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说得好,我是善人小姐。吃饱了么,再来一碗?”
“……”狼爷和蝈蝈没说话,却一致的将手中的破碗举了起来,那动作是那样的虔诚庄重,他们举碗的动作,甚至在一瞬间迷离了百里家小姐的双眼,天哪,这两小子难道练过,了不得,他们手中还有笔,难道还是文武双全?一定是了,能知道本小姐是善人的小子,肯定不错,今天就是来挑几个下人当练功靶子的,这俩合适。
一瞬间,狼爷和蝈蝈再次有工作了。
当听到传来的时候,狼爷和蝈蝈被呛得岔了气。哎,要不说,是金子到哪里都得发光啊,之所以之前没有找到工作,关键是来的人都是些下人啊。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像之前兰花镇的张管事那样有一双发现的眼睛。至少得是善人才有。
不需要太多的话语,双方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随着百里家小姐的下人一起进城,哎,来了得半个月了,终于走进门内了。
踏进青州府,人生大不同。
他年我要当员外,不再大粪浇蔬菜。馒头我要敞开吃,衣服也要分内外。
走了很久,终于到了百里府。
以前,兰花镇的张府也是三进三出的大宅,不清楚有多大,但是再看看这个百里府,我去,一趟街都是百里府的院墙,怎么说呢,虽然下人登记的地方不敢说比兰花镇张府的堂屋更加闪亮,却也不差,简直就是谁住谁闪亮。狼爷虽然没见识过啥大场面,却知道窥一斑而识全豹,下人院子几乎赶上秀才家堂屋,这次赚大发了。
之前好不容易取得的兰花镇户口,再也不敢提起了。不过百里家作为豪杰大老爷家,在整个青州府是响当当的人家,百里家家主,在青州府以及邻近的府,都是数得着的豪杰。那功夫,据说都是出神入化的,什么揉石成沙,碎铁成渣之类的,都不在话下。呃,言归正传,反正就是狼爷很容易的取得了青州府户口。
登记的时候,狼爷很是小心的说自己姓狼,名字叫夜猫子的夜。不过这位负责登记的管事是个妙人儿,竟然将夜登记为爷,反正误打误撞,狼爷没有委曲求全,更改自己的名字。
由于二人身上实在是惨不忍睹,哦,惨不忍闻,于是分管他们的管事直接令他们在数九寒天,脱光了衣服,没事,不用怕走光的,二人身上黑漆漆的,简直就是天然的保护色。然后让他们狠狠地洗了一番冷水澡。虽然被冻得打摆子,但是为了工作,二人忍了。
哎,这是人生中第二次洗澡。第一次是在兰花镇为了参加多少明珠来,忘了,反正就是死鬼张善人嫁女儿那次,为了穿下等家丁服装,狠狠地洗了一次。这次又是狠狠地洗了一次,被逼的,但是也有统一的下等家丁服装。
穿上衣服,人逢喜事精神爽,狼爷和蝈蝈认真履行职责,挨个儿将这里所有的下等家丁们问候了一遍,新人嘛,得低调,要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要好好表现,要为了百里家万死不辞,要伶俐点儿……这是大哥们的嘱咐,这是大姐们的嘱托,这是所有人的嘱告。反正就是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么。
天黑的时候,二人来到了他们的住所。虽然百里家也有城外的菜园子,甚至有很多,尽管狼爷和蝈蝈很喜欢泼屎大将的工作,但是他们没能如愿以偿。因为他们是十七小姐带回来的下人,不是一般的遴选过来的,所以这种下人得给主人留好。万一他们以后成为管事了呢。
他们住的地方很好,比兰花镇菜园子的房子好多了。那个小房子,狼爷记得很清楚,夏天漏雨,冬天灌风,白天太阳进,晚上月亮来。可是你瞅瞅,现在的房子,那可叫做大瓦屋!又高又大的门檐,哪怕是李家沟的善人家的房子,也没有这么敞亮。
这里的区位优,视野广,发展空间大。因为是十七小姐的下等家丁,所以在百里府的中心位置,不是一般的下人能住的地方,多少的下人都羡慕的紧。其实百里府好比一个大院,大院里面又分了很多很多的中等大院,中等大院有分成许多的小院,狼爷和蝈蝈住的就是小院中的偏房。
第一天就这么轻松更愉快的度过了。
第二天,狼爷和蝈蝈早早地起床,然后被叫到某位管事处,在那里,他们像学生一样,认真听讲了整整一天,学习的内容自然是百里府的各种规矩。大到府中区域,小到锅碗瓢盆,反正是下人应该知道的,都讲解了一遍。
之后的三四天,二人和其他新来的下等家丁一起,在府中打杂,反正每天都是各式各样的活计。上得厅堂端过盘子,自然之前练习了不下百十遍端盘子;下得茅坑能刷坑子,这个最顺手;到过北门运垃圾,这都是小事儿;去过南门当迎宾,反正就是站着……不但熟悉了工作,更重要的是见识一下他们的主人,哪些是主人,哪些是下人。不过,最简单的也就是认人,因为家丁的服饰和主人的服饰自然不同。凭着在兰花镇菜园子中学习到的伶俐劲儿,二人很快的进入角色。这项活计持续了许多天,只要是二人不当靶子,就得接受训练。
活计很累,但是每天很充实。每天晚上,狼爷和蝈蝈回到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都觉得浑身充满能量,根本就停不下来!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的下人都能有幸被培养的。其实狼爷和蝈蝈是作为重要下人培养的。以前兰花镇当泼屎大将那活计,是可以自学成才的。而百里府的下人巨万,真正能被培养的下人,仅有十之一二,剩下的估计就是随便用的那种,反正平时就是一日三餐的代价,死活都无所谓的。没人管的。要是哪天某位主人不开心,随便弄死几个这样的下等家丁,哦,太平常不过的小事了。
不过啊,狼爷和蝈蝈之所以被当做重点培养对象,其实并非主管的管事慧眼识英才,哪怕狼爷和蝈蝈再伶俐,这样的孩子也多了去了。根本原因就是人家是十七小姐的练功靶子。