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葛兰尔才收回自己的精神力,苦笑道:“你竟然突破五千级了,军部那群家伙究竟在干什么,怎么会容忍你成长到这个地步?”
但是没等少年说话,时雨就先冷笑了起来,“葛兰尔,看来你忘了我的规矩了,犯人就要有犯人的自觉,等会儿你就等着我的惩罚吧。”
女人理都没理她,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城畔生。
当年她被抓进来之前,这少年就已经和军部结下了梁子;待在裁判所的这几年,也从那些研究员的口里陆陆续续知道了一些关于少年的事情,何况,旁观者清,她看的也要比这些只懂研究的透彻一点。
怎么也想不透,歌灼月这种人怎么会让城畔生成长起来。
明明才突破五千不久,竟然就已经在自己的精神力攻击下毫不受影响,甚至还能保住时雨。更别说,葛兰尔还曾亲眼见识过城畔生的另一项传说中的天赋,想想都觉得太恐怖!
城畔生听完只是一笑,“没办法,毕竟我还没完全长大嘛。”按照律法来算,他还是未成年。
葛兰尔直接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觉得让人惊恐。
冷漠的拒绝打消了城畔生接下来想要交谈的想法,与时雨离开后,他的精神力再度波动了一下,斟酌着说道:
“时雨阿姨,等会儿要是发生什么事情您千万不要反抗。”
“啊?”时雨蒙了,猛然醒悟过来,这小子一定还藏着什么计划没有告诉她!“怎么回事?”
“来不及多说了,您就站在这里别动。”
于是,女人就一脸不解的看着他坐在手术台上一边为自己贴上乱七八糟的晶片线,一边操纵着麻醉剂给自己扎了一针,随后‘昏倒过去’,弄得她拿着手术刀不知道要不要配合的切上两刀。
正是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道男人的声音,“部长,刚刚对整个研究区进行杀菌,发现了一种未知的病菌,这里是样本。”
一听有新出现的研究目标,时雨瞬间忘记了刚才城畔生的异状,兴致高昂的跑去开门,结果下一秒就对上一张陌生的脸。
“你是、谁……”
话没说完便软软的倒了下去,时雨不过是一个研究员,精神力顶天也只有三千,根本不是面前这个男人的对手。
井青之穿着白大褂,精神力发散开来在巡视一圈后落在了手术台上,发现这少年体内却是被注射了麻醉剂,没有骗人。
随后他将昏倒的女人操纵起来,走到那个白色的晶面前,按照刚才的监控里看到的那样,将她的手抓起来弄开门。
当一抹鲜艳的红色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井青之无法掩饰的笑了,几乎是眨眼的时间,用使时雨的身份卡甩开了隔间的门。
“葛兰尔。”
确定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没有出现问题,葛兰尔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来了?!”
好在,相逢的喜悦没有冲昏理智,井青之一把将人拉出来,“我们快走,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什么半个小时?”
知道此刻,葛兰尔仍是没有搞清楚状况。井青之怎么会在这里?来这里干什么的?又是怎么来的?她一概不知。
“结智只能让监控系统失效半个小时,现在缉拿组队长应该已经反应过来了,我们必须赶快走!”
然而,相较于男人的激动和喜悦,葛兰尔却是难以接受的样子,“你是来就我的?你疯了!这里是裁判所!”来这里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井青之连忙安抚她,说道:“没问题的,我们的计划是完美的,只要走出裁判所就会有人接应我们,到时候我们就都自由了。”
他将女人搂在怀里,手却是在颤抖着,葛兰尔感受着熟悉的体温,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说道:
“把这两个人放出来,还有,告诉我你们的计划。”
另外一个青年男人已经醒过来了,当看到被打开的们的时候,他的神色就像是陷入美梦一般。
不管两个‘同类’欣喜若狂的神色,葛兰尔只说了一句话,“跟着我就能出去,但是你们必须完全听命于我。”
“嘿嘿,你强听你的。”很现实的问题,根本不需要考虑。
等听完井青之的大概后,葛兰尔怀疑自己的耳朵一定出现问题了,“你刚刚说谁在帮你?”
“城畔生,我们能进到这里也是他和结智的帮忙。”
他们一行人经过变装,边走边说,倒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等听到自己的二把手是怎么让城畔生点头帮忙的时候,葛兰尔倒抽一口凉气,“你威胁他?”等意识到这一点后,她险些被一口气噎住上不来。
她真的很想问,你究竟哪来的胆子敢威胁城畔生?
似乎是知道女人的担忧,井青之便将现如今城畔生的处境说了一番,总结道:“他现在根本就是无头苍蝇一样找出路。”
然而,葛兰尔的眉头却一直都没有松开过,为什么,心里还是会不舒服,井青之说得非常有道理,但是就是觉得那里被忽略了。
路上遇到两个步履匆匆的缉拿组成员,但是都有惊无险的避开了。直到走到地下层的一处被打穿的出口,来到赤城的下水道里,葛兰尔等人才明白自己真的已经脱离地狱了!
昏暗的下水道里,污水哗哗的趟过,伴随着几道哭泣的声音。
“天呐,老子真的离开裁判所了!”中年男人和年轻男人痛哭流涕。
就连强硬的葛兰尔也忍不住抱住井青之,哽咽两声后,说道:“谢……谢谢你,青之。”
中年男人无言的将女人搂住,“等出去后,我有惊喜给你。”
“嗯。”
“快走吧,按照计划,他们都在出口那里等我们。”
下水道阴暗潮湿,里面栖息着很多两栖类和啮齿了,弯弯曲曲的连接着众多的管道,甚至粗细不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
绕来绕去,方向感很快就失去了作用,中年男人被水滴到了脖子里,低咒一声,“要不是没有地图,谁敢在这下面走?”
虽然没有追兵,但是他们依然在全力赶路,终于在一个小时后,来到了计划好的出口——一个排水净化的大坝。
明亮的出口就在眼前,井青之拉着葛兰尔快速地奔跑着,“就在这里了!”
然后,出去后,笑意瞬间凝固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