里沒几个富户,这大喜的日子怕我再开口借钱,我能体谅他们的难处。”
萧霄懊悔的对贺然道:“早知道咱们多带点人來就好了。”
贺然看了一眼那几个宾客,毫不在意道:“人之常情,沒什么好气愤的。”转向小菱等人小声道:“今日不需拘礼,你们都入席吧。”
小菱带了四个人,他这边除了云野与钟峆还有两个亲卫,这些人听到吩咐后三五一伙在旁边坐下,
此时,哈扎领着几个亲属走了过來,他的神色并不热情,甚至还有些厌烦,他已经打听清楚桑琼的嫁妆是这个义姐出的资,他不知道桑琼这个有钱的中原义姐是从哪冒出來的,心里对她甚是恼恨,可以说是她害自己结下了这门穷亲家,
硬着头皮寒暄几句后,哈扎请萧霄借一步讲话,避开众人后,他开门见山的问:“你们是來此经商的吗。”
萧霄脸上也沒了笑容,道:“我们只是來此游玩。”
听说他们只是游玩至此,哈扎的脸色更难看了,如果是经商的,那以后桑琼和她还能继续來往,这个有钱的义姐或许还会继续给予帮扶,如果只是游玩,那可就是一锤子买卖了,以后沒什么指望了,他耐着性子挤出笑容道:“你知道桑琼家欠了好多债务吗。”
桑琼也是刚刚被接过來,还沒來得及跟丈夫多说什么,哈扎自然还不知萧霄给了桑琼那么多钱,
萧霄从心里厌烦这个一身铜臭的人,看他的样子就觉得恶心,她是个不擅掩饰的人,生怕再说下去忍不住真如贺然讲的打他一个满地翻滚,遂冷冷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桑琼会还清的。”
哈扎听到了希望,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些,追问道:“你是说你会帮她还这些债吧。”见女通译一脸的不耐烦,他陪笑道:“劳烦你一定要翻的清楚一些,多谢多谢。”
萧霄听罢,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还。”说完再不愿看他,快步朝贺然走去,
确认了她会替桑琼还债,哈扎长长的舒了口气,随即又偷偷瞪了萧霄一眼,虽然债务的问題解决了,可结下这个一穷二白的亲家他如何能满意呢,
萧霄回來后见男方的宾客又多了些,着急的对贺然道:“不行,咱们这边就这么点人,太委屈我这妹妹了,让小菱和云野回去再带些人來吧。”
“都是中原人,你妹妹脸上未必就有什么光彩。”贺然微微笑着说,
萧霄见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很是生气,“哼,你本心就是看不起她,她受窘你高兴还來不及呢,是吧。”
贺然慌忙收起脸上笑容,道:“不不不,我哪敢啊,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妹妹。”
萧霄把气撒到了他身上,发着狠道:“你知道就好。”
贺然见众宾客起了骚动,纷纷站起來朝远处望,他嘴角露出笑意,用手指了指道:“又來人了,或许是给你妹妹撑场面的。”
萧霄站起身踮起脚尖张望,只见一小队人马已经來到营地,她一眼就辨认出是平日陪护自己与贺然的两个司礼官,她与贺然地位尊崇,这两人自然是司礼人员里级别最高的,按易国官制算,差不多是四品官了,
萧霄本不愿张扬的,可现在义妹因亲朋來的太少而受窘,她也就顾不得太多了,欢喜之下看贺然含笑看着自己,心下立时雪亮了,笑问:“是你安排的。”
贺然用手势让她坐下,道:“当日见到扎哈我就替桑琼发愁,有这样的公公她就算嫁进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我本无意管这种事,可你后來既然认了她作义妹,我就不得不替她多考虑一些了,哈扎这种势利小人对不如他的人狠的跟狼似的,可在达官显贵面前他比狗还不如,你看。”说着向前一指,
第八十五章 荣耀婚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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