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爷第一次拿刀对砍开始了。
说实话心中是有些紧张的,狼爷是一个骨子里布满了善人味道的武者,怎么会是凶神恶煞?看着对手哆哆嗦嗦的朝着自己劈过来,狼爷咂摸咂摸嘴,这孩子,不行啊,不到位啊,这算是劈,还是削?这么慢的一刀怎么管用?
然后狼爷一扫,木刀直接扫在对手的腰腹上,对手翻滚着倒地。嗯,要是开刃的真刀,这一刀怎么也会让他肠子流一地了。狼爷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简单胜利,这算啥,没有丁点技术含量的。
由于自己的对手半天没有缓过劲来,在场的管事干脆给他另安排了一位。这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孩子,明显的比别的孩子强壮。
看着高自己一头的对手横刀在前,狼爷暗自赞叹,这孩子还可以,知道在牛逼红红的狼爷面前,先自保才是上策。狼爷也没有理直气壮的出刀,练习刀法么,不就是为了将对手砍翻在地?跟这个人比力气不是上策,自己的力气是不如他的,要比就比出刀的稳准狠,这才是刀法的意义和精髓。呃,这个所谓的意义和精髓是狼爷自己总结的。
两人对着走了两圈,都没有先出刀。狼爷觉的差不多了,便虚晃了一下,将环首刀朝着对手一掠,对手一惊,马上用横在胸前的木刀朝着侧面一挡,却不料狼爷根本就是假的一招。而招式已经使老了,看着狼爷的刀尖朝着自己胸前直直的突来,他暗道一声,完了。
确实完了。狼爷心想,老子这一刀要是真刀,怎么也将你的心头肉剜下来了。而对手仅仅是捂着自己的胸脯子,眼珠子瞪了半天,然后才倒在地上,让狼爷觉得自己这一刀还是不够利落。
吆呵,这小子行啊,在场的两位管事相视一眼,难不成今年在自己手下,还真的出来了一个好苗子?再来一个。
狼爷的第三位对手,却是一个比狼爷个头还小的小男孩。他似乎是营养不好的样子,除了闪闪发亮的眼珠子,浑身上下都是黑漆漆的,呃,眼珠子实际上也是黑漆漆的。
狼爷没有因为他个子矮就小觑了对手。因为哪怕是在穷山恶水的李家沟,所有讨食的乞儿里,敢对着别人拼命的,往往是那些最瘦弱的。自己也是那样过来的,不拼命,自己就没命了啊。
浑身漆黑的小个子拿着刀的姿势,明显的比大多数的孩子拿刀拿的标准。狼爷认为拿刀,首先要拿住,然后才是刀法,自己这些人年纪太小,木刀虽然是木头的,但是不比钢刀轻,而且体积更大,更不容易拿住。自己已经可以一只手拿刀了,但是这个小孩子拿不过来,但是他拿住了,因为他是双手。
双手持刀,哪怕是比自己小的孩子,砍过来的一刀也够狼爷受的。狼爷在虚晃了一刀,而小孩子没有出刀的前提下,更加的谨慎了。然后在某一个瞬间,两个孩子竟然同时出刀。
旁边仔细观战的两位管事相视一眼,这两个孩子都不错,是好苗子。
然后漆黑的小孩子还是被狼爷砍在地上了。狼爷那一瞬间双手持刀,侧身一闪,躲过了明显想和自己同归于尽的小子的那一式下劈,却将木刀当做了棍子,直接打在人家脑门上了。
不信邪的两位管事,再次安排了三四个孩子,和狼爷过手,却依然没有能够打到狼爷的,甚至连狼爷的身子都没有沾上,也就是说一点伤害都没有。不过狼爷也累得够呛,不同于练刀,这种简单的对砍,每一式都是需要倾尽全力才能制胜的。狼爷获准休息。
下午狼爷再次对战了七八位小孩子,然后第二天又将剩下的所有的小孩子挨个儿打了一遍。好吧,狼爷下手太狠,所有人都是鼻青脸肿的,除了狼爷一个面皮白净的。两天时间,将近三十个孩子,狼爷也算是战力赫赫。
然后第三天,狼爷就当官了。自己成为管事指定的小管事。
了不得!自己第一次大权在握了。关键的是,最最重要的是,也是所有人都羡慕的是,狼爷可以开口说话了。
来到寨子以后,除了之前学习各种常识的时候,大家可以偶尔的发问之外,到现在足足四个多月,大部分人没有怎么说过话。狼爷被许可说话的时候,张了半天嘴没发出来动静,差点以为自己哑巴了。其实也不是真的一天到晚不说话,毕竟还有每天的宣誓效忠仪式的,但是那些话简直不是话。
这是纪律的原因。纪律,是护卫的第一个课程。也不是没有说话的孩子,那些说话的孩子都不见了。反正就是某一个孩子忽然间发出来声音,或者不小心说出来话,然后就立刻被带走了。百里家不需要这样的护卫。
因此整个寨子很是奇怪,有些地方特别喧嚣,有些地方明明好几十个人却没有一点说话声。而很快狼爷就觉得自己能说话了也没有意思,没有人和自己说话。而不能说话的另一个直接后果就是,明明大家已经很熟悉了,但是相互不知道名字。
相互对砍了五六天之后,由管事的师傅过来继续讲解,自然是针对之前所有人的问题进行,而狼爷作为其中的毫无悬念的第一名,不但坐在最前面,更由于可以发问,能够快速的提出问题并解决问题。到了最后,有些人甚至都没有弄明白狼爷在问什么,师傅在讲什么。
转眼间已经是阳春二月,草长莺飞,又是春寒料峭,却已经不妨碍这些小子们光着膀子练习刀法了。年前和年后这段时间所学的百里家基础刀法主要是围绕着基础刀法讲的,甚至还不如太祖长拳复杂。不过想想也是,十拳八拳的不一定能打死人,但是哪怕是小孩子,只要有刀,谁也能一刀杀死个人。
这个月,大家真正的开始学习刀法了,基础两个字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